兩壇酒用完後,沐漓也懶得給冷幽靈穿衣服了,直接拉過被子給冷幽靈蓋上。待小二把藥端上來,沐漓檢查過藥沒有問題後,才喂冷幽靈。
其實,冷幽靈也不用做什麼了,那下蠱之人就已經嚐到了噬心之痛。
冷幽靈身上的噬心蠱就是母蠱產的卵,從另一種意義上說,就是母蠱的孩子。母子連心,那噬心蠱被冷幽靈過高的體溫烤的受不了時,母蠱就已經感覺到了。同樣的,母蠱也在它的寄體內翻滾,掙紮著。隻不過,沒有冷幽靈身上的子蠱那般強烈而已。然兒,當冷幽靈體內的子蠱被火焰吞噬之時,母蠱瘋狂了。
空蕩的房間內傳來了一聲聲女子淒厲的叫聲,讓屋子外侍候的人聽了膽戰心驚。
女人躺在自己的那張大床上,痛得不停地打滾。那雙修長的手,緊緊抓著床單,似乎要把床單給撕碎。
“好你個狐媚子,有點本事。”女人麵露凶光,狠狠地說。“啊……”忽然一股劇痛襲來,女人大叫出聲。
地下室中,腳上鎖著重重的鎖鏈的男人聽見上方傳來的淒厲叫聲,幽幽的說:“這又是何必呢,下蠱,害人害己啊。難道你還沒有嚐夠被蠱蟲噬心的感覺嗎?”
“噗……”男子的話剛說完,嘴裏一股腥甜,沒有忍住,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與此同時,在一個空蕩的沒有人氣的屋內的女人也吐出了一口鮮血。
男子擦幹淨嘴角上的血跡,無力地坐在地上。他身上,同樣也有一條噬心蠱,正在瘋狂的在他體內翻滾,啃食他的內髒。他強忍著,就算是把牙咬碎,也不會叫喊出聲。那是一個男人的尊嚴。
石門漸漸打開了,進來了一個俊朗挺拔的男子,那男子,不是墨顯是誰?
墨顯看著疲憊的馬煜,喊道:“父親。”
這個地下室隻有她來過,這次進來的卻不是她,馬煜有些驚訝。看到墨顯的麵容,馬煜隻不過有些懷疑,但是仍然不敢肯定直到墨顯叫出那聲父親,馬煜,已經淚流滿麵。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就是剛才那般痛苦,他也沒有留下一滴眼淚。
他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眼前的孩子了。
“顯兒。”
“父親。”
墨顯上前和馬煜抱在了一起。
馬煜很欣慰,看到顯兒過得很好,他是真的欣慰。果然,茗煙還是對這孩子好的。是的啊,茗煙那麼愛他,當然,也會愛他們的孩子。
馬煜不知,愛得越深,在他不辭而別,和別的女人私奔後,恨得也就越深。要不是墨顯發起火來很嚇人,那個女人心悸,恐怕,現在墨顯還被關在了那個陰暗潮濕的小黑屋裏。
“顯兒,爹、對不起你。”馬煜說道。馬煜是真的覺得對不起墨顯。
很長時間過去了,馬煜沒有聽見墨顯說一句話,不管是原諒還是埋怨,一句話都沒有說。馬煜疑問地推開墨顯,看見的,是墨顯嘴角上掛著的笑容。這笑容,讓他心驚。
見到兒子的欣喜,悲傷,讓他忘卻了噬心之痛。可就是這樣一眼,卻讓他覺得,這痛,比噬心之痛更甚。
“我親愛的父親,你說,你哪兒對不起我了?”墨顯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常人遇到這事的大喜或者大悲。他說這話,平靜得讓人以為是幻聽。
“爹、爹爹當初不應該和茗淺離開,留下你一個人。”馬煜想起當初顯兒那稚嫩的眼看著他,苦苦哀求他不要走的樣子,不覺心中一慟。
“那你為什麼不帶我一起走?”墨顯大聲說著,一把將馬煜推倒在地,並踩在馬煜的手上,“為什麼,為什麼不帶我一起走,為什麼要把我留給那個女人,為什麼?”你怎麼忍心,丟下你還那麼小的孩子,讓我受盡千般痛苦折磨。
“爹、爹隻是想讓你陪著你娘,她,很孤獨。”馬煜回答。馬煜感覺到從墨顯身上的莫大哀慟,難道,當初他真的不該把顯兒留下來?
墨顯並沒有聽見馬煜的回答,或者是聽見了,但是墨顯並沒有理會。墨顯用腳碾著馬煜的手。就是這雙手,當初他死死的拉住父親的褲腿,就是這雙手,將他的手給拿開的,就是這雙手。
常年被關在小黑屋中和老鼠蟑螂為伍,還是時刻但是被那個女人拉出去折磨。那個女人用釵子戳他,放蛇咬他,每次折磨他的時候都瘋狂的笑著說要怪隻能怪這個男人,拋棄他們母子……
常年的非人生活,讓墨顯產生了雙重人格。在馬煜出現前,他就是一個優雅得無人能及的皇子,見到馬煜,見到馬煜的女兒,聽到馬煜說對不起他的時候,墨顯心中隱藏的陰暗的一麵出現了。
仿若感覺不到手上的疼痛,馬煜微笑著:“如果這樣能夠讓你好受些的話……”
馬煜並不知道墨顯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直覺一定墨顯過得很不好。開始看見墨顯舉止優雅,穿著光鮮,還以為……現在看來,這些都是表象。
“我會讓你嚐盡我所受的。”說完,墨顯一把將馬煜抓起,提在手上,然後重重地拋出去。打開石門,墨顯便出去了。
第一輪,按長相入選,慕容剪霧毫無疑問地晉級。那些個什麼麻子臉的,當場就被淘汰了。
雖然第一輪慕容剪霧是過關了,但是,第二輪的題目已經出來了,考才藝。慕容剪霧也知道。一般來說,選皇妃嘛,皇妃必須有才藝啊,什麼琴棋書畫的,都要會啊。就算不能全會,在這些方麵,也必須有所長啊。但是,慕容剪霧就悲劇了。要是考什麼花花草草有什麼作用啊,什麼毒能怎麼解啊,怎麼整人啊,考這些的話,慕容剪霧保證對答如流。可是彈琴,把琴弦彈斷可以過關麼?下棋,不會。書法,這點慕容剪霧倒是學過,隻可惜,寫出來的字認識倒是可以認識,就是樣子不大好看,就像是畫的一樣。畫畫,更別說了,跟寫的一樣。
“怎麼辦?”
“不要看我,我也不會。”掩息說道。他隻會殺人。
“這可怎麼辦?”慕容剪霧焦急的在房間中走來走去。忽然,慕容剪霧停了下來“哼,既然這樣,就別怪我用絕招了。”
“你還有什麼絕招?你會是下泄藥吧?”
“瀉藥那麼低級別的東西我堂堂的慕容剪霧才不會用呢。至於我要怎麼做,你就等著瞧吧。”
慕容剪霧從剛才的焦急變得現在的胸有成竹,掩息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不過,慕容剪霧又想到自己還需要掩息的配合。想要賣賣關子那就不行了。於是,在掩息耳邊說出了自己的打算,是說得悄悄話哦。
才藝展示的時候,慕容剪霧選擇了彈琴。她真的想要和人比誰彈斷的琴弦多少嗎?
慕容剪霧彈得也不算是無法入耳,隻是任誰也聽不出來旋律在哪兒。考官們都興趣缺缺,盼望著早點到下一個。忽然聽見一個丫頭的驚呼,“小姐,你的手……”
聲音不是很大,但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了。於是,大家的注意力就放在正在彈琴的女子的手上了,誰還管你到底在彈些什麼呢。隻見女子的十指已經割破,正不斷流出鮮血。
慕容剪霧責怪地看了一眼掩息。這看一眼考官們又想了,這姑娘人品真好啊,自己手都受傷了,還堅持彈。而且丫頭說出來,還責怪丫頭不該讓別人知道呢。
一曲下來後,中考官對慕容剪霧的印象那是好的不能再好了。這年頭要找這麼一個好姑娘真是濤難了。又不知道誰說了這麼一句,“好好的,手怎麼會割破成那個樣子呢?”於是,大家的注意力又放在了這手指怎麼會割破上了。
於是,就有人把慕容剪霧彈的那把琴給拿上來檢查了。這一檢查,不得了啊。這把琴,被人動了手腳了。大家又開始想,這把琴到底是誰懂得手腳,這麼膽大包天。後麵考試的女人們表演些什麼,考官們是一點興趣也沒有了。
一場好好的比賽,就這樣不了了之了。結局不大好,抓出了幾個仗著家中有錢或者有權,就動手腳的賄賂的。當然,對於慕容剪霧來說,這就是最好的結局不是嗎?
最後,成功晉級的一共還有三十二位。慕容剪霧就是其中之人。要是有人不服慕容剪霧晉級,說慕容剪霧彈得不著調,考官們就說了,“人家被人陷害沒有打斷比賽,手指都割成那樣流血了還在彈,你能做到嗎?”然後,提出異議的人就啞口無言了。
“你的傷真的還是假的?”掩息抓過慕容剪霧的手檢查,那手指上的傷,連他也看不出來是真的假的。
“雖然現在你是女人模樣,但是你再抓著我的手,我就要叫非禮了哦。”慕容剪霧幽幽地說。
掩息這才回過神來,發現慕容剪霧的手還牢牢地被自己抓在手中。有些尷尬地把慕容剪霧的手放開。“我問你話呢。”
“當然是真的。那些可都是人精,假的能瞞得過他們麼?”可憐了她的十根手指頭了,那麼又細又長白白淨淨的手指頭啊。十指連心,說得真不假,真他娘的痛。雖然她有快速止血之痛的藥,但是,被割傷那會兒也是非常疼的。
“額……”還以為像慕容剪霧這樣的女子,是不過真正傷害自己來達到目的的呢。不過,慕容剪霧是不是忘記了重點?他們進入皇宮的目的是查給冷幽靈下蠱的人的,現在好像就是為了當上顯皇妃而來的。
“對了,他們說要進宮和我們並肩作戰。”並肩作戰這個詞其實是慕容剪霧自己自作主張加上去的。
不用慕容剪明說,掩息已經知道慕容剪霧的口中的他們指的是誰。“靈兒的蠱……”
“已經除了。那個丫頭,連我都想不到的方法都讓她給想到了,哎,長江後浪推前浪啊,前浪死在沙灘上啊。”其實,信上並沒有說冷幽靈取蠱的具體方法。但是,慕容剪霧說她沒有想到的方法也不是亂說,她是沒有想到冷幽靈用的方法啊,想到早就給冷幽靈用了。
“那怎麼……”掩息問題還沒有說完,就沒有再說。想必,他已經知道了蠱毒除了為什麼還要找那個下蠱之人。以沐漓的性格,這是必然的。
“我就喜歡沐漓這種有仇必報的性格。”慕容剪霧笑著說。
“可惜沐漓不喜歡你。”
“我才不稀罕呢。就他那樣,比不上我們家冥若一星半點兒呢。算了,我看還是把靈兒介紹給我兒子算了。還是自家兒子看著舒服,親些。”慕容剪霧反過來打量掩息,“長得不錯。”然後又拍拍掩息的胸膛,“身板也行。要不是我家女兒早早就把自己給嫁出去了還真想把你們湊成對。”
掩息汗。
掩息實在是不想和慕容剪霧說話了。這樣天馬行空的思維,他跟不上。
蒼隴是一個重武輕文的國家,朝堂上大多都是武將,文將屈指可數。這裏的男人都很高大強壯,女人也是,有點北方人的感覺。慕容剪霧和這些女的比起來,就顯得嬌小了許多。
重武輕文不僅體現在男人身上,同樣的,也體現在女人身上。這也難怪才藝會這麼早就考了。一般來說先考的不就是相比較而言比較不重視的麼。
慕容剪霧過五關斬六將,終於考過了前麵幾關,其中也有一些原因是考才藝的考官們有些放水。
慕容剪霧終於闖進了決賽。直到慕容剪霧闖進了決賽還是不見沐漓和冷幽靈人影,隻知道他們已經混進來了。
參加決賽的人也就隻有五人。另外的四個,各自都比慕容剪霧的各自高上一寸不止。這身形差距擺在那兒,所以其實從慕容剪霧參賽開始就有人懷疑過慕容剪霧並不是蒼隴人了。但是,派出去的人查到的結果都是一樣,慕容剪霧的的確確就是土生土長的蒼隴人。雖然蒼隴女子大多高大,也有例外不是?說不定是人家基因突變呢?所以也沒有人懷疑慕容剪霧了。
決賽,就隻有打獵這一項目了。這個項目讓慕容剪霧高興了好一陣兒。她高興的不是因為她擅長打獵,而是因為打獵嘛,不管輸還是贏,都不會傷害她分毫。才不像之前的格鬥什麼的呢。除非有人眼睛瞎了,把她當獵物射。慕容剪霧滿臉無語地瞟了瞟身邊四個比她高上很多的女人。
“大家不要以為打獵很簡單。打獵必須要將快狠準這三個字於一身。要打到獵物,騎馬要騎得好,眼神要好,手勁要足,動作要快。需要的技術很多。我們不單獨考什麼射擊之類的,隻考打獵。就是因為打獵並不枯燥,而且也能看出一個人真正的本事。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信號發出,就必須在一刻鍾回到遠點。沒有回來的,視為自動放棄。回來後,誰打到的獵物越多越大,誰就獲勝。”這開場白,還真的像老太太的裹腳布,又臭又長。聽得五個參選人中有五個都在打瞌睡了。
你還可以再說久一點。這樣,就可以直接比賽誰睡覺時間睡得越長了。慕容剪霧想。
“不要試圖搶別人達到的獵物,你們每個人身邊都有一個監管,形影不離地跟著你們。並且你們每個人的箭上都有著不同的標記,你們咬破看清楚,記住自己的箭是什麼標記,別弄錯了。好了,廢話我就不多說了。現在開始吧。”已經說了很多廢話了好不好?
慕容剪霧上馬的姿勢很美,很、英姿颯爽。
很快,十個人。五個參賽人選還有五個監管就都消失在了這片皇家狩獵場。
掩息作為慕容剪霧的丫頭,肯定也是跟了來的。隻是他並不能跟著慕容剪霧去狩獵,不然可能還幫得到慕容剪霧。他必須在狩獵場外等待消息。
忽然感覺到有人在拉他的手,往邊上一看,是一個比自己矮很多的小宮女,他這樣一看,就隻能看到這個小宮女的頭頂。正疑惑著這人是誰,小宮女像是感應到了他的疑惑,抬起了頭。
“他呢?”掩息小聲的對這個小宮女,其實就是冷幽靈假扮的小宮女說。
冷幽靈示意掩息彎腰。掩息彎下腰,冷幽靈在掩息耳邊說:“和剪霧一塊兒呢。”
總算是放下那顆為沐漓和冷幽靈提心吊膽的心了。雖然掩息知道憑著他們的本事,混進來也不是很難,但是隻有幾天前說已經進了皇宮了,就再也沒有消息了,掩息還是不免有些擔心。
掩息仔細打量著冷幽靈。這越看啊心裏就越激動。這、這哪還是前些時日那樣虛弱蒼白,讓人看了心都糾一塊兒的樣子啊。現在這冷幽靈雖然還是消瘦,可是,臉色真的是好太多了。看過了冷幽靈原來那個樣子,再看冷幽靈現在這個樣子,能不激動嗎?
大庭廣眾之下,冷幽靈和掩息也不敢說太多話,隻能並肩站著,安靜地等待慕容剪霧狩獵歸來。
時間一到,這邊就立刻放出了信號。別人都在放出信號後陸陸續續地歸來了。可是慕容剪霧和她的監管,卻是還沒有回來。
考官點名的時候,發現少了兩個人。“慕容曉曉呢?”
沒有人做聲。
“慕容曉曉。”考官大喊,還是沒有人回答。
“他們不會遇到什麼危險了吧?”
“我看是沒有打到什麼獵物,沒有臉回來了吧?”
“那倒不可能,打沒有打到獵物監管又沒有影響,可現在慕容曉曉的監管也沒有回來。”
下麵的人紛紛揣測,卻也隻敢小聲議論。
聽了那些人的議論,冷幽靈和沐漓仍然泰山崩不易於色,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裏等沐漓和慕容剪霧回來。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了,考官們都已經準備離開了。他們以為慕容剪霧和她的監管都是遭遇什麼不測了,畢竟,這皇家狩獵場中是有什麼老虎啊野豬的。多半是給什麼野獸吃了,派人找也沒有用看來,何必浪費精力呢?
考官們紛紛站了起來,不再等待慕容剪霧和她的監管,宣布了結果。是一個叫做紮姆元的女子獲勝。
“回來了,他們回來了。”聽聞,所有人都驚異地把目光轉向狩獵場的出口。
一個考官的眼睛都快凸出來了,瞪大個眼如同魚兒一樣。又一個考官好像下巴掉了一樣,合也合不攏了,就這麼長大了一個嘴,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別人都是如同這兩個考官一樣的神情,除了冷幽靈和掩息。
“我滴個娘啊,它怎麼那麼重?”慕容剪霧抱怨說。她的肩膀就是因為扛這隻黑瞎子都扛酸了。
“是你要帶回去的。”
“不帶回去我可就輸了。而且,熊掌啊,熊皮啊……”慕容剪霧覺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當然,讓口水流出來是很丟臉的,所以慕容剪霧毫不猶豫地把還沒有流出去仍然停留在口中的口水給吞了進去。
考官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拍了兩個身強體壯的漢子過去幫忙扛這隻黑瞎子。
看到慕容剪霧和沐漓背後背著的成年黑瞎子,考官們想,自己已經知道了誰是獲勝者了。憑一人,就算是兩人之力,弄死了這麼一隻成年黑瞎子而且自己還沒有受傷,這樣的本事,連他們精心培養的士兵也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的。他們的常勝將軍倒是可以,隻是……常勝將軍已經失蹤多年了。
重新宣布了獲勝者就是慕容曉曉,也就是慕容剪霧後,沒有一個人提出異議。畢竟,這麼大一隻黑瞎子。
“找到那下蠱之人了嗎?”房間中,沐漓問道。
“嗯,找到倒是找到了,就是不大好辦。”慕容剪霧回答。
“女皇?”沐漓猜測說。
“是。”
“確定嗎?”
“確定。”見慕容剪霧這麼確定,沐漓和冷幽靈也不再問了。相信慕容剪霧有自己的依據才會那麼肯定。
掩息很驚訝,他每天都和慕容剪霧在一起,幾乎是形影不離的。他怎麼不知道慕容剪霧什麼時候出去查探了,而且查出來對方還是女皇。
每當發作,痛得無法自拔的時候,冷幽靈是恨得那人牙癢癢。後來,蠱毒拔了,不痛了,也就淡了很多了。但是,絕對不是沒有了。
女皇?冷幽靈很鬱悶。自己根本就沒有見過什麼蒼隴的女皇好不好?更別說惹到女皇了。可是女皇為什麼要這麼整她?莫非,是為了控製她來殺沐漓?可是,剪霧說能活下來的機率很小,用這麼小的機率幹這麼重大的事,不大可能。
那麼痛,這個女皇的目的,是要讓她在痛苦中死去麼?
“女皇平時有什麼習性你知道嗎?”
“別的沒什麼特別的,就是幾乎每天下午都會消失一陣,誰也不知道是去哪兒了。”這個消息,還花了她不少銀兩呢。慕容剪霧很肉痛。好在別人以為她打聽女皇是為了討好女皇,並沒有產生什麼不必要的懷疑。
“現在,應該快到了她要失蹤的時間了吧。”沐漓問道。
“是啊。”
“我先去打探一番,你們就留在這兒。”不容反對,沐漓就用輕功離開了這個房間。
一番交談,幾乎全是沐漓和慕容剪霧在說話,冷幽靈和掩息基本上就沒有插上什麼話。最可憐的還是掩息,一句話也沒得到說,冷幽靈嘛,還問了一句確定嗎。
這次沐漓出去,沒有像以前詢問她的意見,甚至是笑笑也沒有。看她一眼也不曾,就離開了。冷幽靈不明所以,隻是當沐漓是太心急了女皇的事,所以才忘記了。但是,還是覺得心,痛痛的。沒有了噬心蠱,心,還是一樣會痛。
慕容剪霧細心地發現了冷幽靈臉色不對,神情也有些恍惚。像是看出了什麼,慕容剪霧走過去坐在冷幽靈旁邊,握住冷幽靈的手“別想那麼多,大不了我讓我兒子娶你。本來你們就有婚約的。”
慕容剪霧一時口快,說出了的話卻是收不回來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雖然慕容剪霧說得很快,但是冷幽靈還是聽見了。“什麼婚約?”冷幽靈很驚訝,掩息同樣驚訝。
“什麼婚約,誰和誰有婚約?是你們兩個嗎?”慕容剪霧沒有辦法,隻好裝傻。隻求能夠滿混過關。
“別裝傻,跟我說清楚。”冷幽靈可不會慕容剪霧打幾句哈哈就放過慕容剪霧,直接逼問。看來,慕容剪霧瞞了她很多事情啊。
慕容剪霧也知道自己是瞞不過去了,低垂個頭,交代了一切。“你叫水零悠,你爹是零闕宮的宮主,叫做水染墨。你娘呢,本來是你爹的石女,後來兩情相悅,就成了宮主夫人,然後有了你。那時,我也剛好有了孩子,於是,就指腹為婚了。”
“指腹為婚?”沒想到電視上經常出現的指腹為婚也讓她給碰上了。不過,穿越這種不著調的事情都能讓她碰上,指腹為婚倒不是那麼不能讓人接受了。
“是,不過。我們說的是不會強迫你們。如果你們能夠兩情相悅那是最好了,如果不能,我們也不會強迫,我們尊重你們自己的選擇。”擔心冷幽靈會對指腹為婚反感,慕容剪霧忙解釋道。
一旁一直沒有出聲的掩息就問了,“沒有出生,還不知道是男是女就定下婚約了?”
慕容剪霧再次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掩息,“笨啊,我哥醫術那麼高,孩子都幾個月了,難道還看不出是男是女嗎?再說了,人家別人指腹為婚雙方都不知道自己懷的到底是什麼、到底是男是女,不是都說,如果兩個都是男的,就結為兄弟。兩個都是女的,就結為姐妹,一男一女就訂婚啊。真是,見過笨的,沒有見過這麼笨的。”
掩息無語。自從慕容剪霧出現後,他就直接降級為白癡了。他有沒有被指腹為婚過,又沒有過孩子,他怎麼知道?
冷幽靈也不知道說什麼了。難怪第一眼看見慕容剪影慕容剪霧會覺得有一種發自內心的熟悉感,原來還有這等淵源。
“那,我是怎麼和爹娘失散的?”
“你才生下來一個月,我們給你辦滿月席的時候,你娘當時正忙,所以讓我幫忙照看你。也是我沒用,一點武功也不會,隻會下點毒什麼的。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被你爹娘的仇人石破天搶走。我呼救讓他們趕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了你和石破天的蹤影了。”慕容剪霧說道這段往事,還是止不住的內疚。全怪她沒用,連個小孩子都照看不好。染墨和醉歌也沒有怪她。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知道染墨和醉歌其實很傷心的。好在,現在終於找到悠悠了。
“我那麼小就失蹤了,你又是怎麼認出我來的?怎麼確定自己沒有認錯人?”雖然當慕容剪霧說出她叫水零悠的時候她就相信了,這個名字,冷幽靈從來沒有向別人說過。但是冷幽靈還是止不住要問出來。
“你耳垂上的櫻花胎記。當初你生下來我還和你娘說,怎麼不一邊耳垂上一邊長一個胎記呢,這樣以後都不用穿耳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