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許是因為我並不符合他的審美標準,加上昨晚那些惡劣表現,實在缺乏迷倒一個英俊紳士的魅力。
一時間,思緒翻湧,愁緒見長。
他的目光恢複如常,輕柔地問我:“這就回去了麼?”
“嗯。”我本想表現大度點,坦然的問他你會來機場送我麼,可嘴巴張了張,最終沒好意思說出口。
不甘心的我幹脆換了個說法,“真希望美洲大陸一夜之間能飄移到歐亞大陸,實現一次完美的合並,這樣隨時都能探親訪友。”
他忍俊不禁:“日本不是太慘了?還是讓它們保持原樣吧。”
我卻笑不出來。他在暗指我與他之間的交往隻能到此為止了吧。
鄺世鈞看了一眼手表。“你一定餓了,換好衣服我們一起吃午飯,然後我送你回去。”
我艱難地點了點頭。眼睛,忽然起霧了。急忙低下頭,不讓他看出我的難過。
“CoCo,”他輕喚一聲,略蹲了身子側臉瞧我,忽然長臂一伸,將我攬入懷中,“你還太小。”
我呆了呆。這語氣聽起來怎麼像Kevin?關懷之下是倚老賣老的說教,是看輕別人的驕傲!
突然氣惱:“我哪裏小?我是成年人!成年人了!”隻是——剛成年而已。
我竟然衝他發脾氣!可能因為發脾氣比表白容易許多?
不該生氣麼?我對他相見恨晚,他卻對我相見恨早?這便是他說我太小的本意吧。
推開他,我氣急敗壞的說:“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回去後我會寄現金和禮物給你!”
他立即緊張了:“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生氣。”
“你覺得我小?因為年齡跟你相差太多讓你有犯罪感麼?你這個沒眼光的——大叔!”我不知道鄺世鈞確切年紀,但他看上去完全不像大叔,這麼說是因為我又羞又惱,鬧一下更方便離開,省得難舍難分的又不被人接受,多丟人!
“冷靜點兒,CoCo!”他攔在大門口,雙手抓住我的肩膀。而我,快要淚流成河了,隻想早點消失。
毫無準備的,他的唇就那樣突兀地壓下來,我的腦中一片空白,死機了。
隻是呆若木雞地站著,要死不死地屏著呼吸,手裏的袋子何時掉在地上也不知道。一顆心震驚得砰砰作響,似要迸出胸膛。
空白消失,感觸到了他微涼的唇,柔軟得出乎意料,恰如兩片嫩葉輕柔地覆蓋在我的唇上,帶來密密匝匝的甜蜜感。
他鬆開我的唇,微微地喘息,臉上浮著動人的微笑,似乎在給我留出弄清狀況的時間。
隻有愛一個人才會吻她的唇是不是?這意味著——他愛我?
他愛我!
真想跳上屋頂再從屋頂上跳下來,然後圍著屋子跑三圈。
實際上我不依不饒地摟住了他的脖子,回吻了他。他很配合的攬住我的腰,將這個吻加深加長。
這個吻是多麼的笨拙啊,不是我的牙齒咬到他的舌頭,就是他的牙齒撞著了我的唇,但我感覺美妙極了,連我們的呼吸都那麼合拍,你呼吸我的,我呼吸你的,仿佛我們原本就在同一個循環係統內共生。
可是,平衡被打破,鄺世鈞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吻著我像餓了的人窮凶極惡的吃,大有攻城略地、獨霸武林的架勢。他掐住我腰肢的手也在用力,用力到我吃痛地哼哼了一聲。
他猛然頓住,退了出來。兩片唇嫣紅,也更好看了。我滿嘴都是他的氣息,甜甜的,濡濡的,膩膩的,仿佛剛吃過水蜜桃。
深呼吸了一口氣,他堅定的,宣誓般的說,“我會等你再長大些。”
我一怔。他莞爾:“你不是還要上大學嗎?”
“你還知道什麼?”我呆呆地瞪著他,心想莫非他一夜間已經電聯他的美國同學打聽出我所有的底細?
截至目前,我隻知道他叫鄺世鈞,海龜一隻,年齡不詳,背景不詳。但這又有什麼關係?我愛他,他也愛我就好。
他的臉微微一紅,眼眸深處,波瀾微動。“我知道你不是鬱玉。你是CoCo,Kevin的妹妹。”
“他是他,我是我,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我急咧咧的說。臉又漲紅了。必須跟Kevin劃清界限,省得別人都以為我處處沾了他的光。
他笑起來,恰如春風中綻放的櫻花,好看的要命。“我相信他父母拚了老命兒也沒本事生出你這樣的女兒。”
原來他知道!這家夥讚美人的本領可真高明啊。
“可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這麼肯定我就是CoCo?你才見過我幾次?”
他湊近我,溫熱的吐息噴在我耳廓上。我豎起耳朵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