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我向上提了提,說:“我看不出來,你告訴我。”
“心如死灰!失魂落魄!諸般不爽!我想找一堵牆一頭撞死自己算了!”
“什麼原因?”
“我爸打我!當著那女人的麵!你摸摸,印子還在呢。你看什麼看,盯我看這麼久什麼意思?我沒失戀,不用同情我!要不你安慰我兩句吧,就兩句。誇誇我也行。”
“出去再說。”我像隻木偶被他拉走,雙腳幾乎沾不著地麵。
“不,現在就說!你快說呀。我難受得要死!”我往地上賴,拒絕跟他走,“快誇我兩句,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什麼的讓我開心一點兒。”
“你喝多了!”他將我的胳膊攥緊,似乎走得更急。我磕磕絆絆的快跟不上趟了。
他幹脆將我打橫抱起來。
頭暈眼花的,但我本能的覺得不能就這樣離開。
“哎哎哎,我的酒!我付了錢的!浪費可恥!”總算想起來了,我掙紮著,伸出腳勾住一根柱子。稍後發現那不是根柱子,而是人腿。腿的主人說:“抱吧抱吧。”卻上來抱我的腿。
幾張紙幣飛向地麵,抱我腿的人立即鬆開我去撿錢。而我得以回到櫃台拿走我那瓶念念不忘的洋酒。
抱我離開的人一邊走一邊警告我:“不許亂摸!不許亂動!”
我用力點點頭,將他的腦袋扳過來正對我。“威爾斯利女子學院有橄欖球隊,我一定要參加。告訴你哦,我不但擁有超強的心理素質,超強的體魄,還有傾倒眾生的魅力。有人膽敢擋我的路,我就隨便這麼一推,嘩啦,倒下一片,魔鬼也不得不為我充當先鋒;我就隨便這麼一攬,嘩啦,聚攏一片,天使也不得不為我充當後衛。你願意當我的教練麼,帥哥?”
他瞪著我,隻是瞪著,我一點兒沒覺得他凶。可是我沒亂動,好好的他怎麼就石化了?
外頭的冷風一吹,我哆嗦了一下,靠緊他。心想還是找個暖和點兒的地方再瞪我吧。
手機響了。帥哥一腳踩在一棵樹上,拿自己的腿兜住我往下滑的身體,又騰出一隻手掏電話,向對方致歉,好像為了中途離席一事。
“是Kevin的宴會麼,當然要離開,你離開的非常明智,不必跟他道歉!這個性無能****很旺,一見到天生麗質的女孩就獸性大發,想盡辦法占便宜,估計男孩也不放過。靠!有錢人毛病就是多。”我記得Allen跟我爆料有一次搭Kevin的順風車去紐約,路上遇見一個車拋錨的金發靚妞。Kevin慫恿他幫女孩換備用輪胎,自己卻拉著那妞去車裏玩車震了。純情的Allen原本對Kevin還抱有那麼點兒粉色的幻想,那件事後立即將他劃入禽獸一類,還提醒我別上當。
我實事求是的說而已,帥哥卻再次愣住,優美的眸子瞪著我,幽光浮動,還衝我歎了口氣。
“嗨,你也喝酒了,還說我喝多了!”我驟然如發現新大陸,湊近他的嘴用力嗅。“伏特加?威士忌?白蘭地,人頭馬,軒尼詩……”所有知道的都報上。
“茅台。”這張麵孔總是看不太真切,但並不影響我對他汩汩而出的好感。
“不是!我聞出來了,你喝的是——X——XO——O!”我很內行地鑒定。
他十分明顯地抖了一下。嗯,一定是被我猜中了驚訝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