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腦嗡的一聲炸了,意誌瞬間消散。
他勁瘦的身軀好死不死地壓著我,我好死不死地掙紮了兩下,動彈不得便也懶得再動彈。
鼻周全是他噴出的氣息,分分秒秒撩撥著我紊亂的各路神經。身體一陣陣酥麻,又一陣陣緊張,可我僵屍一般不動,任由他灼熱的唇輕啄慢吮加****,在我的眉毛,眼睛,額頭,下巴上留下潮濕的印跡,並將我的淚水和酒漬****得幹幹淨淨。
我被他吻得七葷八素,心跳越來越快,幾乎昏厥過去,實在沒法再裝了,隻得大叫:“夠了!到此為止!”
“CoCo,你愛我。”他的眼眸深邃如海,暗沉一片。
“抱歉,一點點而已!而且我喝了酒,還得打折扣。”
他忽而一笑,很不客氣地將我拖起來,一路提溜到浴室去。
我一路掙紮,可惜沒法掙脫開。他一向不是淩厲的人,可使起蠻勁兒來叫人無奈。
“看那裏!”他把住我的腦袋看向浴缸上方的牆壁。
我驚愣住。一牆金棕色的塗鴉,內容不堪入目且令人崩潰:“鄺世鈞你個混蛋我想跟你做愛!”
腦中浮現一些殘留的記憶碎片,再看了眼自己金棕色的腳趾甲,恨不能一頭撞死。
“不是我!”我揪住頭發想逃離塗鴉現場。
此刻的我驚慌而矛盾,明明對他有不純潔的渴望,卻又那麼害怕被他看穿。
鄺世鈞一把捉住我,將我抵到牆上,拘囿在他的雙臂內。
我腿腳發軟,臉頰在燃燒。這種感覺比走在大街上Bra突然脫落還令人尷尬。
“看著我CoCo,”他的呼吸急促,抬起我的下巴。“告訴我,我是誰?”
“你傻不傻啊鄺世鈞!”剛說完,我立即搖頭,“我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寫!不是我幹的!”
他笑了,帶著霧氣的眼睛直牢牢盯著我,閃動著一種陌生而危險的光芒。
“不許嘲笑我!不許!”我伸出手擰他的臉,可觸到他細膩的皮膚,呼吸不覺一窒,竟像是燙到手一般縮了回去。
他捉住我的手,放到他的臉上,唇用力吻向我的手心。
柔和的燈光下,英俊的少年眸光瀲灩,長睫翻翹。簡直帥到了極致。我又是心酸又是豔羨,頓了片刻,心一橫,狠狠擰他的臉。
手下的力度不知輕重,大抵是那種不掐出水來不罷休的蠻橫。
在美國呆了六、七年,我已習慣西方人的熱情表達方式,但對於異性始終留有東方人的謹慎和含蓄。然而對鄺世鈞是個例外。從我見到他的第一刻起,就以言行輕佻的麵貌出現,也許是他實在很好相處,無需讓人戒備,也許我骨子裏原本就是輕佻的女子,沒暴露隻是因為還沒遇到值得自己輕佻的對象,直到遇見鄺世鈞。我不但挑逗他,而且有股發自內心的惡喜歡,似乎將他揉得不成形才過癮。
“CoCo……”他任我蹂躪他細嫩的臉,凝著我的眸子更加晦暗,忽然,一把抱住我的後腰,收緊,將我摁進他的懷裏,力度奇大,似要揉進自己的骨髓裏去方才罷休。
我垂下頭,淚水滴在他精致的鎖骨上。書上說,如果你攆走了心上人他還願意為你留下,那他就是你的,別辜負了他。
當時讀到這句覺得牙都酸掉了,可現在想起來卻覺得這話簡直捅進心坎兒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