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腦子的漿糊都變為粉紅泡泡,足以浪漫死一千對正在接吻的蝴蝶。

在被浪漫死之前我想既然到了這份上不如給他留下個永生難忘的記憶吧,誰叫我愛他呢。而且,我強烈地覺得自己等不到四年之後驗證彼此的緣分如何便會因今日的錯過而後悔一輩子。

人,很多時候最難跨出第一步,一旦跨出去,事情便簡單許多。

隻是我這一步的跨出是以不小心暴露了自己女流氓的一麵、半主動半被動的促成地。

我顯然犯了個和童年時一樣的錯誤——以偷偷在牆上書寫發泄的方式表達對某人的強烈情感,結果被捉了個現行。

說明我這種人實在不具備當壞人的潛質。因為壞人總是很難被捉住的,即便被捉住也總有辦法逃脫製裁。

我無處可逃,隻能當女流氓了。

可主動權被鄺世鈞控製著!

他發燙的唇吻順著我的額頭一路蜿蜒下行,吻至唇,柔軟尚帶著酒香氣的舌尖抵開我微啟的齒縫,肆意撩撥我的舌尖。

不是淺嚐輒止!

我的整個口唇都被他霸道地吞進去,再用舌尖兒一點點開啟,就那麼津津有味地品咂著我。這種強勢又不失溫柔的索取讓我無法安然呼吸,連拒絕都困難,如何反客為主?

心底暗呼連連——女流氓也不是那麼容易當的!

在我被他吻得要死不死時,他呢喃在我的耳邊:“CoCo,你知道我昨晚費了多大勁才忍住想要你的念頭 差點要了我的命。”一隻手在我的後腰上用力捏了一把。“你昨晚好凶,一心想欺負我……可是我喜歡……被你欺負。”

哦,這個變態的家夥!

男變態VS女流氓……似乎,很登對。

我氣喘籲籲地說:“你這個笨蛋!為什麼躺在走廊裏裝屍體?乖乖的送給我欺負不就好了?”

這話說得缺乏氣勢,因為我渾身酥軟,站立不穩,隻能軟綿綿地掛在他身上。

他一掃先前的憂鬱,熱情洋溢地說:“我是笨!我躺在那裏不停的想究竟哪裏做錯了?我相信你

愛我,可為什麼生那麼大氣,為什麼攆我走?突然我就明白了!當時我就應該告訴你,我們天天都可以見麵。不是有互聯網麼?而且,隻要我一有空就會飛過去看你,怎麼會讓你見不到我?”

他猜出我的為難寧可勞命傷財也要遷就我嗎?

難以言喻的溫馨和感動霎時湧上心頭。我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重重地吻我,濕答答的唇粘黏上肌膚又剝離的聲響清晰可辨,腐蝕人心的性感,叫人無可抗拒地沉淪,沉淪……

我想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然而身體被他掌控著,全然使不上勁,雙手隻能一點點探入他的腋下,半羞澀半膽怯地摟住他勁瘦的腰身,嗔道:“傻瓜,你以為中國和美國是零距離零時差?我不想你太辛苦。”

“這有什麼關係?”他抱著我來到臥室門口。不知是緊張的還是激動的,鼻尖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臥室的門大概被撞壞了,我們的身體一碰上去,吱嘎吱嘎亂響。

一個飛躍,他抱著我摔在鬆軟的大床上。

“CoCo,我不會讓你失望!”他爬起來跪在床上,鬥牛士一般一把扯掉圍在自己腰間的浴巾。

那身材,那尺寸……

我張大嘴巴木呆了一會兒,哧溜一下鑽進被窩。“等會兒,我還沒準備好。”

酒在哪兒,酒在哪兒,我需要它!

“找什麼?”他問,整個人已經鑽了進來,將我壓倒……笨拙地將我剝了個光光。

在兩情相悅的基礎上做愛是件美差事……但第一次的效果……打對折。

這種技術加體力活兒顯然不像攻讀博士學位一般得心應手,鄺世鈞未免畏手畏腳,活像一隻首次捕獵的小狼崽子。但他領悟能力極為驚人,很快懂得這事兒跟資本運作是一個道理,都得通過控製、壓榨別人才能獲得主動權,贏得利益最大化。

而我,在酒精的助威下,本著優質資源不占有白不占有的霸權主義思想積極投入反壓榨,反控製,奪取主動權的鬥爭中。

有那麼一會兒,他處處被動,被我調戲得時不時黑了臉,可實際上我讓自己在他麵前丟盡了臉——對於如何將調戲進行得既浪漫又唯美很不得要領。除了像一個犯規的相撲運動員箍住他,或如急躁的小鬆鼠抓他,撓他,實在無可圈可點之處。

這場複雜而艱難的戰鬥就是一次迂回而曲折的生命探索過程,用粉飾尷尬的專業術語來說,我們的前戲做的相當足。

迷醉中的人是沒有道德感和羞恥心的,倒是應了無知者無畏那句話,再說我跟他都在西方教育體製中浸淫多年,光是科教生理圖譜就觀摩了好幾個學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