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en抱著腦袋主動求我收拾他一頓,理由是暗中刺激鄺世鈞前來與我“溝通”。他還用剛學會的中國成語“陽奉陰違”形容自己。
事已至此,我倒是心平氣和了。他是關心我才會不畏“艱險”屢屢冒犯失戀中的刺蝟般的我。有閨蜜若斯,一生何求?
“難為你了,Allen,這四年的潛伏工作非常成功,連鄺世鈞都被騙了,當真以為你睡了我,差點沒拆了我的骨頭。”
仔細看了看我的臉色,Allen麵皮一鬆,恢複了嘻哈調調兒。“我是誰?譽滿全球的大導演啊!當然要比最好的演員還厲害幾分才導得出驚世駭俗之作。我越來越崇拜我自己,像我這樣優秀的男人估計地球上沒幾個了。”
“是啊,像你這麼二的導演地球上也沒幾個。”
“CoCo,”他忽然苦了臉,“你看我把鄺奶奶得罪了,鄺少爺得罪了,鄺二姐也得罪了,靠誰投資拍片啊?”
看出來了吧,這小子這些年在中國還真是長進了不少,明裏憨傻,暗裏奸猾,表麵上看到的幼稚永遠是假象。我說他這麼積極為我的事操心除了情意,還是有那麼點私心的。果不其然,若談崩了,他會算計我股市裏的那筆款項能否挪用;若談妥了,他的好處更是巨大無邊的。
“你贏了,Allen,我暫時跟鄺世鈞妥協了。”
“耶耶!一座金山在我腳下流動。”他扭擺了幾下,又得瑟的告訴我這全賴於他日積月累的研習——深刻領悟上百條實用人生哲理,條條都能應付人生中的各種疑難雜症。他自誇已然達到思想家的理論高度,目前隻等實踐驗證他的理論深度。
“事實證明我是這方麵的天才。你聘我當你的私人高級情感顧問吧,我免費為你疏導情感上的任何疑難雜症,像以身相許這種沒品格的技術難題就不必考慮我了,萬一哪天我拍攝資金緊張,你別小氣,鼎力支持一下我會幸福一輩子,愛你一輩子的。”
我故意問他不遺餘力地替鄺世鈞鳴冤平反是否收下他的好處了,他舉起雙手發誓沒有,若有半句假話,天打五雷轟。
“好吧,情感顧問先生,我聘用你了。你先幫我剖析一下怎麼才能消除挫折感?我最近總被這種感覺折磨著,不利於樹立正確的人生觀。”
他撫著下巴苦思冥想了一會兒,末了,篡改王爾德的名言分析我的感情問題:“除了誘惑,你什麼都能抵抗。你對鄺世鈞仍然好奇,所以挫折感會一直繼續……當然,嫁給他之後就徹底治愈了。人生觀也就光明了。”
“你的意思我若不能嫁給他,挫折感就沒完沒了了?”
“應該是這樣,除非你另結新歡,徹底替代鄺世鈞的位置。這兩年是沒指望了。論瀟灑的心性,你遠不如我。”
“似乎是這麼回事。但這人一定不能是你。”
“你終於脫離高分低能的層次了。恭喜你,親愛的CoCo。”
中午我專心致誌的做午餐超常水平發揮,做出了有生以來最成功的一次水煮肉片。但是,必須說明的是,我吃的遠比Allen吃的多。
在化愛欲為食欲的道路上我總是比他厲害,為自己找的理由卻很光榮:多勞多得。
Allen一邊意猶未盡的在湯汁裏撈來撈去尋找肉的蹤跡,一邊安慰我:“CoCo,我不是說你吃得太多啊,我覺得是你這次肉買少了。”
“是這麼回事。”我順著他的話替自己解圍,“如今黑皮的八戒比白嫩的康僧更精貴,以後咱們要以憶苦思甜為主,豆腐燉肉末這類低調而奢華的菜可以時不時考慮一下。”
“別介!我們都是情操高尚的人,哪能因為幾兩肉低賤了做人的品味?”他立馬塞給我一張銀行卡。“我負責包養你了,可勁兒花,怎麼痛快怎麼花。”
午後,我做了一件回國以來最拋頭露麵的事:通過孟露,以人物專訪的方式向媒體披露我的背景資料,與Allen的姐弟關係以及與鬱玉的姊妹關係,並指出當下廣為流傳的圖片和新聞違背事實,純屬謠言。勒令發布者立即向所有當事人致歉,否則將采取一切必要的法律手段維權。
媒體再次沸騰了,各大網絡媒體,報社,雜誌社,強烈要求參訪我本人。
就在我能滿足他們求科普的積極性之前,更厲害的人物曝光在媒體眼前,瞬間搶走了我的風頭。
鄭紹秋是也!
這回他的臉丟到姥姥家了,於是被曝光的第二天就以“接受現代業務技能培訓”為由去國外避風頭。我覺得鄭家俱都出國培訓才好。培訓時間嘛,越長越合我意。
而孟露因一個月內三次重磅級的爆料成功地擺脫了小記者的苦逼地位,華麗地晉升為一代娛樂名記。後來我隻叫她“名妓”。
鬱玉的經紀人“小邪”通過Allen聯係上我,約我麵談鬱玉的事。說她身體欠佳,暫時無法拍戲,問我是否有興趣進娛樂圈發展。
我當時心情不錯,又覺得他挺誠懇,便同意麵談。待見了麵方知“小邪”就是四年前我在廣場喂鴿子時在寶馬車裏跟我打招呼的那位。真名叫肖謝。他才是寶馬車的正牌車主。
以為他隻是個金牌經紀人,豈知他還是M&W公司的大股東之一,與鄺世婕的老公魏蘇私交也甚好。之後我向孟露一打聽,更了不得,這人竟然還是個太子黨。想來有他這麼個厲害人物攙和在M&W裏,鄺世婕就算有心修理邵鑫也得忍一忍了。所以邵鑫這些年才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