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菲二十八歲生日那天，打電話邀請我去。可我得照看十幾隻金毛犬。
CoCo生下若萱後不久就被Nick安排去海邊休養。我也被他安排了這麼個所謂的正經事兒幹，成為他家狗狗們的飼養員，而且得自己掏錢。
“不方便就算了。”小菲沒等我想好如何安排狗狗就掛了電話。我想她一定誤會了以為我不願意去。
匆匆聯係了一家寵物店，我在大小CoCo們埋怨的吠叫聲中狼狽地離開。倘若它們會說人話，一定爭先恐後向它們的前任和繼任主子告狀：“Allen重色輕狗，都沒帶我們出去遛彎兒就奔沒影兒了。”
離婚後的小菲自己住。我買好禮物，驅車趕往她那裏。
令我吃驚的是她的生日會隻請了我一個人。
有些忐忑，又有種被特別關注了的竊喜。
靜靜燃燒的燭火下，小菲一張輪廓分明的臉格外楚楚動人，我被她眼睛裏的星輝打動，鬼使神差地在她吹蠟燭時偷襲吻了她一下。
她驚愣住，我也後知後覺的愣住，但並不後悔這個舉動。“你……今天可愛極了。”我幹巴巴地說，然後若無其事地摁她坐下，問她是否許了願？
點頭，她紅著一張臉切蛋糕給我吃。
沉默著吃，卻並無不適感。我揣摩剛才那個吻對自己而言意味著什麼，對她而言又意味著什麼。
她默默吃完一塊蛋糕，才開口說話。“你是——雙性戀麼？”
我呆了呆：“不知道。事實上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怎麼回事。”
在紅酒的助威下，我將自己曲折而鬧心的成長經曆告訴她。足足說了半小時，她耐心而認真地聽著，偶爾點點頭。
“這麼說，按照傳統意義你還是個處男？”她不可思議地問。
我搓著手苦笑：“慚愧，這種事放在美國絕對很沒麵子的。”
“我理解你的感受。”她忽然站起來，堅定地走到我麵前，然後托起我的臉。“你願意試試嗎？”像個虔誠的修女。
我懂她的意思。雖然她看著像個男人，可畢竟是女人。女人的身體，我是排斥的，沒來由的排斥。
對不起，我搖搖頭，推開她的手。
她倒並不介意，反而放鬆了一般，回到座位上開始跟我說她們學校的趣聞，並就我的下一部作品問東問西。看得出，她崇拜我。我喜歡她爽朗的性格。不糾纏，不矯情，但與性無關。
CoCo的體型剛恢複了些又被Nick施詭計懷上第二胎，跑來我這裏訴苦。小菲恰恰過來拜訪我。兩個女人不期而遇。
“挺帥的哈，瞧這個頭高的唻。你也姓黎麼？好啊，五百年前跟我們Allen是一家人。我說Allen，你破處了吧？”CoCo兩眼放光，瞬間忘記了肚皮內的煩惱。
“還沒有。”我對這女流氓早已見怪不怪了。但小菲顯然沒達到我寬廣的思想境界，發現大名鼎鼎、時常以名門淑女形象亮相於銀屏的廉曦大明星居然是這個樣子，差點驚掉下巴。
“你這死孩子究竟是什麼毛病啊？”CoCo擔心而疑惑地掃向我的下身，皺眉。
小菲忍不住笑了，而且別過臉去笑。
“小菲是女的。”我隻好說出真相。爽直的小菲快笑彎了腰。我很沒麵子地瞪她。“你們女人就是八婆，不許笑。”
“啊，對不起，小菲。我以為你是個有異裝癖的男人呢。”CoCo在小菲的胸口有意無意地拍了拍，又轉向我，“你要是沒那個意思，別耽誤人家。人的青春都是無價的。嗖的就溜走了。”
然後找個理由起身告辭。
送她下樓時，她微微皺眉，說：“我真心希望你早點得到幸福，你懂我的意思吧。記得小時候我包粽子給你吃，你嫌難看，說光看外形就是很不好吃的樣子。我逼你嚐嚐後再說。結果怎麼著？嗬嗬，等你的好消息。”
她說的沒錯，那次我一口氣吃了六隻難看的粽子，每隻粽子裏都有不同餡兒，因此每咬開一隻都有不同的驚喜。
也許，很多事必須親自嚐試後才能確定個中滋味？
天人交戰片刻，我回到房裏，揪住小菲的領口將她拽到自己麵前來。“男人婆，寂寞了沒有？”
她眼中焰火一閃，唇角勾起，倏地吻住我的唇，雙臂同時抱緊了我的頭。
我有些粗魯地剝去她的衣衫。她沒有成熟女人那種凹凸起伏的豐滿，看上去更像少女的身體，薄而瘦，但有著女子特有的柔軟，潔白和細膩。
她的吻比較生澀，不過熱烈而執著，我有種被人寶貝了的舒暢感，不由低低的歎息一聲。
她大膽地指揮我的手來到她的下腹部。那是一片於我而言分外陌生的領域，柔波一般綿軟，還有一絲溫熱的滑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