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君璃這樣的草根兒看來,這種一個蘿卜一個坑的“企業經營方式”自然是再好也沒有了,可在太夫人看來,就滿不是那麼一回事了,她當即叫了君璃至跟前兒,近乎是歇斯底裏的咆哮道:“你將府裏的下人都打發了,是打算事事都讓做主子的親力親為是不是?還是你窮瘋了,一心鑽進錢眼裏了,連這樣幾個小錢兒也要省?就更不必說此番被你放出去的人,絕對是忠仆裏的忠仆,是多少銀錢都難以買到的了,你就這樣將他們都打發了,你也不怕寒了剩下人的心嗎?你讓我以後還怎麼出去見人,又讓寧平侯府以後還怎麼在京城裏立足?我早說了,你若主持不了中饋,就趁早讓賢,府裏別的沒有,要找幾個主持中饋的能手,還是不難的……”
話沒說完,卻猛地想到如今二房三房連同小三房都已被分出去單過了,除了君璃,還真再找不到其他能主持中饋的人,總不能她都一把年紀了,還勞神費力的親自主持中饋罷?沒說完的話就哽在了喉間。
又見君璃正專注的看著她,雙目星輝閃閃,一副聽她說話聽得極為入神的樣子,唇邊還微微蘊著笑意,好像一點也沒有為自己正當眾被數落而羞愧或是惱怒,卻也不回答自己的話,就任自己一個人在那裏唱獨角戲,太夫人胸口那口氣就哽得更難受了,上不來下不去的,連一眼都不想再多看君璃,隻得不耐煩的揮手打發了她,“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離了我這裏,是不是不將我氣死誓不罷休?”
等君璃離開好一會兒後,太夫人才緩過來,第一句話便是咬牙切齒的向一旁的祝媽媽道:“我記得大哥家的十三娘今年好像十六了,還沒說親事?你即刻回去見大嫂,說我有意聘十三娘為媳,看大嫂怎麼說,若大嫂同意,明兒我便請媒人上門提親,越快將人迎娶過門越好!”
祝媽媽一時沒反應過來太夫人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隻當太夫人是要為二房的四爺和三房的五爺保媒,以免二夫人三夫人搬出去後就與她離了心,不由遲疑道:“四爺五爺倒是正該婚配的年紀了,可他們與十三姑娘不是錯了輩兒,且十三姑娘還是庶出,怕是不妥罷……”
說到一半,腦子裏忽地靈光一閃,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太夫人說的要聘娘家侄女兒為媳到底是什麼意思,心裏猛地一“咯噔”,暗想太夫人幹嘛非要與大奶奶爭得你死我活呢,就舒舒服服的高臥著當自己的老封君不好嗎?就算太夫人為侯爺聘了娘家侄女兒為媳,於輩分上能壓大奶奶一頭了,難道之前二夫人三夫人就不是大奶奶的長輩不成,一樣都是大奶奶的手下敗將,更何況如今侯爺擺明了事事都聽大爺的調停,隻怕侯爺那裏第一個就不會答應再娶,太夫人又何必要出這樣的昏招來白白消耗自己之間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