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它們’與獵殺者林立的都市,最好的死法莫過於直接一擊喪命。

如此就不必飽受‘它們’的摧殘,在巨大的淩辱與痛苦中失去生命。這樣的痛有一次就夠了,但青年卻不止一次承受,直至現在依舊記憶猶新。

相比之下,麵對獵殺者避免了被分食以及支離破碎的痛苦。但被那強腐蝕性的酸液侵蝕與那尖長的巨齒咀嚼也非常人所受。

海上獵殺者酸液比陸上要恐怖許多,隻是瞬間接觸,有著高腐蝕性的酸液就會順著毛細血管破壞人體結構功能。

這個過程隻需短暫的一秒!

消亡在海中獵殺者酸液之下是青年為自己選擇的最佳方案。但青年求生的欲望比死亡更強烈,即便是有了再次被吃的覺悟。

“跳跳跳跳跳跳跳跳跳跳、過過過過過過過過過過、去去去去去去去去去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青年心中默念,催動麻木的雙腿,衝到斷橋殘邊全力跳往另一端。

橋斷的部分大概十米,青年竭盡全力的一跳在半空劃過一道完美的四分之一圓弧。幾頭獵殺者趕到斷橋邊緣,青年剛跨過斷橋一半距離。

不甘的獵殺者驅動強壯的四肢撲向半空的青年,吐出那奪命長舌。

青年肩膀一陣刺痛,看到一條。猩紅的舌頭刺穿自己,腐蝕性的強酸侵蝕青年皮肉血骨。鮮紅的血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為綠色濃液。青年全身抽搐,險些在空中失去平衡。

獵殺者舌頭感覺到血腥味道,舌頭纏住青年手臂,猛地抽回。

“唔!”青年咬牙忍痛,將身體前傾。

獵殺者抽回舌頭的同時帶走青年手臂並將青年向後拉了半米偏離軌跡。失去手臂的青年無法保持平衡,隻拚命前傾身體,祈禱可以落在橋的另一邊。

“蓬!”與石塊撞擊的劇烈疼痛使青年神智昏沉,手觸及石壁的真實感令青年鬆了口氣,便閉上視線模糊的的雙眼,昏睡過去。

斷橋殘垣,青年孤零零掛在邊緣。對麵獵殺者與‘它們’衝青年嘶吼、咆哮,萌生憤怒的情緒。

幾分鍾過去,青年漸漸恢複意識。稍稍挪動身體,內髒與骨骼錯位的感覺傳至大腦,疼痛卻沒有傳遞。而體內冰冷的觸感與浸濕的褲子使青年明白,他失敗了。

墜落之時,由於身體略微後仰,所以避過頭顱心髒等致死部位。

被喪屍抓傷使青年近乎變為喪屍體質,也就是說青年腦袋不碎便死不了。但青年腹部被斷橋鋼筋刺穿,等於釘在斷橋上,若強行脫離鋼筋青年必會掉入海中。

“明明還活著,真是諷刺,之所以活下來是因為‘它們’。”青年看向斷橋兩側,頭頂一頭獵殺者虎視眈眈,另一側排滿了‘它們’與獵殺者,前後無路。

“因為‘它們’?所以不疼?失去疼覺嗎?”

“蓬!蓬!蓬!”使出有限的力氣向斷壁狠狠錘擊,直到聽骨骼斷裂的聲音才停止。

沒有痛感!真的沒有痛感!但血肉模糊骨刺突出的拳頭卻快速腐爛,如同喪屍一般。

“失敗了,也成功了。失去痛感不會將痛苦帶回去吧?”青年自言自語仿佛鬆了口氣,“以我現在的狀態除非自殺,否則那幫畜生…哼!說過不會讓你們如願的。那麼賭一把好了!”

青年雙腳抵住牆壁,猛地發力。在那摩擦脊梁骨與刺耳的嚎叫聲中,青年脫離鋼筋墜向海麵。

海上,無數被青年腐血所吸引的海怪露出海麵,張口,伸出觸手。而青年墜落至海麵還有五米的距離,數頭海怪競相躍出,包籠青年。

在“啊,被坑了!”的慘叫以及骨骼碎裂與肢體被扯斷的聲音後,海怪們回到海裏,沉沒於海的深處。

失去獵物的喪屍與獵殺者發出“嗚嗚…咕嚕…”的不滿抗議,紛紛離去。隻有少數幾隻喪屍和獵殺者還徘徊在橋邊。

而在那唯一逃生斷橋通向彼岸的一邊,追著青年躍上斷橋的獵殺者低頭靜靜地看了海麵片刻,便轉身向青年極其渴望邁向的地方奔跑,直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