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2 / 3)

看我滿意的點頭,賈公子又牽起我的手繼續走,我問這是要去哪兒,他說帶我上街逛逛,我大喜,又問他今兒個不必工作麼,他說暫時都擱下了,先陪我要緊。

頃刻間,我的心裏被灌滿了蜜糖,甜的膩人了。

一路上,東看看,西看看,我對沿街的珠寶店尤其熱衷,家家都要進去參觀,順手挑上幾件所謂的“鎮店之寶”,賈公子竟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狹長的眼睛一掃,那掌櫃的便低頭哈腰的奉上,聲聲保證著即刻送到賈家。

我對賈公子的崇拜已經無以附加了,唯有用行動表示,比方說握手的時候用我的小拇指騷他的掌心,比方說買每下一件首飾便撲進他的懷裏膩歪一下,又比方說我試探的問他:“是不是日後都能常常出來走街。”

賈公子答道:“若是我忙,你便叫上衣衣、服服陪你。”

我又問:“那若是銀子不夠呢,是否能帶上賬房先生。”

賈公子疑惑道:“你要這麼多首飾做什麼?”

我回答:“做妻子的珠光寶氣,自然是為了增長相公的麵子。”

賈公子點頭,表示認同。

走著走著,我倆走到了賈家在京城的當鋪總店,隻見鑲嵌著“賈當”兩個燙金大字的牌匾高高掛在頭頂,牌匾下兩個夥計張羅著,裏麵大堂的掌櫃帶著三、四個夥計寒暄著,來來往往,生意很紅火。

我看在眼裏,不由自主的估算著總當鋪的價值。

正巧一陣小風調皮的扭過,吹散了我鬢角邊的幾縷發,賈公子輕柔的幫我撫順,又低聲問我可要進去參觀。

我連忙做好了耀武揚威彰顯少奶奶威風的準備,羞著臉應允了,卻被身後突兀而至的一道聲音打斷:“相公,妹妹?”

我倆雙雙回頭,正見妝衾,她身邊還站了一個看熱鬧的——泄天機。

(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一樣都不希望被人窺探。而對於我來說,我的秘密除了身世以外,還與另外兩個男人息息相關,比方說奸夫賈二,又比方說眼前這位態度曖昧的泄天機。

我曾做過賊,所以眼下心虛。

低首不語似乎是我唯一能做的事,再後退兩步,借由賈公子的高大掩蓋我的渺小。

賈公子問妝衾怎麼會在這裏出現,語氣聽不出喜怒,但妝衾卻有些畏懼,小心翼翼道:“來買書。”

賈公子了然的看到她手裏的《麻子傳情》,又挑眉看著身邊事不關己的泄天機。

泄天機沒等人家問,就笑答:“我是來賣書的。”隨即箭步越過賈公子,將躲在他身後的我拖了出來,驚喜道:“娘子,你怎的會在這裏!”

我惶恐,我驚訝,我失語,我很不得撕了他那張嘴臉,但眼下……

我隻是冷而淡的瞥了他一眼,抽回自己的手,做作的在衣衫上蹭了兩下,終是涼涼的說道:“什麼娘子?莫非公子連自家的娘子也會認錯麼?奴家一生隻許一人,還請公子不要自作多情,徒增失望。”

說罷,我側身歪進賈公子的懷裏,一手揪著他的褲腰帶保持平衡,一手掀起他的袖子故作擦拭著眼角。

以往,我總有這樣一番念想——若是醜事被揭穿就要扮高貴,若是好事被傳開就要扮無辜,若是奸夫、情夫被發現就要裝聖女,若是丈夫搞外遇就要表現的無所畏懼,但若是遇到了危險,還是那種突如其來的危險,我會冷豔的,高傲的變身九天玄女。

果然,我的架子這麼一端,身子這麼一歪,眼淚這麼一拭,不僅連賈公子、妝衾都無言了,就是抱著圍觀奸夫淫婦的群眾們也基本沒看法了,被我的忠貞所感動。

再看泄天機,神色哀戚,貌似死了老娘般抖著嘴唇,指著我半響也蹦不出一個屁字。

是以,在隻有妝衾和泄天機的角度能看到的情況下,我側過臉,露出一個幸災樂禍的微笑。

隻要幸旁人的災,樂他人的禍,我的人生就是完整的,快樂也都是這麼來的,這就是咱一貫的喜劇人生。

我雖看不到賈公子的表情,但近身摸到他糾結緊繃的肌肉也可想而知他定是不爽的,又聽他對著泄天機宣誓著所有權:“一懈兄,她是我即將過門的夫人。”

霎時間,我被感動了,覺得賈公子真是男人中的男人,大丈夫之中的大丈夫,有擔當,有氣魄,有身材,有內涵,真不枉費我要安身立命在他家的苦心。

“相公,妹妹許是跟天機公子認識的……這,或許有什麼誤會?天機公子,您說是麼?”妝衾含蓄的發問,意有所指。

泄天機不語,蹙眉盯著我的側臉半響,忽而恍然大悟並痛心疾首的說道:“嘖嘖嘖,命硬不詳,生來克夫,八字逆天,賈兄的未婚夫人好大的來頭啊!”

我聽著周遭傳來的窸窸窣窣的議論聲,警告的瞪了他一眼,哪知他仍說不夠,繼續道:“貪狼命格,七殺之相,破軍之本,真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妖怪啊!方才真是在下眼拙,誤以為夫人是我那失蹤多日的娘子,如今再看麵相,實在是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