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章 風一更,雪一更3(2 / 3)

接下來的幾天蓮溪吃完飯就和大家商量路線和方案,閑下來的時間就是和自己一雙雙胞胎子女相處,樹下先生和風君逗著一對小可愛笑個不停,風君似乎想起來什麼似地,問蓮溪道:“對了,他們叫什麼名字啊?”

蓮溪愣了一愣,旋兒笑道:“哥哥叫正則,妹妹叫靈均。”

“正則?靈均?好名字!”風君拍著手心道。

三天之後,蓮溪將正則和靈均交托給了花語,和風君、樹下先生、念卿一起前往皇陵。

因為偷偷的去,自然是不能走拜祭的正道,一行人必須繞過軒轅丘,而軒轅丘通往皇陵的路必須在正午的太陽光指示下才能呈現,於是大家爬到軒轅丘的頂端開始休息,準備等下午開始工作。

蓮溪身體還處於恢複期,樹下先生陪她坐在樹蔭底下,風君則去打獵物,念卿去探路,蓮溪也覺得有些累了靠著樹幹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還沒睡沉就聽到馬匹的慘叫聲,蓮溪一個激靈睜開眼睛,皺著眉頭朝樹下先生看去。

樹下先生立馬站起來準備朝栓馬的地方走去,還沒邁開步子,就看見風君抱著一包東西飛快的飛了過來,拉著蓮溪朝來的相反的地方奔去,樹下先生知道肯定是有事情發生了,於是問都沒來得及問,跟著風君一陣狂飛。

直到感覺身後陌生的氣息消失的徹徹底底了,風君才找了一棵大樹,三人暫時的休息了下來,這是蓮溪才緩過氣來問風君:“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風君將懷抱裏的果子掏出來在身上擦了擦,遞給蓮溪:“應該是萬穆父子。”

萬穆父子?

萬穆不是失蹤了嗎?萬策則安安分分的在蕭允的皇宮裏,難道說這隻是萬穆的計策,一內一外夾擊蕭允,但是即便如此兩個人應該出現在蕭允的皇宮裏才是,怎麼會出現在軒轅丘?

蓮溪忽然想到蘇經緯利用蘇無憂的身體做的事情,難道說萬穆也是在打那寶藏的主意?這寶藏在皇陵的周圍?

四大魔器,巫月柔甲在華音宮,星熾魔盒在自己手中,魔脊之弩在巫鹹的手中,九魔穹光衣在哪裏?

難道說在萬穆手中?

這事情越來越蹊蹺了。

“他們帶了多少人過來?”蓮溪咬了一口果子,清甜的汁水順著嗓子流到心田,按道理萬穆現在應該會和蘇經緯聯手對付蕭允,如此說來自己這次要是和他們大隊人馬衝突,可是一點好處都討不到。

“不下千人。”風君拿出另外一個果子給樹下先生,要不是看到那麼多的人,他也不會這麼旋風一般的趕回來給兩人報信了。

樹下先生和蓮溪沉默了,雖然三個人的水平都不低,但是對抗上成千上百的經過正規訓練的隊伍,還是有些困難。

蓮溪思索了一番道:“他們去盜他們的寶藏,咋們去咋們的皇陵,井水不犯河水,怕什麼?”

話還沒落音,不遠處已經響起了動靜不小的打鬥聲。

樹下先生驚訝的看著蓮溪道:“難道我們猜測錯了?蘇經緯和萬穆不是一夥的?”

蓮溪皺起了眉毛,也拿不定主意,要說蘇經緯和萬穆不是一夥的,那麼這個時候有能力橫插一手又是誰?是無垢身後的那個黑衣人嗎?這個世界上的未知因素太多,一切都有可能。

風君盤腿坐在樹枝椏上,雙手捏了一個訣,微閉著眼,身上紫色的光芒一閃一閃的。

蓮溪奇怪的看了一眼樹下先生,搞不清楚風君在做什麼。

“他是在運氣打探遠處的動靜。”

“念卿呢?”蓮溪三人躲避萬穆的人走得太急,並沒有通知前去探路的念卿,要是他一人撞上萬穆的人馬可如何是好。

樹下先生為蓮溪的擔心感到好笑,安慰道:“念卿的跑路速度可是天下一絕,你放心。”

蓮溪知道樹下先生和念卿因為相互比較著醫術,所以對對方的根底都一清二楚,於是放下心來,等待著風君打探的結果。

就在風君還沒有打探個所以然出來的時候,一道白紫光閃過,念卿已經穩穩的落在了風君和蓮溪之間的樹杈上,一手拍向風君:“別浪費氣力打探了,是萬穆和朱少羽的人馬打起來了,實力相當,看來要消耗得七七八八,正好消除了我們的顧慮。”

風君聽罷睜開眼睛,渾身的紫氣都收進了身體:“這就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吧。”

蓮溪從風君的懷裏掏出一個果子遞給念卿:“你這話說得,別忘記了念卿可是蕭允的師傅。”

念卿接過蓮溪遞過來的果子看了一看,驚訝的道:“你是從哪裏得來的果子?”

風君有些不悅:“就是前麵的樹林,難道這果子有毒不成?”風君雖然出驚雁穀的時間不長,但是幾十年的書可不是白讀的,哪些果子有毒,哪些果子美味他清清楚楚。

“這是果實像桃子非桃子,葉子是不是像棗樹一般,開的是黃色的花?”念卿問道,臉上卻浮現出了一絲的笑意。

風君不解的點點頭。

念卿咬了一口道:“也不怪你讀了這麼多書也不知道,這是西王母遺落在軒轅丘的神果種子在凡間長出的果實,吃了可以解除疲勞,三天三夜都可以不喝水不吃東西。”

風君的臉色變了一變,將頭扭過去不看念卿,因為對蕭允的意見很大,連帶著對念卿也沒什麼好感。

外麵的打鬥聲越來越小,四人得了神奇的果實,高興的一掃而空,忽然一人穿過樹林,徑直的從四人麵前掉了下來。

四人所處的位置本來都不算低,沒想到那個人逃跑的路線竟然比他們都還高,這個人掉下來更是讓大家驚訝!不是別人,正是蕭允的隨身侍衛朱少羽。

他身上不下十幾處的重創,雖然蕭允現在和蓮溪鬧翻了,但是朱少羽和蓮溪的關係並不算太僵,甚至在那種情況下,朱少羽也冒著風險前往天牢看望自己,蓮溪怎麼也做不到見死不救,一伸手就將垂直降落的朱少羽撈了上來。

朱少羽重傷,失去了平衡,蓮溪用了不少力氣才將他放置在自己和樹下先生之間的樹杈上,念卿和風君見蓮溪既然出手攬下了這檔子事情,也沒辦法,站起身來抬頭對上追來的黑衣人。

就是那個和無垢一起的黑衣人,那日在皇宮裏的背影,讓蓮溪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原來不是蘇經緯和萬穆勾結了起來,而是無垢和萬穆勾結起來。

“娘娘……”朱少羽得了個喘息的機會,看著蓮溪斷斷續續的道:“這個人是崔公公……”

蓮溪皺了皺眉頭,不知道朱少羽這個時候告訴自己這個是王鳳霞身邊的崔公公是什麼意思,她和蕭允之間已經再也沒有任何的關係了,自然他身邊的人和自己也沒有關係了。

話還沒有說完,那個黑衣人已經朝著幾人飛了下來,一邊飛下一邊搖下一樹的碎葉迷了幾人的眼。

念卿和風君飛身破開層層飛揚的碎葉,像箭一般向黑衣人衝去,兩個黑色,一個銀白色的身影就在蓮溪不遠處打開了,攪起漫天的碎葉飛舞。

“樹下先生。”蓮溪對樹下先生道。

樹下先生搖了搖頭,無可奈何的來到朱少羽的麵前,伸出兩個指頭搭在朱少羽的手腕上,脈象很亂,看來是受了重傷,樹下先生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有些依依不舍的對蓮溪道:“公主,這個續脈丸,我好不容易才練了幾顆,還是等著以防萬一的呢。”

蓮溪不悅的撇撇嘴:“先生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氣了的?”一把奪過來,倒出一顆塞到朱少羽的嘴裏。

朱少羽吃了續脈丸,緩緩的運了運氣,雖然經脈不是那麼一時半會能續好的,但是氣順了不少:“娘娘,你要幫幫皇上,你不知道你和皇上並不是親兄妹……”

蓮溪愣了一愣,當初任雪晴明明表示了自己和卿淩風是蕭行奕的兒女,那麼自己和蕭允是百分之百如假包換的同父異母的兄妹,如果真的如朱少羽所說,那麼隻有一種可能!蕭允不是蕭行奕的兒子。

朱少羽似乎看穿了蓮溪的心思,點點頭道:“皇上是清妃和威遠王的兒子,當年清妃入宮的時候已經有身孕了,這些都是清妃親口說的。”

蓮溪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將自己的內力一點點渡給他,助他恢複:“這些和我有什麼關係呢?朱侍衛,我此次出手救你,是因為之前你對我還不算壞,我們也算是老朋友的,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原諒蕭允了,我永遠都不會再冒第三次到斷頭台的險了。”

朱少羽突然手腕一翻,握住蓮溪的手腕:“娘娘,皇上已經認識到錯了,其實皇上和那個假皇後並沒有發生什麼,包括水晶、桑貴妃、萬貴妃、珍妃。皇上至始至終隻有你一個,你看到她們和皇上之間的關係,那都是皇上做出來迷惑敵人的手段。”

蓮溪聽的心驚,觸電一般的甩開朱少羽的手:“你給我講這些做什麼?”

朱少羽絲毫不死心:“娘娘,皇上真的隻喜歡你一個人,看到當日你離開刑場的時候,他真的是死的心都有了,要不然怎麼會給蘇經緯可趁之機,差點命都沒了!”

“不要說了!”蓮溪咬著下嘴唇,原本以為他給自己的傷害多的足夠到自己憎恨他,但是為什麼,今天聽到他的消息仍舊是放不下,仍舊是會心疼會心酸?

蓮溪連忙扭過臉去,背對著朱少羽,不要讓他看見自己已經通紅的眼圈。

樹下先生歎了口氣:“朱侍衛,不要再說了,你是站在蕭允的角度上,當然這麼說,要是你站在公主的角度上想想,也許就不這麼想了,你不是不知道公主這一頭白發是如何得來的吧,不是他們兩之間不想愛,是他們有緣無分。”

朱少羽不甘心的看著樹下先生:“先生,這句話我也對皇上說過,但是您知道皇上說什麼嗎?他說他是天子,即便是命中無緣,他窮其手段也要改變命運,他已經下令廢除了三宮六院,泱泱後院隻為皇後娘娘一人虛設。”

即便是知道知道蕭允後悔莫及,但是初一聽到這個消息,樹下先生和蓮溪還是震驚不已,這樣的事情,蕭允怕是做到了空前絕後,不敢想象蕭允在前臨狼後臨虎的情況下,還要力排眾議廢除六宮。

“他,沒必要這麼做。”蓮溪的聲音有些哽咽,“沒必要,無論他再做什麼,我們也回不到從前。”

“娘娘!”朱少羽還準備繼續說,結果對上風君惡狠狠的眸子,他身上掛了幾處彩,但是傷不重,蓮溪上前扯下布條為他包紮起來。

風君拿著箜篌對著朱少羽警告道:“朱少羽,要不是看在妹妹的份上我救你一把,你要是再敢在妹妹的麵前提蕭允二字,你信不信,我立刻就把你扔到樹下去?”

朱少羽皺著眉頭看了看風君和蓮溪,最後還是明智的選擇了沉默。

沒多久,念卿也回來了:“還是讓那老狐狸在無垢的掩護下跑了,不過他已經中了我新研製出來的毒藥,估計支撐不了多少的時日了。”

風君點點頭:“群龍無首,就算是萬氏父子也不足為懼,朱少羽我們就此分道揚鑣吧。”

朱少羽低聲的對蓮溪道了聲:“謝謝。”

風君和蓮溪一行人就朝著朱少羽和萬氏相反的方向飛去。

沒多久就到了正午,風君看著踩在腳下的影子對其他幾人道:“快看陽光!”

不知道為何,在影子的外圍竟然有一圈一圈的強烈的光圈,念卿從身後掏出一根隻有拇指粗細的竹管,往地上的光圈一插,然後提起來看竹管裏的物品。

“在這裏離地下三尺的地方有水銀,皇陵應該就在這附近。”念卿環顧四周道:“隻是不知道這皇陵的入口在哪裏。”

樹下先生捏了捏眉角,要論醫術,他和念卿不相上下,但是要比起這些風水知識,他是遠遠都不如念卿的:“既然皇陵就在這裏,我們不如就在這裏開挖吧。”

蓮溪搖搖頭:“水銀有劇毒,就算是沒沾到身上,但是有水銀空氣裏都會有毒氣,我們還是找個能避開水銀的地方進去。”

風君想了一會道:“我在找果子的時候看到小河邊有一顆巨大的古樹,既然古樹的根能深入地麵丈許,那麼就可以肯定丈許地麵之下是沒有水銀的。”

大家深以為然的點點頭,跟著風君來到了那古樹前,和之前他們逃跑的那片樹林不同,這棵樹的巨大已經超乎了他們的想象,按照多高的樹就有多深根須的原理,著樹根保守估計都應該有五層樓那麼高。

幾人都不是常人,所以也不用鏟子之類的挖土工具,運動身體裏的法力,彙聚成一道金光就朝那樹根處射去。

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太陽都慢慢的偏西了,那樹根處的泥土卻絲毫沒有動靜,就在大家準備尋找其他的方法的時候,要落山的夕陽正好照射道河水裏,反射起來的光線慢慢的融入了幾人的法力金光。

“哄”的一聲,那樹根處果真爆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樹下先生扇了扇因為爆炸而激起的塵土,上前幾步往那窟窿裏瞅去,隻見黑黝黝的不見深底。念卿從懷裏掏出一個白色的布包,往那窟窿裏一抖,無數的螢火蟲朝那窟窿飛去,雖然一個螢火蟲的光亮不起眼,但是這麼許多的螢火蟲彙聚到了一起,就足以看清楚裏麵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