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7日我離銀川返家,又聽了關於恒兒工作選擇的具體情況。顯然有的細節我在銀川不知道,通信不可能這麼具體,也沒有當麵對話那麼有針對性。如果我當時在蘇州,就會到那個籌備處去看一看,了解的深度也會深一點,也許我也會支持恒兒去這個外資企業的。也是命該如此吧,恒兒的一生也許就是因為我而走在另一條路上。
恒兒進有線電一廠後,先分配到硬件測試組。恒兒對自己的工作不太滿意,她希望能從事軟件設計,那位答應了幫忙的總工又遲遲沒有行動。一段時間後感到國營廠的生產任務不足,這個龐然大物正在被附著在它身上的民營合資企業吸血、瓦解。終於,恒兒等不及那位老總兌現承諾,她跳槽了。記得她進了台灣商人投資的“新寶電器廠”,從事物流工作。之後又進了一家私營的“佳能辦公設備公司”從事打印機維修。在這過程中,她不再事事與我們商量,而我們也感到,我們的認識陳舊了,許多事情我們已經不懂,所以也沒對她多加幹涉。
1998年惲兒也臨近畢業,職業大學有幾個名額,經過考試,準備選送去南京轉讀本科,而後回蘇州母校做實驗員。能取得本科畢業證,又能在高校工作,我以為是理想的。惲兒也同意,於是我又打起了精神,利用我的一切關係找職業大學教務部分,希望能提供我們這麼一次機會。
職業大學機電專業係主任是幫了忙的,學校原來並不推薦我們的惲兒參加考試,而他利用自己資曆較老,到教務部分去呼籲:“多送幾個學生去考,反正是自費,有什麼不好呢!若考取了入讀本科,至於是否回母校工作,根據需要,暫不作約定就是了。”他的努力還真起了作用,學校同意讓惲兒去南京參加考試。接受的學校是南京理工大學,即原來的炮兵工程學院。該院的前教務處長曾在我院任副院長,他的兒子叢梁建現還在我們的大院裏住著,憑著我與他同在一個科研組工作過幾天,我又去找他。希望他能在南京方麵為我的惲兒創造點條件。他與南京理工大學的熟人通了電話,但看來力量不夠,據說惲兒的考試成績差了4分,未達到最低分線,沒能入讀本科。
丟了這次機會沒引起什麼遺憾,也許是原來的期望值並不高。惲兒入大學後開初表現不錯,教師對她的印象很好。三年級開始不認真了,我認為一是社會的總環境,對進了大學之後學習放鬆是在縱容;二是這檔子學校風氣不好。恒兒的電視大學、惲兒的職業大學,都是如此。學生都是進不了本科的孩子,生源就是這樣的等級。上課課堂紀律極差,考試公開作弊,即使是願意用功的學生,在這樣的環境中也帶壞了。比較起來職業大學還算好,電視大學更差。我所在的蘇州綢緞工學院,雖算不上好學校,但本科學生的課堂紀律明顯要好得多。我在電視大學及職業大學這二個學校上課時,好言相勸過,也惡語訓斥過,沒用,個個老油條。
惲兒還在畢業前就到一家電子公司參與實習試用。畢業後很快就簽約上班。記得開始是華碩電腦公司,後來跳了好幾家:科蒂斯電器設備公司、航天自動化電子設備公司、偉創力電子設備公司、AOC辦公用品公司、MVP機器視覺設備公司,她跳槽的頻度比恒兒高多了。她說,要利用目前正年輕的條件,選擇一個能最適合自己的工作。說得似乎也有道理。惲兒的跳槽都不與我們商量,有了恒兒找工作的教訓,我們也不敢再多加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