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六節、恩斷義絕—夜馬奔喪恨斷腸(2 / 2)

玄劍引著徐承誌來到一間小莊院。進了院子就看見玄刓和尚在院中渡步。玄刓看到徐承誌,舒展愁眉,道:“哎呀,你來了就好。我就怕你白天不進城,夜裏偷偷的潛進城裏去。我們就找不著你了。我們將裴俠士的棺木運到了這裏,就停在堂上,你先去上一柱香,我在和你說話。”

徐承誌聽見裴世千的棺木就在這裏,眼眶裏又蓄滿了淚水。走到堂前,推開房門,一眼就看到了停在大堂中間地麵上的棺材。他大步走到棺前,猶豫了一下,推開了棺蓋,向棺中看了一眼,當時就撲倒在棺旁,放聲大哭,涕泗滂沱。

他悲傷欲絕,哭得實在沒了力氣,就伏在棺沿上沉沉睡去。醒了望一眼棺中的人麵,又接著哭,哭了又睡。如此反複了一整天。

天黑了,玄刓和玄劍二人實在不放心,走來看徐承誌。隻見他麵向棺材席地而坐,人和棺材之間的地上放著兩隻酒杯,和一隻酒壇子。聽他口中念念有聲,“世千兄,你再喝一杯……今後我見了你家嫂嫂,該怎生告訴她?”說著將對麵一杯酒潑在地下,自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垂淚道:“我答應過做小龍人的幹爹,我會盡心盡力教他武功,也會把你生前的事情講給他聽……”他又倒上兩杯酒,一杯酹地,一杯自己飲下。仰天歎道:“你說我應不應該替你報仇?仰或是替你養育子嗣,等小龍人長大以後,讓他手刃殺父仇人?”

玄刓和玄劍都聽得心生悲苦,既惋惜武功卓絕,品行正派的英雄好漢慘死敵手,又憐憫悲慟涕泣的徐承誌。

翌日天明,徐承誌請玄刓到棺木前誦經。誦經之後,便將棺木入土下葬。徐承誌一個人掘土造了一個墓穴,棺木下進土坑之後,一個人填土,造出一個墳包。

玄刓說要造墓碑的話,可以叫人去石材店買來。徐承誌說,“我心裏有一塊好材料,不必叫人去買。”

當晚,徐承誌一個人來到程子奇府邸。有衛兵在大門口將他擋住質問。他也不答話,飛身上前,三拳兩腳把幾名衛兵盡數打倒。大踏步登上府門石階,仰頭看了一眼頭上懸掛的“程府”匾額,身形縱起,伸手摘了下來,把匾額上的金字全都拆掉,單留一塊木框,夾在腋下。轉身下了石階,走到石階旁邊的石獅子跟前。這尊石獅子有一人多高加上底座隻怕有兩三千斤重。他上下瞧了一瞧,說“用不了這麼多”,提起右掌,運一口氣,一掌推去,擊在石獅身上,喀喇,轟隆,石獅子一分為二,斷成兩截,獅頭滾落在地上。他用腳尖兒一挑,獅頭飛了起來,他伸手擎住。旁若無人的大步而去。那幾名被他打傷倒地的衛兵見他掌碎石獅,單手托起重逾百斤的獅頭,舉重若輕,毫不費力。身形飄晃了幾下就隱沒進夜暮之中,這功夫當真驚世駭俗。雖已遠去,兀自餘威懾人。嚇得他們心膽俱寒,倉惶跑進府中報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