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忽然一鬧,齊明荷憋紅了臉。
“皇甫逸羽,你無恥!”終於氣得再一次破口大罵!
皇甫逸羽就這樣,這般勾起了唇,再次肆笑開來。
雨下得越來越大了,夜也深了,兩個人回不去,隻能一並坐在這裏。齊明荷稍稍抬頭看著他,看到他滴著水的樣子,手緊緊握著。
“皇甫逸羽,咱們來聊天吧。”
“聊什麼。”
“不知道……”
他此刻幽深的眸子隻一斂,微微扯了唇瓣看著她。
“也好,讓我多了解了解你。”魅沉著聲。
“你想聽什麼呢?”
“你在齊府裏到底是什麼情況。”
皇甫逸羽邪眸藏得極深,此刻動了動唇,臉上卻沒有別的表情。他此時想起了上一次,她與他哭成了那般,似真若假的和他說著害怕。
“什麼什麼情況……”齊明荷一怔。
“嗯?”危險的聲音。
大手此刻已經示威般的一抬,輕輕抓上了她的高聳。
齊明荷驀地又氣又急:“我說,我真的全都說……”他想聽什麼,她全配合就是了。
“我在齊府裏,不受寵……娘親八歲就死了,就在你那一夜看到的寶月湖裏頭……被丟進去,就再沒出來過了。”
皇甫逸羽挑眸,原來她那日說的是真的。
“怎麼死的。”
又提及了齊明荷的傷心事,好不容易忍下的哭意,又嘩啦啦的醞釀開來。
聽著外麵的雨聲,方才那般害怕……
不過此刻,微弱的火光,還有霸道的他,那一雙不安分的手此刻正在身上亂摸,她就算想害怕都不行。
輕輕打了個哆嗦:“是……被大娘害死的。”
又恍若往事曆曆在目,咬著唇,眸中顯然出現了驚恐的神色。
此刻,隻覺得皇甫逸羽身上淩人的氣息頹現,不過一瞬,又變成了無所謂的樣子。
不過是聽故事而已:“你親眼看到了?”
齊明荷不說話了:“……”
看她沉默,咬著牙,眼淚朦朧的樣子,偏偏要強不肯落淚。
皇甫逸羽這會兒隻魅眸如鷹,“你冷嗎?要不然,我暖和暖和你?”肆笑的神色。
齊明荷終於再打了個顫兒:“嗯,對,我看到了……我就是看到了!”又要哭了起來。
她今晚是怎麼了?一點勁兒都沒有,想與他對罵,都罵不起來……隻能任由著他欺負。
罷了,就當是他萬裏迢迢冒雨來救她,她不與他計較!
“大娘那一日借口爹爹找娘,把娘騙去了寶月湖,就這樣把我娘親綁起來,丟到了湖裏頭……第二天,還裝作沒事人一樣,告訴爹爹,無辜的說為什麼會這樣……”
“定是我娘親是胡人,不會鳧水,又好奇汴京城的園林湖景,才會失足掉了下去。”
“我明明知道……我卻什麼都不能說。”
“你知道麼。”
“我最恨的就是她們的嘴臉,大姐姐和大娘在爹爹悲痛欲絕的時候來看我……她們的眼神,就像是在嘲諷,笑我無依無靠……”
“大娘冷冷的看著我,我就那般躲在被褥裏頭,怕得不敢看她……因為隻要一看到她,我就想著要衝上去,打死她,把她也推到湖裏去,讓她也常常被水淹沒的滋味……”
“我永遠也忘不了那一日,大姐姐陪著大娘來看我的神情,她漂亮的臉就那樣帶著諷刺,冷漠的看著我……仿佛,不過是來看我的下場。”
“爹爹從前極疼我,娘親死了後,爹爹愧疚沒有保護好娘親,讓她葬身他鄉,因為我長得像娘……所以那段時間也一並討厭著我。”
齊明荷微微咬唇,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和他說那麼多,話匣子打開了,便不想關上。
此刻隻看了皇甫逸羽一眼,他似是在隨意的聽,暗眸卻是燃著光亮般,邪肆冷寒的看著她。
此刻,眼中仿佛勾起了不悅。
大手輕輕撫到了齊明荷臉上,惹得齊明荷一陣緊張:“皇……皇甫逸羽……”
“嗯?”沉應,證明他是用心在聽。
“你……這是什麼表情。”
“沒什麼表情,隻是在想……”
“在想什麼?”
此時,嘴角隻一浮,勾勒出不悅的神情來。
——他隻是在想,他的女人,隻能他欺負,憑什麼任人踩到她頭上來。
這一刻,隻沒回答,斂平了嘴角的弧度:“在想你怎麼這麼弱,難怪今夜被人困在這裏。”
“皇甫逸羽,你……”氣得水眸都躥起火了!
到底是誰笨?“要不是被你吻得肝火旺盛,衝昏了頭腦,我怎麼會跑到這裏……”斷了話音,驀地憤怒看他:“這是要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