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3)

浦秋實說:“曲文良和你梁愔姐說的時候,還是叫大小子,也沒想起問這些,梁愔聽到時也隻是一個勁地樂,為她們母子高興。”

秋實把話題又轉到楊樹這,道:“楊樹兄弟,憑你的才華創作一些文藝作品該不成問題。拿出勇氣來,闖一把東北地方戲,或寫或唱,在百姓中展示一下自己。男人三十歲正是興旺發達時期,聽哥一句話,在人一生鼎盛時期,做出點讓自己和別人都能記住的一樣事兒。今天大哥就說這些,我的話你有時間篩選一下,去其糟粕,取其精華,也許有用!”

浦秋實回家了。楊樹沒有動心。過後一段時日裏,李萍和浦秋實說:“楊樹不想走爸爸的路,爺爺留下的書他都看,決不去知識分子聚堆的地方,去動腦筋。他說那裏累心,他習慣做農業。這裏的付出,有等量的收獲,公平合理。楊樹說,他把農業做一輩子,讓他的兒女知道她們的父親是位要強的農民。大哥你看楊樹,就這點出息嗎?”

對李萍評價她愛人楊樹,浦秋實和李萍說:“我讚成楊樹的觀點,做一位要強的農民就不是普通人,我分析這句話的含意,再根據他的性格,既不張揚又要統領潮流,將來他會讓你吃驚的!”其實,做農業的農民趕上這個時代,應該是幸運的。楊樹一句樸實的結論,讓聞者足介。隻要你付出,就有等量收獲,公平合理。

入冬了,上老凍了。北方農村大部分農民在家裏三五一夥玩起來。

喜子開著他心愛的膠輪拖拉機,徐韜陪著,不論天有多冷,爺倆在百裏範圍收購小雜糧,再銷往異地,每市斤差在一角左右,每天可收購一千五百到兩千斤左右。這一天下來怎說也能剩上一百多元,困難大半輩子的徐韜,這幾年把錢賺個足。每天徐韜和喜子回來,喜子都想著給爺爺帶回點心和小食品等,孝敬爺爺,老徐頭七十多歲了,真沒白熬。趕上好時代,又攤上好孫子,孝順兒媳婦。老爺子知足,每天把小院收拾的利利整整的。一把花白胡須翹起著樂……

譚欣恬的大女兒譚清和喜子是小學同學,又是同年出生,譚嫂顏珍有事沒事的往浦家跑,把女兒想嫁給喜子的事,有一天和梁愔隨口說了出來,梁愔把這個茬也真放到了心上了。也趕巧,次日王春梅收拾完家裏活,告訴老爺子一聲,也想起有一段時日沒來過浦家,想和梁愔姐說說話,把心裏的好心情說給好友分享。到了浦家趕上江曉瑩在和梁愔說笑,順便稍帶和浦秋實膩歪幾句。自從做了親家之後,江曉瑩更是浦家常客。顯得像是浦家一成員一樣,自己從來不拿自己當外人,今天王春梅一進屋,江曉瑩像主人一樣搭訕著。

江曉瑩笑嘻嘻地,說:“呀!可有日子沒見春梅妹子了,今兒個這是哪股風把春梅妹子吹來了?稀客!稀客!”

王春梅裝作走錯屋的樣子,看看門,看看窗,若有所思的道:“對呀!這是浦大哥家呀!這女主人啥時候換了呢?”這時浦秋實與梁愔趕忙讓座。

江曉瑩愣過神來時說:“你這個死春梅,竟敢來取笑我,我想過做這家女主人,有你來,哪還有我的份了?還是讓給你吧!”

梁愔笑著道:“這老浦還行,這還有人爭上了,行了,都快五十了,大姐大方一把,讓你倆一人做一天主人,別爭了!不怕笑話,你們看把老浦美的!還記得姓啥嗎?”

浦秋實從《讀者》雜誌中走出來道:“三個女人一台戲,湊夠三個,不自己唱,捎上一個大男人,你一言,他一句的,我招著你們了,還是惹著哪位了?真真假假的拿我取笑。願意說,說你們自己!一個梁愔,足夠我照顧一輩子的,再搭上你們倆,還讓人活不了!”

梁愔止住笑聲,道:“哎!說完笑話,得說點正事了。春梅今天來的正好,首先說明我不是媒婆,算個傳話人吧。

昨天下午,譚嫂顏珍來過坐了一會,她家譚清看中了喜子,咱農村還不像城裏那麼開放,一般人家還是需要兩家中間有個傳話人,我今兒個充當一次傳話人,春梅不來我今兒個也得去。你來了我就省事了,晚上徐韜爺倆回來時候一家四口商量好,一個屯的姑娘小子,不用中間人說好說壞,看好是緣分。沒緣分說好也不好。春梅看是不是這個理。

王春梅驚詫的說:“呀!梁愔姐,有這等好事?譚家小清那孩子眼眶高著呢!能看上喜子,那可是我徐家福份。顏珍沒說譚支書表態沒有?那個倔人,咱不把他擺前頭這好事兒他不也得攪了!不差他譚欣恬,我早就托人了。”梁愔沉思片刻說:“春梅你說的這些我還真沒問,要不等一天兩天,顏珍來時我探聽一下再說,反正到年下還遠著呢,也不差這一兩天。”此刻,浦秋實收拾起桌上的零亂紙張、雜誌,道:“二位別費心了,譚清和喜子都好有一年了。我都碰上幾回,這倆孩子也不背著我。今天你們不說,我也不想告訴你們這些。譚大哥那你們不必擔心,話我早都透給他了。他對這樁事兒可不倔,你王春梅屬於冤枉好人。誰都想自己女兒找個好人家,那是老人想的,好人家也得青年人自己看好才算好。等條件成熟時你們親家見見麵,把該說的話說到,之後,四位老家夥一出錢,事兒就完了!”春梅笑著,說:“浦大哥,你才說的是真的嗎?好事能這麼容易?”

秋實,道:“你看我哪樁事兒撒過謊!哪種事都一樣,都是人把它弄複雜了。其實,在發達國家,一些文明國度裏,男婚女嫁是件普通平常的事。當然,名人,有身份的人,貴族和咱百姓不一樣。他們願意把家裏這類事兒弄的很複雜。一是熱鬧,二是知道的人越多,那將是一筆可觀的財富,簽訂婚約,舉行婚禮的兩宗事兒,咱農民一家人一輩子都掙不來!”咱中國局部也開始朝這個方向發展!不用忙,幾年準攆上!”

那還是夏季的一個晚上,浦秋實在西嶺回來,走到村西口時。

天剛麻麻黑,浦秋實在和李丹父親交談一下午關於喬越瑤去老爹家看看父母的事,心情很複雜的浦秋實聽路邊兩個青年人在悄悄私語。男:“等有十幾分鍾了,再不來,去家喊你!”

女:“你瘋了,讓我爹知道,小心你腿被打斷!”

男:“我真怕你爹,說話時候總是狠狠的,我沒看見他笑著說過話!”

女:“其實爹心裏可疼愛我和小潔了。”這時喜子發現有人在路上走著,從輪廓外表他認出像秋實叔,喜子情不自禁說出來:“是叔吧!”於是譚清與喜子站起身來。

譚清很大方地,道:“浦大叔,您這是去哪兒了?這麼晚才回來?”兩人見秋實走近了,確認無誤,才算把心放下來,並走到浦秋實身邊。

譚清接著說:“大叔,別笑我們,我和喜子已經好上三個多月了。怕我爹知道,我想再等些日子,和我梁愔嬸說,讓你倆說服我爹,答應我們倆的事。叔今天知道了,小清懇請大叔幫忙說服我爹,不知大叔可願意?”浦秋實笑著,說:“傻丫頭,到這個年齡了,大叔是隻有祝福,哪有笑話,心心相印才有結果。怕你爹幹麼?他又不是石頭,放心吧!你們正常戀愛,誰也不能幹預,你爹那,你倆別擔心,人是倔了點,但通情達理。我走了,注意別太晚了回家!”說罷,浦秋實快步離開兩位青年,心裏也隨青年人思緒一樣高興……

浦秋實到家,隻有小繼良一人在家寫作業,他告訴爸爸說:“媽媽剛走,是西院佟大哥把姐叫了出去,讓我一個人在家等你。今天停電我害怕,您不回來,我也出去玩了。”

浦馨比譚清幸運多了,都是青年人,浦馨在和佟仁約會時候,毫無顧忌地告訴家人一聲,她不必擔心家裏任何人阻撓,青春期心裏不受任何壓抑。浦秋實笑了,笑的很實在與激動。他又拿出幾頁紙,今天他要寫個標題記下這個讓他難忘的夜晚,讓他在精神上有很多激情的夜晚。他先後寫了幾個標題,先是苦澀的記憶,不行,用筆劃掉,又寫丟失的歲月,還是和想要表達的對不上號,偶然腦子裏蹦出來標題青春回眸,他滿意記下了閃念出的關於標題要表達的東西!

如春天萬物,生機盎然。

似初放鮮花,群芳爭豔。

問天下何物,敢於媲美。

唯有這當代,青春少年。

人生幾多妙齡,缺憾如此經曆。

曾惜丟失歲月,更戀遺失花季。

忘卻別時夜晚,也像如夢依稀。

一幕恰似當年,生命如此更替。

浦秋實寫完腦子裏閃現出來不成詞句的記錄。收起一切,他的思緒裏暫時出現空白。此刻兒子繼良告訴他一聲,出屋子,院子,和他的小朋友,小夥伴玩耍去了。

江曉瑩推門走了進來,一年來她來浦家比以前更勤了,真像是這個家中一員了。

浦秋實熱情地招呼著道:“江老板駕到,請坐,喝水自己倒,別客氣。怎麼樣最近?運輸生意好吧?小商店賣的行嗎?”

江曉瑩笑嘻嘻地,說:“幹麼一進屋像審堂似的問一串?也得讓人坐下喘口氣再說。梁愔姐呢?總不串門的人今天是怎的了?啊,我想起來了,準是讓咱倆說說悄悄話!”

老浦很嚴肅地,道:“老江,有這種念頭可不好啊!我們都是中年末端,接近晚年年齡,語言可多,但注意純度,行為不可超越臨界。注意晚節!剛才的最後一句,有三人以上是笑話,就咱倆,有點不良信號。”

江曉瑩沒有生氣,仍然笑嘻嘻地,道:“看看,多心了吧。說心裏話,我是從心裏喜歡和你老浦在一起嘮嗑說話。沒別的意思,但我發現你總也不看我,和我說話眼睛看別處,今天沒別人,你告訴我實話,你老浦是不是煩我?”

浦秋實淡淡笑著,說:“女人,尤其是中年女人,除梁愔我可以不加妒忌的隨便看。別人,也包括你在內,我老浦沒理由盯著瞅!那樣,是不禮貌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