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浦馨把佟仁說的也很不好意思的說:“你看你,總把我媽往那方麵想,其實她就愛說愛笑,聯合人,啥壞心眼兒都沒有。”
浦馨說:“那是老一輩,她啥樣咱幹涉不著,咱也沒有教育她老人家的權利,隻不過是,我想利用一下她們一代人的人際關係,都快五十歲了,還能往哪想他們……晚上都在家時說說,他賀嵐颯一定會賣力的,辦不成咱也不搭啥,頂多是出點路費,飯錢……”
佟仁把浦馨的想法很婉轉地和媽媽說了一下,並沒有露出是浦馨的主意,江曉瑩一聽兒子求她找賀主任給走人情找工作,心裏也想過這是個好主意,但自從佟仁和佟彤長大懂事那天起,江曉瑩幾乎是和賀嵐颯斷了那宗事。但來往還是有的,情字割舍還真很難。平時也總得照顧一些兒女的臉麵。今天,兒子主動說出來了,江曉瑩心裏主意已經定下來。
往日裏怕他來,他偏偏趕在家有外人時來,弄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今天盼他來,想用用他的關係,等了一天也不來,真急死人了。
江曉瑩自己正在燈下琢磨著,老賀能給兒子事辦成啥樣?這兒子一天天也不招家,不到睡覺時不回來。回來就關心他自己的前程,爹媽心想啥他能知道多少?我也指望你能出息,也好把老爹老媽接出這地壟溝。正想的出神時,賀主任推門進得屋來,用眼一掃四周沒人,牢牢實實地把江曉瑩親個夠才放手,說:“今天咋這麼乖順,一點也不反抗,聽說老浦讓你拿下了?還是又有啥打算?”
江曉瑩很不高興地說:“你想男人都像你這樣,看見長頭發就邁不動步,以後別提他,這個人不是男人。不是男人的人,我不感興趣!”
賀嵐颯很得意地說:“這就對了,人生苦短,及時行樂,他老浦是不懂人生價值的人,用我的評論,他是根木頭。俗點說,他沒人味。”
江曉瑩截斷他胡侃,道:“你們的差距太大了,你是不加檢點,他是檢點過頭,均衡一下那該多好,還是那句老話,對他我已經不感興趣了,說話也掐著邊線,一個擦邊笑話也不會說,和這樣人在一起,得憋死!”
賀嵐颯激動地說:“親愛的,隻要你以後不和他老浦來往,一心和我好,我會滿足你的一切,我豁出來了,以前你總貼在老浦身上,咋樣?他啥也給不了你,以後你看我的表現!”
江曉瑩話入主題,道:“既然你賀主任這麼癡心,你這朋友我交定了,不過那種事咱別做了,李香琳可不是省油的燈,再說你的兒女,賀霏霏要是知道咱倆的事,她敢把我劈了,你信不信?”
賀嵐颯一聽曉瑩說起他的家人,他立刻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蔫了吧嘰的不再言語,剛才的激情一下子一掃而盡。這是江曉瑩的一種手段,當賀嵐颯情到巔峰時,她準把這個茬抖落出來,免得皮肉受挫。
接著江曉瑩嫵媚一笑,說:“你看,一提李香琳你就蔫成這樣,不用怕,咱和別人一樣這麼來往,隻做好朋友,香琳是通情達理之輩,你不必擔心,記住別過頭,誰也不會為難你。今天你來的正好,不然我想去你家求你。佟仁不想在農村種地,打算去縣城找份體麵的事兒做。家俊你知道,他上麵一個熟人也沒有。我幾天來就想去求你,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有說上話的有用領導。”
賀嵐颯若無其事地說:“我當多大塊事呢!就這點事,好吧!明天我先去打探一下。後天或大後天你聽信兒,可能你得去一趟縣城,怎麼說也是你的兒子,我連名譽爹都不是,盡不了主人的份……”
江曉瑩笑著說:“隻要你辦成事兒,啥去一趟去兩趟的,住幾天都行,不過咱得巧妙些,又不能一起走,到縣城再彙合,出了鷹嘴山屯,咱不用躲躲閃閃地,人生地不熟地方,我一切都由著你……”
鷹嘴山村辦公室裏的劉正田村長,在聚精會神的向支部書記李萍詳細說著,村子裏幾天來發生的傳聞多數是傳謠,他把媳婦奚小蘭知道的詳情一一的說給李萍。李萍覺得奚小蘭的消息可靠。她對浦秋實的疑慮基本撤消了。兩年多一起共事的浦大哥,在她內心又升起崇敬之情。但她始終沒弄明白,為什麼浦大哥在鄉裏公社裏做了十來年,連個職稱都沒有?回村上做個村長,王書記三番五次往下捉弄他?整天笑哈哈的浦大哥,他會得罪鄉裏三號人物?他的腦子裏想些啥?楊樹這麼崇拜他,回到家聽楊樹說的,和鄉親們傳的老浦差距太大了!
李萍自從擔任支部書記以來,心裏壓力非常大,一個八百口人小屯,她一個女流之輩,也真是難為她了,劉正田村長有時處事兒太出格,解決群眾糾紛事兒一竅不通。工作水平處在三流小隊長之下。平時衣冠不整地儀態讓李萍實在無法和他共事。回到家裏和楊樹訴衷腸。楊樹總是說:“鄉裏安排的肯定有他的道理,但不合常情,以往你和老譚兩人,還有個老浦做主心骨。咱並不是說老浦說的都正確,起碼聽他的主意步子不亂,做起事兒來有撲頭。現在你問誰?問劉正田?還不如回家問我,你和他搭班子能幹到年底不錯了,後幾天收統籌款時你該哭了!親愛的,聽我一句話,寫份辭職報告,交到黨委一把手上,千萬別和王永學說一切,那人缺心眼兒。比傻子強不多少。他在昌盛鄉做領導是昌盛人民的悲哀!”
李萍在聽愛人的陳詞中也有不解處,說:“像王永學這樣的人,我弄不明白,他是咋做的副書記,而且一做十幾年。”
楊樹冷笑一聲,道:“聽說他的叔叔,伯父在地縣工作,文革期間上層領導一句話,進了班子,這是小道消息。但憑咱百姓直覺,像他這類人渣,多數是靠人情進入領導層,你看他提拔這類人,劉正田還不如王永學。論正事時,他連個屁都放不出來。假若黨委書記同意你的申請時,也許要你拿出個接你班的人選,你不能再提譚浦二位,有一個人準行!”
楊樹說到關口上撂這不說了,急的李萍捶他肩膀說:“快說呀!急死人的!”
楊樹不慌不忙的說:“把喬越瑤請回來,他能回來接支部書記,你還做你的會計,婦女主任。黨委認準劉正田做村長不撒口,你幹脆跟我幹吧!天天還開心……”
李萍很猶豫地說:“得!西嶺的條件比咱這好多了,他在那也是副主任,指不上多少,我還是讓浦大哥給出一招吧,他的主意我永遠聽不夠……”於當日晚李支書真就又去了浦家,趕巧,譚欣恬也在。李萍的行蹤被奚小蘭從江曉瑩家出來發現了,奚小蘭心裏在盤算,先頭從家往這來時看見譚欣恬,這一會功夫又發現李支書,原班子人馬又到一起幹什麼?莫非?往下奚小蘭不敢再去想,她心裏明白自己男人是個窩囊廢,但是,那可是鄉長、書記親點的幹部,量你們也奈何不了我家正田。回到家還是和劉正田說了,她所看到的一幕……
與次日清早鷹嘴山村村長劉正田,敲開昌盛鄉黨委副書記王永學家門,向上司訴說鷹嘴山下台幹部勾結支部書記,撤換村主任等一事。
王副書記聽到劉正田的彙報,怒發衝冠的在家裏喊了起來,說:“沒王法了!沒王法了!你先回去,我馬上去找那書記彙報此事!等弄清楚他們倆想幹什麼之後,你看我怎麼收拾他浦秋實,我非把他弄到班房裏待他半個月不可,不然,就沒有黨的領導地位!”
鷹嘴山村鄉親們在寧靜地生活中,做秋收準備工作,譚欣恬的情緒始終降不下來,總覺著窩囊,老搭檔一天天比以前活的更滋潤。聽說他想要經營化肥、種子、農藥等農資商品。這位譚兄每次來找他要去黨委說個明白時,他總是哈哈一笑說:“我隻能謝謝領導關心我,愛護我,讓我在有生之年多賺點錢養老。謝總是要謝的,但現在不行。現在說這話,主要領導人不會往這方麵理解,所以我不去自找沒趣!”這位譚兄不死心,隔三差五地還往浦家跑,無所顧忌跑,讓村長家屬看見了,那可不是件好事兒。
昌盛鄉黨委書記那祥,吃完早飯按點上班,剛在辦公室坐定,王副書記領著劉鄉長、李秘書、張副鄉長兼婦女主任一同走進屋來。原來是王永學早晨來時和劉鄉長說出自己處理意見。讓派出所傳喚浦秋實,人到之後詢問他們果有串聯之嫌,立刻拘留十五天,上報縣委處理意見。劉鄉長認為不妥,說:“老王,按照村民委員會選舉法,首先我們鄉領導不能免責,幾個月前撤他二位職時,並沒說明原因,隻說根據縣領導指示,又沒說出縣領導誰的指示。即使是李副縣長有話,也應該告訴村民和他二位本人,你們錯在哪!現在又傳喚,又拘留這個念頭更不妥。老王,已經是法製時期的初期,我想,老譚不能出啥說道,咱真把老浦拘留了,完了怎麼辦?不能槍斃吧?隻要你讓他說話,這件事他可滿身理,首先我不同意你的意見。”
王永學副書記多少有些消了氣,說:“那你說,你是一鄉之長,你看這起案件咋處理?”
劉鄉長笑了說:“老王,這不是案件,咱臨時把在家黨委委員召集一起,大家分析一下,讓那祥書記決定,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臨時黨委會上,大家聽著王永學副書記給鷹嘴山村村民浦秋實羅列十大罪狀:破壞安定團結,勾結下台人士,拉攏黨的基層領導,聚眾鬧事,擾亂治安等,要求黨委傳喚,並拘留浦秋實,撲滅他的囂張氣焰……
那祥書記在思考中截斷王永學副書記發言,說:“好了,老王說說事實,這些都是標題,標題下麵要有文章,說說老浦又怎的了。”
王永學氣沒消,說:“據劉正田村長講,譚欣恬和李萍昨天晚上都去了浦家。劉正田說的清清楚楚,是他老婆親眼發現的。”
劉鄉長說:“都去老浦家做啥,說些啥?”
王副書記說:“那倒不清楚,劉正田也不知道,反正到他老浦那的人沒好事!”
那祥書記聽完笑了說:“就這事老王?這個時候又不是抗日戰爭時期,怎麼還管上誰去誰家的閑事了,也許去老浦那是好事,鬧了半天沒事,老王,沒事以後千萬別捕風捉影,散會吧,該做啥做啥吧!”
唉!這個浦秋實呀!今年也不是犯的哪門邪,這閑事閑話還不離身了,虧得昌盛鄉還有位那祥壓事兒,要不然有錯抓的沒錯放的,他說不定還有牢獄之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