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馨清清嗓子,說:“各位小弟,你們都是有文化的學子。姐今天遇見一件怪事,諸位幫我分析一下,能有什麼結果,此人出此決策有何居心?”浦馨把田恬拜訪她的一切經過細學一遍。並且說:“上幾天在大街上見過她,打扮也不像今天這樣懶散,見著總是把臉扭到一邊,今天既主動又熱情,談話中心有兩個,先是交朋友,最後讓我幫她給佟仁選件衣服。真把我弄糊塗了,一天裏,我沒弄懂她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浦繼良問:“馨姐,那後來你去給佟仁選衣服了嗎?”
浦馨說:“一天裏熟人太多,我都去給選衣服,我還做別的不了。再者說,她知道,我和佟仁曾是戀人。一般女人是最忌諱這些事的牽連。我認為,田恬此舉有不可告人目地,她到底想幹什麼?”
繼良又問:“馨姐,後來她從你店裏買沒買衣服?你注意沒有?”浦馨說:“我一直都懷疑她的舉動,能不注意嗎?買了,真買一套男士西裝。拿走了,走到我門口往裏看了看,但沒進屋。”浦繼良的同學裏有一位叫程之遠的,知道田恬底細,和田恬一個單位,他是負責境外理事,業務不多,沒事時候也是常在單位泡著。佟仁是後勤管理員,和田恬總在吵架中度日。田恬有時候組團國內遊,結交一些社會閑散青年。道德敗壞行為履見,佟仁對田恬的作風言行是睜隻眼,閉隻眼。但還是得不到田恬的原諒,主要原因是:程之遠說:“原來我也不知道馨姐是誰,佟仁與田恬吵架的根源是,佟仁總是勸田恬,對她的紅杏出牆行為,佟仁並不強行幹涉。隻是說,不要經常在有婦之夫家過夜,這樣下去會有生命危險的。可田恬總反咬他說,自從你馨姐進城做生意,你總找我毛病。等你把我逼急了,我會想辦法把她從平江縣擠出去!不信你走著瞧,姓佟的!”
浦繼良的同學阮世傑說:“嗯,聽程兄這麼說來,田恬拿走這套西裝該是導火索,她要在這上做文章,交朋友是掩人耳目,讓馨姐幫助選衣服是策劃中的一個重要環節。馨姐沒上鉤,讓她失去一個得手的機會。她下麵要幹什麼呢?這就不太好猜測了,反正我看是凶多吉少!咱多加小心為是。”浦繼良笑著,道:“讓程兄這麼一分析,是覺得有點意思,像破案,又像猜謎。哎,高兄,路兄說說謎底吧!”
繼良的同學路優說:“什麼也不用猜,有事也就這三天,三天內沒事,也許我們對田恬有誤解,這類事又不好去問人家,明天你們想幹啥?這樣太蠢!咱有心裏準備即可。不過咱暗中得有人監視著。”
繼良同學高文華說:“阮兄都估計到了凶多吉少,不用說不用想,三天在座各位都在暗中保護馨姐和她的四個店。咱就在門口來回走著,發現田恬和可疑人滋事。邊報110,邊阻止犯罪!哥幾個看行不行?”
浦繼良感激地,道:“承蒙各位關心,這些人除我是待通知,閑人一個,諸位都身有重任,不可強行誤工,一旦老板犯怒,飯碗不保。我看有我和程兄即可,他和田恬好歹也是同事,他又沒任務,也許有他在就逢凶化吉了。”
此刻的浦馨聽幾位小弟談話,自己被嚇出一身冷汗,尤其聽到程之遠說田恬的一些行為,和程之遠判斷的結果,凶多吉少。田恬想辦法把自己擠走,這應該是百分之九十九的事實。從田恬的眼神看,此人非等閑之輩,尤其是她周圍的那些人,地痞賴子,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多虧小弟畢業了,他有這些好同學。否則,自己在平江縣連個近人都沒有。鄉下人做點事太難了!
浦馨出來五年多,與平原一同創業,平原還上著班,真不容易。她想想說:“各位小弟,咱想辦法能不能不動武,用文明手段解決將要發生的災難。”浦繼良的同學路優說:“馨姐你不用害怕,我們大家想辦法。不過,無論哪種辦法,也需對方有行為後咱才能想對策,否則,咱從哪下手,放心吧馨姐,那些賴子我弟弟路良都說上話,不知道是哪夥的?我今天讓我弟弟晚上給探探虛實,大家看這樣行嗎?”
平原笑著,說:“姐夫就仰仗各位了,無論事情發展什麼程度,解決個什麼程度,我平原說聲謝謝了。”
程之遠不緊不慢地說:“有繼良在這,就是家的事,這個世上我還沒見過家裏人為家裏做點事,還要家長謝謝,一切順利,請諸位喝杯大碗茶,慶祝一下,咱意思到了,各位心領。”溫馨服飾各店照常開門營業,浦馨一如既往地坐在辦公桌前整理每個門麵,每天的進進出出,及和有關廠商電話聯係。
剛開門幾分鍾,浦馨發現小弟同學路優走了進來,浦馨忙起身相迎,道:“路優小弟,這麼早就趕來了?”“啊!這位是馨姐吧?我不是路優,我是路良。我和我哥哥是雙胞胎。陌生人很難分得開。我哥昨天回家讓我辦的事,我沒弄明白。有幾人不在家,大多數我找不上蹤影。不過,馨姐,你別害怕。我今天就在門口暗處轉悠,你告訴各屋,有滋事者,大聲喊良子,我立刻到場,什麼事都不會發生。切記喊良子!”
浦馨點頭應著說:“有勞良子小弟了!”
稍刻,浦繼良與程之遠也來到店中,這二位一人出去打水,一人打掃衛生,像店裏員工一樣。兩名服務員小女生不知其奧秘。用愣愣眼神看著程之遠。
兩個小女孩在耳語:“老板今天有事,那位姓程,管出國旅遊的,他在這幹什麼?是不是老板聘來的秘書?有點像,看擦桌子多專業呀!問問行不行?你瘋了!別多嘴,不一定是,是跟小哥一同進來的,說不準是繼良哥的同學和朋友呢!”噓聲中被浦繼良提水進屋給打斷。
程之遠湊到浦馨麵前小聲說:“馨姐,我總感覺田恬今天要來,最近局裏沒有組團任務。今早晨她在局裏和局長小聲說啥,我沒聽見,我覺得她是在告假,出門時候,戴上墨鏡,咋看也不地道!她今年也不像以前那麼隨便了,何局長一有病退休,田恬自動就蔫了。以前她從來不向任何人請假。”快到中午時分,一輛白色麵包嘎然停在溫馨服飾總部門旁。從車內先走出兩位女士,戴著墨鏡,臉罩紗巾,手提服裝袋,快步走進店堂。隨後又從車內走出八人,分成四夥,每夥兩人。各自站在溫馨服飾店門口,等待口令。
這是一夥待業青年,家裏條件較好。有的家中也做生意。領頭的外號山貓是路良的好友。也是兒時的把兄弟。自路良去了刑警隊後,不常和山貓來往,有時見麵也是相勸,但效果不佳。二十幾歲青年人,有把握不好自己的時候。平時山貓隨田恬旅遊團出去幾回,兩人相好半年多,經常住在一起。
田恬最近心不順,佟仁聽到一些傳聞。旅遊局的小劉科長知道田恬和山貓又攪在一起,放出口風要找幾人擺平山貓。為田恬兩人爭風吃醋,還要火拚!佟仁膽小,好言相勸。反倒使田恬心懷歹意,和山貓暗定,抱負浦馨。田恬懷疑浦馨勾搭佟仁,舊情難忘。不然為什麼大千世界,不到別處,非選擇平江縣城?
其實,佟仁是怕田恬攪進是非圈裏,他根本沒想與浦馨敘舊,他知道浦馨性格。雖不記恨他佟仁,但今生今世她不會再理自己這種薄情寡義的男人……但田恬心裏存不下丈夫的第一戀人。決不準屬於自己的男人,心裏想著別人,惟恐一時不在家,隨團外出幾日,佟仁與浦馨接上關係。最後,下狠心,讓浦馨從平江縣消失,決心已定,勾搭上山貓,她們的計劃是砸店不傷人,公安局也沒辦法!
當山貓從車裏走出來,確被躲在暗處的路良一把抓住,路良說:“山貓小弟,你想幹嘛?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山貓說:“我不管,反正是為朋友兩肋插刀,栽了,我認了。”
路良說:“小弟,你真混,我求你,你能兩肋插刀嗎?”山貓說:“良哥,你說,要腦袋做藥引子,立馬砍下去?小弟要是眨下眼睛,我就不是條漢子!”
路良說:“哥不要你腦袋,你知道你今天在幹什麼嗎?這是咱姐的店,繼良兄的馨姐。一年前你是咋說的,我的哥哥就是你的哥哥。怎麼,今天要傷害我的馨姐?”
山貓說:“良哥,是真的,還是逗我玩呢?”
路良說:“傻弟弟,我在這等你一上午了。”
山貓說:“良哥,你說今天該怎麼辦?”路良說:“今天先回去,明天我帶你去馨姐家賠禮道歉,你看咋樣?”山貓絲毫未加考慮,喊一聲:“上車,回去!”小麵包拉著一夥混小子,揚長而去。褪在袖子裏的擀麵杖,嘰哩咣當地都扔到車上。
山貓對著大家說:“對不住了,大哥我領錯了弟兄。這是良哥的姐姐家的店,弟兄們記住,以後繞著走,誰他媽要是到溫馨服飾來撒野,別說我山貓翻臉不認人!”
這夥混小子齊聲說:“良哥的姐就是咱的姐,沒說的。大哥說不準來!就是不能來,大哥,找一天領我們認識一下良哥唄!”
山貓說:“不行,良哥是公安,誰也不許給他找麻煩!記住了!”一夥人把田恬晾在浦馨店裏,這幫混小子,也看不慣田恬的所為。奈於山貓麵子,山貓說撤,巴不得的快跑。
當田恬走進店堂時候,浦馨並未起身相迎,和普通顧客出出進進一樣對待。有服務員主動接待,田恬說:“昨天在你這買的西裝是假的品牌,退貨!”
服務員說:“對不起,這個店隻經營童裝,請您到男裝店去商量。”田恬剛要說什麼,從側麵試衣間走出程之遠,主動與田恬搭話,道:“田班長,也來光顧本店,程某有失遠迎,請擔諒。不知道田班長想選擇什麼?”
田恬摘去墨鏡,揚起頭,從上往下打量程之遠說:“程之遠,你來這搗什麼亂?”
程之遠說:“不敢!不敢!我是怕有人來我馨姐這搗亂,所以我沒事常在這陪著。”
田恬拉著程之遠走出店鋪,找一處僻靜地方,敘談一陣,田恬才曉得她的山貓也是浦馨的人,怪不得出來時候不見了人與車。自認為僥幸,多虧沒動手,多虧遇見同事,否則自己非栽到這不可……
平原與浦馨虛驚一場,事後好害怕。浦馨更覺得孤身在外的舉步艱難。總伴隨不和諧因素在一步一步探索著做事。不由得又想起鄉下的安逸,農村的寧靜。有爸爸媽媽天天護著。稍有心情不悅,和爸爸說說,和媽媽撒嬌。總覺得像是有依靠……二十幾歲在外漂泊於大江南北,想在離家近一點地方,做番事業。想不到的,竟是兒時的戀人給自己出難題。他的老婆又這般刁難!虧得有這幫弟弟,才免遭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