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3)

第17章

昌盛鄉的鷹嘴山村,自從喬越瑤回家鄉主事五年多,沒多少轟轟烈烈舉動,你乍進村看著挺順眼,沙石路麵的街道,整整齊齊的住宅,院子裏停放的農機具,還有一部分院裏停放著農用汽車。倒覺著有現代新農村氣息,你一定會想到,這個村的支部書記和村長一定很威風,很有氣勢,形象高大,才把這個村管的這麼好。支書喬越瑤,外表形象很帥,一米八0個頭,棕色皮膚,重眉毛,大眼睛,但是單眼皮,鼻直口方,棱角分明,平常不愛說話,一旦話一出口,不達目地,絕不罷休。

再去看看曲文良,前文已經概括介紹過,一米七五個頭,黑黑皮膚,眼睛不大,雙眼皮,雖然隻有初中文化,平時注意自己形象,乍眼一看,像個教書先生,可親可敬的文雅風格,十八歲至二十一歲當過四年汽車兵,有一手過硬的汽車駕駛技術,和本莊張芹結婚十多年,沒兒沒女,落得一身清淨。平時話語比喬越瑤還少,是喬支書的忠誠衛士,六年間從不背後評論喬越瑤的任何行為。本質工作做的不錯,給村民的感覺是,平日裏像是不知道支書和村長的存在,好像是黨中央的政策直接說給自己聽,村上的幾位頭目,像是忙活黨中央的啥事?生活在昌盛鄉鷹嘴山村的農民,知道屯裏有幾戶種糧大戶,其中種地最多的一戶,近幾年該屬徐韜家,也就是喜子家,小東街外出打工農戶家的耕地,大部分都是由喜子轉包過來。喜子和父親,嶽父譚欣恬三人經營二十多公頃土地。母親王春梅照料家中一切,嶽母顏珍從去年開始,一年到頭沒在家住幾天,小女兒譚潔和愛人又從天津去大連定居,家裏也添個小寶寶,顏珍每年兩地穿梭般來去。哪方女兒也放不下。鷹嘴山這戶現代農戶的標準家庭裏又多了一位男士,喜子和譚清的兒子。這一家在這個村裏男士最多,產量最多。這戶也是喬越瑤經常關照的農戶其一。是喬、曲二位插在鷹嘴山中一麵種糧大戶旗幟。

另外村民也知道,村子裏養殖戶弄的最好的還是劉正田家,這個由女人主事的家庭,把家的裏裏外外打理的井井有條,兒子劉暢不愛管事,每天忙著拉飼料,和做媽媽指派的事。女主人奚小蘭把飼養場辦的十裏八村也數上一二,年收入都在十五萬至二十萬元間。這戶是喬、曲二位插在鷹嘴山養殖大戶旗幟。

這二位別出心裁的管理方式,用頭羊領著,農民的大部分看著他們心裏的示範戶,跟著走,照著學。村上領頭的不去各家各戶追著,趕著,今天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上了點年歲的農民,看出點門道。

嗯!這是喬越瑤的執政之道,“不尚賢,使民不爭。”為滿足人們的溫飽,淨化人們心靈。

一大早,喬家大院裏來了老輩常客,東街譚欣恬約上浦秋實來到喬家。

張純景剛收拾完餐桌和廚房,要走進堂屋,看見大門外走來譚浦二位,忙向西側房喊到:“月池,你看誰來了!”喬月池和丈夫淩一凡走出房間,看著大門外向院子裏走來兩位老者,說:“一凡,那位長著絡腮胡子的是譚大哥,那位有點學者風度的,白發老人是浦大哥,本子上題詞的那位。他倆一輩子不拆幫,巧了,又趕到一塊了。這就是陪我三年村官生涯的守護神,譚浦二將,是爸爸媽媽一生的忠實朋友。”

喬月池和丈夫淩一凡走出房門,迎接二位,在院子當央對麵站住,喬月池對著丈夫說:“一凡,這位是譚大哥,這位是浦大哥。”浦秋實說:“浦秋實,月池,你們是幾時到家的?這位就是妹夫淩一凡吧?”淩一凡說:“鄙人,淩一凡,早聞譚浦二位大哥大名,今日一見,果不虛傳,幸會,幸會。”喬月池高聲說到:“別在這說了,屋裏坐下,慢慢敘談,二位大哥,今日一天時間都歸妹妹了,不知是否可以?”

譚欣恬果斷地回道:“別說一天,兩天也沒事吧?秋實,我是沒事兒,不知道你怎麼樣?”浦秋實漫不經心地告訴他,道:“譚兄,咱再忙也得陪一凡和月池說一天話,咱也聽聽首都北京來客的新聞演說。”四人邊走著邊寒暄,已到了堂屋,越瑤和爸爸喬路不在家裏,李丹走過來和幾位笑著說:“越瑤和爸爸去佛仙鎮買些酒菜,爸爸說,二位大哥今天一定來,得備些酒菜。並且告訴二位一定耐心等著,他很快的,他們開著一凡車去的。”說話間,李丹已經把茶具擺放好,月池給二位斟滿茶,坐到一凡身邊。

一輛北京切諾基開進院裏,從車裏走出喬路父子,大一包小一包的拿到上房廚房。曲文良也從大門外走了進來……

喬路進得客廳看著諸位,道:“夠早的呀!我琢磨著你倆小子得來,這不,起早去采購,一晃有半月沒來了吧?”

譚欣恬急忙解釋道:“最近零活多,沒空閑時間,徐韜總不閑著,我也不好一個人待著。”

喬路指著浦秋實說:“這小子沒啥充分理由吧?要不,你也說家活多,忙?”

浦秋實笑笑,道:“我倒是沒他那麼忙,出去幾天,昨天才從平江城回來。聽嬸子說,一凡和月池來了,才搭譚兄一同來的。另外,聽嬸子說這次是來接你們二位去北京安度晚年,再忙也得和叔、嬸說上一天離別的話吧!以後想是三天五日聚一起大概沒那麼方便了,這下子鷹嘴山的四人幫是不粉即碎了!”浦秋實的一番話說的一屋人看不出有離別的酸楚,都笑了。

喬月池在小聲和淩一凡笑著說話:“一凡,這就是我經常提起的幾位老人,他們四人小學時候譚大哥和爸爸是同學,好朋友,浦大哥是媽媽的同學,小時候聽說是媽媽帶大的,這四個人從懂事起就在一起,文革期間是學校小學生給定的性:鷹嘴山的四人幫,倒是沒批也沒鬥,這地方把那場運動當兒戲一樣鬧過去了,這二位聽說始終是主任副主任的輪著當,這些我不知道,那時候我應該在他們四位懷裏呢!一凡你知道那時浦大哥的一句話讓我思索到高中畢業,是”順其自然規律而為,乃天道。那時候我念小學,問過老師,老師說反動,違反與天鬥,其樂無窮。再往下,誰也不問了,免得引禍上身。一凡告訴月池說:”好像不是原文,應該是和老子道德經裏的一段意思差不多,要不就是佛學裏的一段。我對這些理解不多,他們那茬人在青少年時代學的東西,課外讀物多數都是解放前遺留在鄉間的文學版本,咱們都沒看過,以後咱多學點,有益處。

在埋頭與瑣事,家務一身的張純景今天很興奮,她很早就想往大都市生活,可喬路對家鄉這塊薄土十分眷戀。經兩年多張純景的說服,終於在戀鄉情懷上有些鬆動,上幾天答應了遷往北京一事,這才用電話通告了淩一凡與喬月池,二位開著私家車,走了十個多小時趕來,張純景十分興奮,多年的願望終於實現了。

張純景這些年親眼看到李桂賢在省城發展的現狀,也聽到顏珍在四五年中輾轉於天津、大連兩城市回到家時候,心懷變的多寬廣,見識有多麼多。自己連做夢都想到女兒生活的北京,親身去體會一下都市生活。看看外麵的精彩世界,從本意說張純景不願意,也舍不去這裏的朋友,屯鄰,兒子媳婦兒,孫女。但不能抵禦外麵的誘惑,最終是欲望勝於理智……心早就在長安街上遊蕩著,巴不得一步跨進天安門廣場。仔細瞧瞧故宮博物院,摸一摸金水橋上的漢白玉欄杆。她這些不是夢想,幾天後就得以實現。她想起這些時候總是笑,情緒總是亢奮中……

大家坐了一會兒,月池便說:“二位大哥,和曲文良大哥,一凡是南方人,對北大荒,鬆遼平原有很多奇妙傳說很感興趣,尤其聽說咱北方人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和性格的豪放,直爽都想親身體驗一下。一凡在一家雜誌社做助編,平時也下基層采訪,都是在南方一些城市。咱北方,山海關以北這是第一次來,您別介意,今天咱一天聊天他都要收集起來,有時間再去整理,隻是錄音,你看剛才我爸爸進屋時候和二位大哥的對話,是一凡第一次聽見,好朋友間,是一生的知己之間,用這種口語,這種方式,在平時他沒見過,所以隻是愣愣地聽著,但是可都收錄到他的錄音筆裏了。”

淩一凡起身給各位斟杯茶後,道:“別見笑,咱一天的聊天可能是各位兄長給小弟的最好的見麵禮。我做的一些欄目內容多數是基層的,但是咱北方農村方麵的事兒從來沒刊載過,領導給我的任務是讓讀我們雜誌的讀者換換口味,刊載一些北方農村風俗,生活習慣和生活中發生哪些變化,奇聞軼事,主要還是八0後到世紀末這十多年中的變化……”

淩一凡轉過身對浦秋實說:“浦大哥信佛教吧?對佛經很熟嗎?咱這是閑聊天,我不做記錄,咱都隨便聊聊,別聽月池胡扯,哪來什麼助編,也就是一般采編記者。”

浦秋實一陣笑後,道:“一凡,何出大哥信佛教和熟悉佛經之言論,對佛教佛經,大哥和你一樣,都是唐三藏的愛徒,隻會一句:”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別的什麼都不懂,六十年代入黨的中共黨員,多數都是唯物主義者,大哥一生與鬼神無緣,與佛門道家更無來往,一生不喜歡摸不著,看不見不科學幻想主義。”喬月池湊到老浦麵前問:“大哥,我念小學時常聽你和譚大哥,爸爸媽媽說的一句話,困擾我半輩子,找不著出處。”

浦秋實說:“我說的話,尤其是我們四個人在一起的時候說的話,你無從考證,都是東一句西一句的胡扯,月池妹子幹嘛那麼認真?也不知道是哪句,衝撞了月池?”喬月池抬起頭,看著屋頂,道:“就是那句叫”順其自然規律而為,乃天道也。就是這句的天道,大哥可不是說一回兩回,我小時候,四人幫到一塊時常就聽到說出這句,等我上初中以後謀害不曾聽到,為什麼又把這句話掖起來?”

老浦又是一陣長笑說:“那時候國家政策有時和二位的思維不同步,應該是譚兄和喬路叔的思維和國策不同步,長發牢騷,有時候要對著來,常言叫以卵擊石。另一層意思是別去做我們做不到的事,做事一定要按客觀存在,不外乎自然規律法則,能做到了,我理解為天道。和常人說的生財有道的道是一個道理。在大運動中,還談何道?”

譚欣恬攔住浦秋實話題,道:“哎!秋實,把主角讓給一凡,讓客人給咱講講北京的事,別老提你那一套,耳朵都聽出老繭來了,沒意思,什麼這個道那個到的,哪來那些道!大家湊在一起多不容易,今天你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