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西蘇(1 / 2)

自昆侖一事後,各門派第二日便告別,逐一下山,回中原去了,想著日子已過了將近十餘天,那些人也早該回到中原了,顧熹纆才準備行裝,準備動身。

再說容末白,自從和蕭雨詩在帝宮住下,顧熹纆像是遺忘了他們,也沒像之前所說,料理什麼宮中事務。而容末白也安心住下,絲毫沒提起任何不滿和催促,蕭雨詩卻是坐不住,每天都要問一問,數落顧熹纆的不是。容末白暗自笑自己這小師妹還是天真,沒有什麼心思。直到大典過後半月,顧熹纆派了緋色來告知容末白,明日一早,便啟程去中原,叫他們準備行裝,蕭雨詩自是十分高興,卻絲毫沒念顧熹纆的好,嘴裏嘟囔著。容末白則是獨自收拾好行裝,待他收拾完已經傍晚了,蕭雨詩還在忙,他便自己一個人到湖邊的亭子裏,叫丫鬟們弄了些酒菜,獨自賞月。

“末白哥哥真是雅興啊。”顧熹纆今日著了件水藍色的紗裙,束腰鬆鬆垮垮的圍在腰間,白玉似的手臂在紗下若隱若現,粉嫩的脖頸上掛著西域特有的墜子,幽蘭色的光散發著一股子妖媚。

容末白並未抬頭,拿起酒壺為自己斟了一杯,抬手,盡入腹中,“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眾人都隻知西蘇老人有一徒弟,容末白,卻不知道,顧熹纆這一身斟茶,藥理,樂理,都是和西蘇先生學來的。

“是,好久不見。”顧熹纆收回了語氣中的調笑,不知道此刻該和他說些什麼,自從她三年前大病,醒來,就全然不記得以前的事情,雖然她一身的本領和才學都深入骨髓,抬手即有,可對人,她的記憶是很模糊的,直到半月前,她才認出,眼前的這男子,便是她午夜夢回時,魂牽夢繞,一直以信件往來的容末白,她的師兄。而自三年前,容末白再也沒有收到過任何一封來自顧熹纆的信件,好像這個人,突然從他的世界裏,消失了。

兩個人各自沉默,容末白慢慢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女子,她如今已經出落得這般美,美得叫人無法睜開眼,美得讓他好想將她擁入懷中,藏起來,永遠隻供他一個人欣賞,他似乎還記得,五年前,那個已有天人之姿的小女孩搖著他的手臂,纏著他為她斟茶,為她吹簫彈琴,為她作畫寫詩的模樣,他還記得,她說“末白哥哥,等纆兒長大,末白哥哥就娶我,好不好?”那時,她十一歲,他十三歲。

在那後的兩年裏,他們彼此以信件來往,看她稚嫩的語言漸漸變成羞澀,和他輕聲訴說她的思念,而他,亦是思念成魔。可三年前,顧熹纆,就是如今站在他麵前,嘴裏叫著末白哥哥,卻明顯對他疏遠的女子,他的纆兒,就在三年前,從他的世界,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醒來後,全然不記得以前的事,更不知道如何去麵對一個印象模糊卻似乎對她來說,很重要的男人,這是顧熹纆醒來後,看到那些往來書信之後,腦海裏最清晰的想法。半個月前,看到他,是了,和自己腦海中勾勒出的麵容,不差分毫,不,似乎多了些成熟的霸氣和隱忍。

“明日就要啟程,末白哥哥,早些休息吧。”顧熹纆看著他出神的回憶著什麼,又換上她那無害的笑容,起身離去,容末白望著她的背影,低聲笑了笑,又吞了口酒,也起身回了屋子。

第二日一早,容末白早早便起床,環顧了屋子一周,確認自己沒什麼遺落的東西後,徑直出了門,看到等在門口的蕭雨詩一臉的開心,他的臉色也好上了幾分,

兩人隨著前來喚他二人的緋色,看見了不遠處等在馬車邊的顧熹纆。

這次顧熹纆隻帶了緋色和白夕二人,加上容末白和蕭雨詩,一行五人,顧熹纆與緋色,白夕共乘一輛馬車,白夕駕車,容末白和蕭雨詩則是騎馬。

“宮主,這次下中原,恐怕是危機重重啊。”緋色是四個護法裏,年齡最大的,今年已二十二,心思也是最為縝密的,雖然有些火爆的脾氣,但做起事,卻是最為有章法的。

“自然,帝宮已經60年未曾參與中原武林的爭端,天山也是,可如今,天山和帝宮竟然收到了請柬,看來,要起風了。”

“可是,中原的盟主,為何要給我們兩個早已脫離中原武林的門派發請柬,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麼。原本就那麼多門派相爭,如今又加上天山和帝宮,真是奇怪。”

“誰說我們是去爭武林盟主的?”顧熹纆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不爭?那是去幹嘛?”緋色驚詫的看著顧熹纆。

“去..看熱鬧啊。”顧熹纆一臉無害的笑容看著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