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廢棄廠房殺人事件(2 / 3)

“查了,沒有腳印。”

“那麼,這個氣窗外麵的牆壁上有腳印嗎?”秦禦風指了指頭頂牆壁上的的第一麵氣窗問道:“或者說,是氣窗的窗台上,我想,氣窗和牆壁不會是平行的吧,牆會凸出來一部分吧,那可是能夠讓人踩在上麵的哦。”

“那倒沒有查,我沒想到那個地方。”

田浩說完,立刻命令手下前去檢查,幾分鍾後,偵查員從房頂下來彙報。

“田隊,窗台上沒有腳印。”

秦禦風問:“有灰塵嗎?”

“灰塵?好像沒有,挺幹淨的。”

“這就對了!”秦禦風驚喜地說道:“這是一間廢舊的廠房,怎麼可能沒有灰塵,沒有灰塵的原因隻能有一個,就是被人擦去了,是凶手,他的目的是擦掉鞋印。”

“那凶手跑到上麵去幹什麼,我們檢查了,氣窗沒有被破壞的痕跡!”

秦禦風微笑著說:“凶手就是利用氣窗製造了這個密室!”

田浩不解。

秦禦風解釋道:“我剛才,從門口走到牆壁第一麵氣窗下,也就是距離鐵門直線距離最近的這個氣窗下,我走了五步,我一步大概一米,也就是說,這個直線距離大概是五米。這個廠房的高度,經過目測,應該是六米的標準廠房高度,門栓距離地麵的高度目測大概為一米,也就是說,門栓到氣窗的那個高度也差不多是五米,這樣一來,門栓到牆壁,牆壁到氣窗,氣窗再到門栓,成一個等邊直角三角形,當然,長度和高度的數據不見得有那麼精確,但我們並不需要多麼精確。現在我們已知的是兩個直角邊的長度,都大約是五米,那麼根據數學中的一個簡單的概念——勾股定理,即兩直角邊的平方和等於斜邊的平方,我們可以大致地算出斜邊的長度是5乘以根號下2,也就是大概在七米多一點,這個直角三角形的斜邊長度,也就是第一麵氣窗到門栓插銷的直線長度,我們思考一下,如果凶手也是利用了這個簡單的數學公式,算出了這個大致的長度,他也就可以找到一根相等長度的棍子,這排氣窗雖然不能讓人通過,但是可以讓長棍穿過啊。”

田浩有些不以為然:“七米多長的棍子,凶手一個人恐怕沒那麼方便攜帶吧。”

“有一種東西,可以伸縮,攜帶方便。”

“你先別說,讓我猜猜看,你說的是——魚竿?”田浩雙目射出激動的光芒。

“沒錯,據我所知,現在國內的海竿的最長長度為7.2米,這正好足夠被凶手利用,通過氣窗將門栓插銷拉上,而7.2米的海竿,屬於專業竿,一般人是用不到的,我市也沒有什麼水域需要用到7.2米海竿,我相信,我市中,有7.2米海竿出售的漁具店屈指可數,這對於你們警方來說,是一個很可行的調查方向。”

田浩看上去十分的激動,說話聲音都有些顫抖了:“你怎麼就猜到用的是魚竿呢?”

“你不是也猜到了?”秦禦風對田浩的過度激動的狀態有些不解。

“我們在確定死者身份後,連夜對兩名死者的社會關係做了大致的調查,找到了幾名嫌疑性比較大的關係人,在這些人當中,有一個人正是一家垂釣俱樂部的會員,而他也正是重點嫌疑對象。”

“誰?”

“女死者的前夫,名叫陳河,是一名建築設計師,同時也是我市最專業的垂釣俱樂部——漁人碼頭垂釣俱樂部的資深會員,曾代表我市參加過全國性的釣魚錦標賽。”

“你說,這個陳河是女死者的前夫?”

“對!”

“動機成立!”

“沒錯,所以我才這麼興奮,禦風,這一回你可算是幫了我的大忙了!”

“可我並不認為這是好消息。”秦禦風眉頭緊皺。

“為什麼?這不是很明顯嗎?動機,垂釣者的身份,製造密室的工具,這些之間都有關聯啊。”

“可你並沒有證據!如果這個陳河,是一個對垂釣一無所知的人,而正巧你們在他的家裏搜到了7.2米海竿,那麼你可以質問他為什麼會有一支這麼長的魚竿,你可以質問他要這麼長這麼專業的魚竿是為了幹什麼,可是現在呢,他一定會說,我愛好釣魚,我擁有一支7.2米海竿是很正常的事,你不能以此為理由來懷疑我。所以我說,這對你來說並不是好消息。”

“可是,我們既然掌握了這一點,完全可以對他進行攻心啊!”

秦禦風別有深意地笑了笑,說:“我看你是被以往的那些小蟊賊給慣壞了,你這次要對付的可是一個特別的對手,他沉著,冷靜,計劃周全,並富有行動力,你以為會像《名偵探柯藍》裏麵一樣,柯南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隻是把殺人手法與殺人動機說出來,之後,凶手就會自動捂著臉跪在地上哇哇大哭乖乖認罪?不可能!”

田浩聽完,情緒立刻低落了下來,剛才興奮地揚起的頭,也隨著心情拉聳了下來。

秦禦風笑著安慰道:“你也不用如此沮喪,突破口還是有的。”

“什麼突破口?”田浩一臉期待地望著秦禦風。

“你不是告訴我,這裏不僅找不到指紋,連足跡都沒有嗎?”

“是啊,要說腳印,廠房內的地麵上倒是找到不少淩亂的腳印,但是廠房外我們卻一無所獲,連凶手是往哪個方向逃跑的都不知道。”

“你真是糊塗啊!你給我老實交代,你是不是靠關係才當上這個組長的?”

田浩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悶著頭一聲不吭。

“逗你玩的,別當真。我們看看,廠房外的地麵到底是什麼情況。”

二人走出廠房,秦禦風說:“你看這地,是硬泥土的,而且雜草叢生。”

“是的,可奇怪的是鑒定組沒有找到任何痕跡,連半個鞋印都沒有。”

秦禦風故意板著臉,裝作審問的語氣,問田浩:“你上周二河周三晚上去了哪裏?”

“你問這個幹嘛?”

“回憶一下吧。”

田浩不知道秦禦風這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但是他知道秦禦風這麼問一定有他的道理,他開始使勁回憶,今天是周二,上周二還有周三的晚上,我幹了什麼,我上周一的時候,約的女朋友小雪第二天去看電影,可是第二天沒去成,又改約第三天,結果第三天也沒去成……是因為什麼事情沒去成的?因為……

“因為那兩天晚上下暴雨!”田浩恍然大悟。

“沒錯!”秦禦風說:“正是因為下暴雨,所以凶手才沒有留下腳印。所以我們可以推斷,凶手是在上周二或者周三晚上將兩名受害人運送到這裏的,之前我不是說過嗎,我們無法通過被害人的死亡時間推斷出被俘虜過來的時間,但是現在根據無足跡這個事實,我們便可以把時間範圍縮小到上周二和上周三,這樣效率可是大大的提高了啊。你說的那個陳河,他既然是死者的重要關係人,那麼接受訊問是正常的司法程序,直接問他那兩天晚上的去向,如果他真的是凶手,那麼不在場證明一定是偽造的,比如與好友串通,這方麵你們警察比我專業,再配合魚竿那條線索,我是說如果真的能在他家裏找到7.2米海竿的話,那麼你的所謂攻心的成功率可能會大很多。”

田浩見案件的突破口已經找到,心中的喜悅溢於言表,重重地拍了拍秦禦風的肩膀,說:“兄弟,這次真是多虧了你了!走,請你吃廣式早茶去!”

一提到吃秦禦風就兩眼發光,他拍著肚子自言自語:“肚子啊肚子,你看,為了把你填飽,我得廢掉多少腦細胞啊,可是這個田浩居然隻想用一頓早飯就把你給打發了,你說,咱們同意不同意啊?”

田浩看著一臉無賴相的秦禦風,無可奈何地說:“得!我豁出去了,中午夜請你吃飯,就在我們局裏的食堂。”

中午吃完飯,秦禦風獨自回家,那是他的住所,也是他的辦公室。而田浩則開始了對所有有嫌疑的關係人開始了依法訊問,為了不打草驚蛇,他把重大嫌疑人陳河安排在了第三個。

陳河今天身穿一件深藍色黑條紋長袖襯衫,襯衫塞進西褲裏,看上去十分精神,麵對田浩,他敢於與其對視,從表情上看不出任何不安,與前兩問被傳訊者比起來,陳河的表現相當鎮定,可是,這正常的表情,在審訊室這種環境下出現卻又顯得不太正常。在這個光線晦暗、狹窄壓抑的審訊室裏,所訊問的案件又是一起凶殺案,很少有人能夠氣定神閑,應對自如,田浩心裏肯定,陳河一定是在有意控製自己的情緒。

“陳河,今天叫你來,是關於你的前妻芮小欣及其現任丈夫盧海峰被殺一案進行的依法訊問,你作為死者的重要關係人,我們將對你提出一些問題,你如實回答,不要有任何壓力。”田浩的語氣平靜,眼神溫和。

“可以,有什麼問題你們盡管問,但是我請你們快一點,我下午隻請了兩個小時的假,我的工作很忙。”陳河的表現很鎮定。

“陳河,你能談談你和女死者芮小欣的關係嗎?”

“沒什麼好談的,她是我的前妻。”

“這點我們清楚,我是問你們之間的關係怎麼樣。”

“關係?我們離婚了,還能有什麼關係?”

“你們是什麼時候離婚的?”

“兩個月前,月底吧,好像是……5月28號,對,沒錯,就是那天,是個禮拜五,我請了半天假,我們一大早就去民政局辦了手續。”

“那也就是說,芮小欣在離婚之後沒多久就結婚了?”

“是的,據我所知,我們辦完手續後沒幾天她就和那個男人結婚了。”

“那個男人?你認識他?”

“怎麼不認識,他化成灰我都認識,我們兩就是因為那個男人才離婚的,他是個第三者。”說到這個本應是他的痛處的話題時,他的表情依然平靜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