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司徒寰宇的悲哀(1 / 3)

傍晚六點,司徒寰宇拎著蛋糕,懷揣早已準備好的禮物來到了女友趙馨蕊的宿舍,今天是他們相戀三周年的紀念日,司徒寰宇想給女友一個驚喜。

這是一座高層公寓中的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趙馨蕊所供職的公司租下來作為員工的宿舍。

開門的是趙馨蕊的同事兼舍友林琳。

“喲,是寰宇呀,來找馨蕊嗎?她陪董事長打保齡球去了,你進來等會兒吧,我正好要出去,晚上不回來了,我可不當電燈泡,不打擾你們兩個過二人世界。” 說完,林琳咯咯地笑了起來。

司徒寰宇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尷尬地說:“別這樣,多不好意思啊,我就是找馨蕊吃個飯,吃完就走。”

“沒事,逗你的,我晚上真的有事,噢,就許你來找你的女朋友,不許我去找我的男朋友啊!” 林琳的性格就是這樣,大大咧咧的。

林琳走後,司徒寰宇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了會電視,看了看時間,覺得女朋友應該快要回來了,他來到廚房,從冰箱裏拿出了食材開始忙活起來,他炒了三葷兩素,滿頭大汗的他把菜端到客廳的餐桌上,抬頭看了看牆上的鍾,已經七點半了。

司徒寰宇不想給女友打電話,他知道這幾天女友公司的集團董事長來視察他們的分公司,女友這幾天每天都有應酬,他不想打擾女友。

兩年前,司徒寰宇和趙馨蕊從同一所大學畢業,趙馨蕊進入了一家房地產公司,憑著自己的美貌、才幹和成熟,趙馨蕊發展的很快。而司徒寰宇適應職場的能力就明顯不如趙馨蕊了,司徒寰宇身材高大,長相英俊,在大學裏是出了名的大才子,但是他的倔強孤傲的性格在這個爾虞我詐的社會裏卻顯得格格不入,在職場中,他不懂變通,不夠圓滑,所以,進入這家廣告公司兩年了,他還隻是個小小的平麵設計師。

司徒寰宇和趙馨蕊在大學裏相戀,那是三年前的10月20日,那個冬日的傍晚,在詩友會結束之後,兩人漫步在滿地落葉的小道上,已經記不清到底是誰先牽了誰的手,那個冬日的傍晚,兩個人成為了一對戀人。

趙馨蕊是司徒寰宇的初戀,從趙馨蕊身上,他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幸福,盡管他對趙馨蕊的功利心和愛慕虛榮的性格略有不滿,但他仍深深地愛著趙馨蕊,他願意為她付出一切,因為她是自己生命中的第一個女人,同時也堅信她也將是自己生命中唯一的女人,他們會永遠在一起。

司徒寰宇靠在沙發上睡著了,等他醒來時,已經八點半了,女友還沒有回來,他在想是否應該給女友打一個電話,這時,門外傳來了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這是多麼悅耳的聲音,司徒寰宇知道,女友回來了。

趙馨蕊打開房門,看見了沙發上的司徒寰宇,露出了一絲驚慌的神色。

“你回來啦!” 司徒寰宇激動的迎了上去。

“你怎麼在這?”趙馨蕊的臉紅了。

“給你一個驚喜嘛。”司徒寰宇從趙馨蕊手中接過手包,“這包是新買的?挺漂亮的,很配你,挺貴的吧?”

趙馨蕊心想,當然貴了,這是GUCCI的包包,當然,趙馨蕊自己是買不起的。

她看見桌上的菜,問:“你還沒吃飯?”

“沒有呢,想等你回來一起吃的,等著等著就睡著了,你這麼遲才回來,一定吃過了吧?”

“吃了,你怎麼也不打個電話問問我回不回來吃飯,餓壞了吧。” 趙馨蕊心疼地說。

“嘿嘿,我不餓,我知道你在忙,沒敢給你打電話,既然你吃過飯了,就再吃點蛋糕吧。”

“蛋糕?今天是什麼日子?” 趙馨蕊詫異地問。

司徒寰宇一點也不生氣,相戀三年,他從來沒有生過女朋友的氣,他癡癡地看著美麗動人的趙馨蕊,溫柔地說:“今天是我們相戀三年的紀念日。”

“啊!” 趙馨蕊輕聲地叫了出來,臉更紅了。

“我還為你挑了一件禮物,你看看喜不喜歡。” 司徒寰宇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精致的小方盒,打開盒子,拿出了一條天鵝形狀的水晶項鏈。

趙馨蕊一眼就看出,這是施華洛世奇的水晶項鏈。”又亂花錢!”

“嘿嘿,剛發的一千塊的獎金,我又添了兩百塊,紀念日嘛,總得送你個像樣的禮物,三年了,我沒送過你什麼像樣的東西。”

趙馨蕊伸手摸了摸司徒寰宇的臉頰,心中的歉疚感油然而生。

“戴上試試吧。”司徒寰宇走上前,伸手要撥開趙馨蕊的頭發。

趙馨蕊緊張的向後退了一步,慌張地說:“我自己來……我去一下衛生間……我自己來。”她從司徒寰宇的手中接過項鏈,快步走進了衛生間。

對於女友的反常舉動,司徒寰宇絲毫沒有放在心上,他來到餐桌前,用打火機點燃了蛋糕上的心形蠟燭,然後將客廳的燈關上,坐在餐桌前靜靜地等待著女友。

趙馨蕊脫去了大衣,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端詳著自己,胸前那個漂亮的價值不菲的鑽石項鏈,是今天晚飯時董事長陸天昊送給自己的,她又將司徒寰宇送自己的水晶項鏈也戴上,水晶項鏈在鑽石項鏈麵前,簡直就像是一顆普通的石頭。

早在兩個星期前,趙馨蕊就背叛了司徒寰宇,那第一次出軌,讓趙馨蕊既恐懼又刺激,也讓她體會到了權勢與金錢給精神上帶來的快感,之後的兩個星期,她與陸天昊開始了瘋狂的偷情,今晚,陸天昊告訴自己,他已經決定和老婆離婚了,這意味著自己將成為新的董事長夫人,趙馨蕊決定擇日向司徒寰宇攤牌。

趙馨蕊撫摸著司徒寰宇送的水晶項鏈,想到司徒寰宇那充滿愛意的眼神,她心中一陣疼痛,她是愛著司徒寰宇的,她知道,論才幹,司徒寰宇絕對在自己之上,但司徒寰宇桀驁不馴的性格以及對財富和個人發展的無動於衷,在她眼裏,這就是不思進取的表現,司徒寰宇隻是一個月收入一千五的小職員,他從來沒有想過好好規劃一下自己的職業生涯,司徒寰宇不僅窮,而且沒有任何的社會背景,純真的愛情,在現實利益麵前,漸漸變得一文不值。想想自己,自己年輕,美麗,有才華,自己不應該如此寒酸,不應該住在這間簡陋的房子裏,自己應該穿名牌,住豪宅,開豪車,應該過上那種人上人的生活,自己應該結束這段根本就不般配的愛情。

背叛雖然給她帶來了無比的刺激,同時也給她帶來了巨大的愧疚,她清楚的知道司徒寰宇是有多麼的愛自己,這三年來,司徒寰宇從來沒有對自己發過一次脾氣,沒有說過一句狠話,回想起這三年的純潔的愛情,趙馨蕊忍不住流出了眼淚。

“馨蕊,好了沒有啊?怎麼這麼長時間?” 客廳傳來司徒寰宇滿懷期待的聲音,趙馨蕊趕忙應了一聲,摘下鑽石項鏈,放進了大衣口袋裏,戴著司徒寰宇送她的水晶項鏈,她走出了衛生間。

“你怎麼……像是哭過?怎麼了?” 司徒寰宇心思細膩,一眼就看到了趙馨蕊紅腫的雙眼。

“沒……沒什麼,我隻是……有點激動。” 趙馨蕊地下了頭。

司徒寰宇微笑著說:“來,我看看,這條項鏈真配你,我的眼光不錯吧?”

趙馨蕊心中鄙夷地嗤笑了一聲,但很快,她就為自己的態度而感到驚訝,她突然間發現,原來司徒寰宇的品味與自己早已不是一個檔次了。

趙馨蕊隻吃了一小塊蛋糕就吃不下去了,她覺得這種廉價的奶油蛋糕根本難以下咽。

“吃不下就算了,別撐著。” 司徒寰宇一臉柔情地說。

趙馨蕊透過燭光,看著麵前這個盯著自己傻笑的大男孩,心中不由地抽動了一下,她站起身來,走到司徒寰宇身邊,俯下身吻住了司徒寰宇的嘴唇。

長長的一吻,挑動起了司徒寰宇的情欲,他緩緩褪去趙馨蕊的上衣,親吻著愛人的耳垂,低聲問:“可以嗎?”

趙馨蕊點了點頭,兩人的情欲激蕩起來……

“這是什麼?” 司徒寰宇突然問道。

“怎麼了?”

“你的頸子上,怎麼紅了一塊。”

趙馨蕊不由的一驚,她知道,司徒寰宇所說的,一定是陸天昊留下的吻痕。

“可能是……被蟲子咬的吧。” 趙馨蕊知道這個謊撒的有點可笑,此刻她已經驚出了一聲冷汗。

“馨蕊,你怎麼了,怎麼滿頭大汗?是不是發燒了?” 司徒寰宇緊張地摸了摸趙馨蕊的額頭。

“沒……沒事。”

“你身體不好,一定是這幾天太累了吧,要不,我們今天不要做了。”

“不……” 趙馨蕊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趙馨蕊的手機響了起來,兩人這才分開,趙馨蕊無奈地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接聽起電話。

司徒寰宇默默地看著她。

“是董事長的電話,他要我馬上去公司樓下的那家KTV,公司的很多同事們都在那裏。”

司徒寰宇一臉失望,沮喪地說:“你們老板怎麼這樣,還讓不讓員工活了?”

“要不,我打個電話就說不去了?”

“這樣不好吧,你的工作要緊,去吧,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打車去,你呢?”

“我和你一起出門吧,我溜達著回去。”

趙馨蕊穿上衣服,滿是歉意地看了司徒寰宇一眼,輕聲說道“寰宇,對不起。”

司徒寰宇理解地笑了笑,他以為趙馨蕊是為了不能陪他才道歉,實際上他錯了。

他們走到了馬路上,司徒寰宇為趙馨蕊攔了一輛出租車,目送她離開後,司徒寰宇向自己的住所走去。

司徒寰宇一路走著,一路回憶起這三年來與趙馨蕊在一起的快樂時光,走著走著,上了一座天橋。

一陣微風吹過,司徒寰宇打了一個冷戰,之後又覺得很清爽,很舒服。他趴在天橋的欄杆上,看著橋下川流不息的車流,一道道車尾燈拉出的光線,再次把他帶進了美麗的回憶之中。

“你就是司徒寰宇?” 一個女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打斷了司徒寰宇的思緒。

司徒寰宇回過頭來,看見了一個氣質非凡的中年婦女,她皮膚白皙,五官精致,衣著華貴卻不顯俗氣。

“你是?我們認識嗎?”司徒寰宇一臉的疑惑,在他的印象當中,似乎並不認識麵前的這位美婦人。

“你不認識我,但我知道你。”美婦輕啟朱唇。

“你知道我?”

“我還知道你的女朋友名叫趙馨蕊。”

司徒寰宇大吃一驚。

女人接著說:“我還知道,你很愛她。”

司徒寰宇脫口而出:“那當然。”然後立刻閉嘴,他不知道這個女人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他決定沉默。

“那麼,她愛你嗎?”

當然!司徒寰宇心裏想著,很肯定的想著,卻沒有說出口,因為他不知道這個女人的意圖,他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女人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接著追問:“你真的確定她是愛你的嗎?你知道她現在在哪裏嗎?”

司徒寰宇聽出了女人語氣中的挑撥之意,但他很奇怪這個女人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忍不住開口說道:“馨蕊她去參加公司同事聚會了,去KTV唱歌呢,我知道的。”

“你就那麼相信她?”女人的語氣咄咄逼人。

“當然,我愛她,當然相信她!”司徒寰宇的語氣十分堅定。

看著一臉癡情的司徒寰宇,女人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淡淡地說道:“看到你對她這麼癡情,我真的很難過,是替你難過,你知不知道,她早已變心了,早已背叛你了,她早已另有新歡了。”

司徒寰宇怔住了,臉色一下子變得灰暗,他立刻意識到,這個女人根本就是在挑撥。他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不屑的表情,說:“我不信,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我為什麼要相信你說的話?我和馨蕊在一起三年了,她是什麼樣的人我很了解,我們彼此都深愛著對方,大姐,你以為就憑你一句話就可以改變我對她的感情,破壞我們之間的相互信任嗎?”

女人有些惱怒,說:“你的癡情很讓人感動,但你的固執也令人討厭,我不會無緣無故跟你說這些的,我今天是專門找你的,就是為了要告訴你真相!”

“真相?真相就是你在挑撥,你在故意破壞我和馨蕊的感情!”

“你被你那可悲的愛情迷住了心竅,不要再執迷不悟了!”女人的語氣變的激動起來。

司徒寰宇突然抬起頭,問:“這是我和馨蕊之間的事情,和你有什麼關係?”

女人的淚水湧上眼眶:“因為,你深愛著的女朋友的新歡,正是我所深愛著的老公!就是趙馨蕊公司的董事長陸天昊!你的愛人,她現在根本就不在什麼KTV,她現在和陸天昊正在東來大酒店的618房間的床上翻雲覆雨呢!”

“啊!”司徒寰宇吃了一驚,眼神裏露出一絲猶豫:“不……不可能,馨蕊不是那種人。”可是緊接著,他的眼神又變的堅定,他固執地說:“絕對不可能,你一定是弄錯了,你自己看不好老公,就跑出來想故意拆散別人,你這個女人,容貌美麗,卻是蛇蠍心腸,你這是居心不良,我是不會相信你的!”

一股憤怒湧上女人的心頭,她無奈地說了一句:“你……真的是無可救藥,你記住我的話,你將被你那虛幻的愛情徹底毀滅,你將和你的愛情一起,灰飛煙滅!”說完,女人頭也不回地走了。

司徒寰宇對著女人的背影大罵道:“我不會相信你的!你這個瘋女人!神經病!神——經——病!”

一對路過的年輕情侶,繞過司徒寰宇身邊,女孩子對男朋友輕聲說道:“你看那個男人。”

男孩拉著女孩的手快走了幾步,低聲說:“別管他,快走,他可能是一個瘋子。”

司徒寰宇繼續往家走著,步伐越來越沉重,一邊走,一邊小聲自語:“不可能,馨蕊不是那種人。”

他走到了離家不遠的一個小花園,這是他回家的必經之路,這裏是情侶約會親熱的好地方,他和趙馨蕊的初吻,就發生在這裏。

司徒寰宇暫時不想回他那個隻有三十平米的出租屋,那裏麵隻有冰冷的牆壁,他覺得心很亂,他找了一張石椅坐了下來。

司徒寰宇所坐的石椅旁邊的花壇上,是一對相擁在一起嬉戲打鬧的年輕情侶,看穿著,也就是高中生的年紀,他們的歡笑聲,又一次勾起了司徒寰宇的回憶。

他們曾經手牽著手漫步在這裏,在花壇的背後,他們第一次接吻……

“哎呀,誰讓你用這麼大勁的!又在人家脖子上吸出吻痕了吧!”女孩嬌滴滴地小聲喊道。

“不明顯,一點都不明顯!”

“討厭!你故意的吧?”

“我就是故意的,怎麼了,你怕被誰發現呀?”

“我媽媽看見了不好。”

這對學生情侶接下來的對話,司徒寰宇沒有再聽清,他猛地站起身來,走到他們麵前。

這對小情侶著實被嚇了一跳,看著麵前突然出現的黑影,女孩不由地尖叫了一聲。

男孩護住女孩,驚恐地問:“你……你想幹什麼?”

司徒寰宇冷冷地問道:“我想看看,你們剛才說的吻痕,是什麼樣子的。”

“為什麼?”男孩被嚇得不輕。

“是不是紅色的?”司徒寰宇問。

“是……是的。”男孩子莫名其妙地看著眼前這個奇怪的男人,當他緩過神來,那個男人已經走了。

“神經病!” 確定男人走遠了,男孩小聲怒罵了一句。

司徒寰宇拿出手機,手顫抖地撥打趙馨蕊的號碼,卻被告知已關機,他一連又撥了幾遍,依然是——“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司徒寰宇徹底懵了,恐懼襲上心頭,他越想越害怕,衝出花園,來到街上,攔住了一輛出租車:“師傅,去東來大酒店。”

一路上,那個可怕的念頭一次次的出現在腦中:馨蕊變心了。但他依舊不肯相信,一次次的找理由殺死掉這個念頭,伴隨著一路的恐懼,出租車停在了四星級的東來大酒店門前。

司徒寰宇快步走進酒店,對門童的鞠躬問好置之不理。

一名身穿旗袍的女迎賓問:“先生是住宿嗎?”

司徒寰宇大手一揮,說:“找人。”直奔電梯而去。

司徒寰宇進入電梯,手指顫抖地按下了“6”。

從一樓到六樓,短短的十幾秒鍾,對於司徒寰宇來說卻仿佛是一個世紀,“叮”的一聲,把他從胡思亂想的狀態拉回了現實當中,電梯門開了。

他繞了一圈,當他看見那個618的門牌時,他的心狂跳起來。

司徒寰宇躡手躡腳的來到618房的門口,從房間裏隱約傳來嬉笑聲。

他將耳朵貼到門上,淫聲浪語立刻清晰起來,他覺得自己的心被掏空了。

司徒寰宇的身子晃了晃,用手撐住了牆,又緩緩地蹲下身,雙手抱住了頭。

三年了,馨蕊的聲音自己是不會聽錯的。

趙馨蕊的聲音就像是一把尖刀,伴隨著淫蕩的節奏,一遍又一遍地刺向司徒寰宇的心髒,直到刺的血肉模糊,他腦袋空白,渾身發抖。

突然,司徒寰宇的雙眼裏泛起了凶光,他木然地站起身,機械地敲了敲門。

門內突然沒了動靜。

他又敲了敲門,麵無表情。

“誰?”房間裏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

他不吭聲,接著敲門。

“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