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寰宇被安排進了7號監舍,一個長相凶狠的犯人,看上去是7號監舍的老大。
“兄弟,看你的樣子,不是第一次來這裏吧?”老大問。
“第二次。”
“犯什麼事進來的?”
“謀殺。”司徒寰宇輕描淡寫地說道。
“殺人?你開玩笑的吧?”
“我沒必要騙你,我是三起謀殺案的嫌疑人,不信的話你可以去打聽一下嘛。”司徒寰宇麵無表情地說道。
那天,司徒寰宇成為了7號監舍的新老大。
在看守所的第一個夜晚,司徒寰宇原本以為自己能夠睡得很香,可結果卻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樣,他失眠了,一是因為對趙馨蕊的思念,二是因為他討厭看守所這種地方,和這樣一群不懂犯罪卻被稱為罪犯的自以為是的大傻蛋們關在一個屋子裏,他覺得自己的智慧受到了侮辱,他們怎能與自己相提並論,這群隻懂得欺詐與暴力的蠢貨,監獄和刑場在等待著你們,而我,隻是來這裏度過一個短暫的假期而已,假期一結束,我就會離開這裏,要麼繼續我的工作,要麼帶著趙馨蕊遠走高飛。
馨蕊,我好想念你,離開你一分鍾後我就開始想念你,你現在在幹什麼呢?有沒有想我?馨蕊,晚安,馨蕊,我愛你。
第二天,司徒寰宇熟練的整理完內務後,開始在操場上漫無目的地走著,對這裏的一切,他都是那麼的熟悉,他來到自己和薛柳第一次說話時的地方,坐了下來,回憶起自己與薛柳相識的過程,突然間他發現自己已經不記得薛柳的長相和聲音了,他使勁地回憶著,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什麼都不記得了。
司徒寰宇在思考一個問題,陳河找到薛柳的目的是什麼,薛柳找到自己的目的又是什麼,這個問題自己始終沒有想明白,他在想自己是不是也應該像陳河和薛柳一樣,也在看守所找一個能夠接替自己去殺人的人,盡管他不明白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過了三天,司徒寰宇始終沒有發現適合的人選,在他的眼中,這群犯人之中沒有一個人適合成為一名殺手。
“6號!”
“到!”
“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是!”司徒寰宇機械地回應完,看見不遠處的看守所辦公樓的樓下一名獄警正朝著自己招手,他心裏猜測,可能是田浩前來提審自己了。
司徒寰宇小跑過去,來到了這名獄警麵前,他認識這名獄警,對他的印象也很深刻,他不知道這名獄警叫什麼名字,隻知道他姓徐,之所以對他印象深刻,一是因為他是看守所裏最年輕的一名獄警,一張白白淨淨的娃娃臉與身上的警服一點都不搭配,另一個原因是,他是這裏所有的獄警中,對司徒寰宇最為客氣的一個。
“你好,徐警官。”
“司徒寰宇,跟我到辦公室來一下。”
“市局的人要審我嗎?”
“不是。”
司徒寰宇有點莫名其妙,問:“不用給我戴上手銬和腳鐐嗎?”
“你怎麼那麼多的廢話!”
司徒寰宇跟隨著年輕的獄警上了二樓,一路上他覺得很奇怪,今天這裏怎麼這麼冷清的。
進入了值班室,屋裏一個人都沒有,這讓司徒寰宇更加疑惑。
“坐吧。要不要喝水?”年輕獄警問。
“今天這裏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領導們都出去開會去了,隻留下一部分管教。”
“徐警官,有什麼事請你直說,我知道,現在我們這樣麵對麵的說話,如果被人看到了對你不利。”司徒寰宇誠懇地說。
“好,那我就開門見山,我知道你的事跡,我知道陳河,知道薛柳,知道你們之間的關係,知道你們所有的事,同時我也知道,他們根本就判不了你,你們都是不可能犯罪的高手,他們找不到給你定罪的證據。”
司徒寰宇一聽這話,立刻警覺起來,他不知道麵前這個略顯稚嫩的年輕獄警葫蘆裏究竟賣著什麼藥,但自己沒有理由懼怕他,他嘴角向上一撇,說:“警官,你這哪裏是開門見山,你究竟想要說什麼?”
“我想殺人!”年輕警官表情堅定地說道。
司徒寰宇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瞪大著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奇怪的獄警,他低下頭思索了片刻,露出了一絲略帶嘲諷的笑容。
司徒寰宇冷笑著說:“是田浩叫你這麼做的吧,你們想套我的話,或許此刻你的衣服裏有一支錄音筆正在記錄著我所說的每一句話,田浩真是我所見過的最笨的一個警察,他居然會用這種低級的方式,他想找人接近我,應該找一個和我一樣的犯人,而不是你這個獄警,田浩他是拿我當白癡嗎?”
年輕獄警不願多做解釋,說:“正如你所說,如果是田浩叫我這樣做的,那麼他真的是一個大笨蛋,但他不是笨蛋,你也不是。”
“我隻能說,我是被冤枉的,我根本沒有殺過人,一切對我的指控都是不存在的,我再強調一遍,我沒有殺過人!”司徒寰宇心想,我才不會上你們的當!
“你不承認殺過人也沒有關係,我隻是想請你幫忙。”
“我能幫你什麼忙,我可不會替你去殺人的。”
“我隻是想,你能夠給我力量。”年輕獄警目光堅定地盯著司徒寰宇。
司徒寰宇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顯然是沒有聽懂他的意思。
“我知道,陳河找到了薛柳,把薛柳從一個老實人的鄉下人變成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冷血殺手,薛柳又找到了你,把你從一個普通的打工仔變成了一個不可能犯罪的高手,這是一個生生不息的事業,你應該要把它傳承下去,你現在已經被警方盯上了,你必須盡快找到自己的接班人,而我,想成為你的接班人。”年輕獄警的眼神和語氣十分誠懇。
司徒寰宇說:“你想殺人,自己去殺就是了,跟我有什麼關係,什麼接班人,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知道,你現在對我還有戒心,你放心,我不需要你教我什麼不可能犯罪的技巧和密室製造的方法,薛柳當初不是也沒有教你任何技巧嗎,技巧不重要,重要的是精神,是戰勝恐懼的力量,我需要得到你的授權,成為你的接班人。”
“得到我的授權?”司徒寰宇聽的一頭霧水。
“是啊,這是一個神聖的使命,對嗎?”年輕的獄警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司徒寰宇再次回想起自己和薛柳認識時的場景,他想到薛柳曾經用的一個詞——“神的旨意”,或許這個獄警想要表達的是這個意思吧,自己當時倒沒有像這個他一樣想的那麼多,他也從未想過自己是薛柳的接班人,可是自己又是如何走到今天這一步的呢,難道僅僅是因為聽了薛柳講的故事嗎,或許在自己的潛意識裏,早已經接受了這個所謂的“使命”。
良久,司徒寰宇終於開口了:“說說你的故事。”
年輕獄警臉上掠過一絲驚喜,點了點頭說道:“三年前,我認識了一個女孩,她是另一個大學的學生,我們在一次聚會上認識,相知相戀,她是我的初戀,我很愛她。她很漂亮,也很單純,沒有那些女生的世俗之氣,她哪樣都好,唯一的缺點就是,她有嚴重的潔癖,她的每一樣物品,用過一次之後都要仔細的擦拭,甚至我和她牽手後,她也要用肥皂不停的洗手。我們戀愛的第二年,在一個浪漫的夜晚,她把第一次給了我,這令我無比幸福,我是個傳統的人,覺得既然這個女人把身體給了你,也就等於把靈魂交給了你,我發誓我一生一世對她好,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我們發生關係之後,她居然哭著衝進了浴室裏洗澡,一邊洗一邊哭,洗了一個多小時,我知道,她當然不是嫌我髒,那是因為她有嚴重的潔癖,我問她為什麼哭,她不願意說,我唯恐會勾起她的某一件痛苦的回憶,也就沒再追問下去。後來,在我的關懷之下,她的潔癖逐漸的減輕了,不再像以前那麼敏感。可是,就在去年年底,也就是在我畢業的前夕,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短暫的停頓之後,年輕獄警接著說:“那時候我們正在放寒假,有一天我的父母要我把女朋友帶回家吃晚飯,這表示我的父母接受了這個女朋友,對此我感到很高興,她也很高興,為此她新買了漂亮的衣服,吹了高雅大方的發型,還為我的母親買了營養品,為我的父親買了好煙好酒,她很重視這次見麵。在回家的路上,我的母親打電話告訴我說,我的舅舅和舅母也一起來了,都說要見見我的女朋友,我舅舅是我母親的大哥,今年60歲了。我當然希望我的女友能得到更多親人的認可,我的女朋友在路上臨時為我的舅舅買了禮物,她對任何事想的都很周到,她好的無可挑剔。進了家門之後,我首先把她介紹給了我的父母,接著介紹給了我的舅舅和舅母,當她看到我舅舅的時候,臉色突然變了一下,我當時並沒有在意,之後的晚飯中,我的女友一反常態的沉默,平時她是一個很健談很大方的人,我知道她不是因為緊張,因為她在剛進我家門的時候還並不緊張,在飯桌上,我發現她始終不敢與我的舅舅對視,我逐漸意識到,她有什麼事情瞞著我,而這件事,與我的舅舅有關。”
“晚飯結束後,我送她回家,路上我試探性地問了一下,想不到她竟然伏在我的肩膀上放聲大哭起來,她說要和我分手,說永遠都不想再進我家的家門一步,當時我就懵了,在我的不斷追問之下,她告訴了我在她初中時發生的一件難以啟齒的痛苦往事。我的舅舅,名叫胡誌鵬,是一名中學數學老師,我的女朋友當年正是我舅舅班上的學生,原來,我的舅舅是一名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他以替學生補習為由,將多名女生騙進自己的辦公室進行猥褻,我的女朋友,就是當年被我舅舅欺負的眾多女生中的一個,那場噩夢般的經曆,在她的心靈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創傷,也是導致她換上嚴重潔癖強迫症的原因,沒想到就在她逐漸走出陰影的時候,我的舅舅又一次陰魂不散的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年輕獄警停止了講述,眼眶裏湧出了淚水,表情雖然平靜,眼神裏卻透出令人生畏的殺氣。
司徒寰宇問:“那後來呢?”
“後來,她瘋了,一天晚上,她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告訴我她很愛我,感謝我這三年來的陪伴,然後她就從自家的樓頂跳了下去,當場死亡。”
年輕獄警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接著說:“原本我想,當上警察後,能夠通過自己的努力,將那個禽獸送上法庭,可是沒想到我卻被組織分配到了這裏,等我熬到有實力抓住他的時候,他可能已經老死了,他已經六十歲了,我不能再等了!”
兩人沉默了好久,誰也不說話。
“你叫什麼名字?”司徒寰宇突然開口問道。
“我叫徐小海,大海的海。”
司徒寰宇覺得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裏聽過,隻是一時想不起來了。
孔弈良的妻子蘇玉梅因雇凶殺人已被繩之以法,田浩對局長有了交代,局長對省廳的領導也有了交代,所以在接下來的日子裏,盡管針對司徒寰宇的調查沒有任何進展,上層卻並沒有再給田浩限期破案的壓力,隻是說了一句“盡快破案”,之後就再也沒有問過,可田浩並沒有因此而感到輕鬆,相反,他感覺自己的失眠症越來越重了,眼看司徒寰宇就快要被釋放了,對其罪證的調查卻沒有一點頭緒。
到了第十天,證據的搜集工作仍然沒有任何進展,田浩再次感到無比巨大的壓力,吃不香也睡不著。巨大的壓力一方麵來自於工作,另一方麵來自於自己和小雪的感情,從上一次見麵到現在,他已經有大半個月沒有見到小雪了,小雪也沒有主動給自己打過電話。
“小雪,我們好多天沒見麵了,我很想你,你今天還加不加班?”
“加班,我最近很忙,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也別太辛苦了,好了,沒什麼事就掛電話吧,我要工作了。”
小雪在電話裏的語氣不再像以前那樣熱情,他想,一定是因為自己這段時間工作繁忙的原因,冷落了小雪,惹她生氣了,對此他感到懊惱和沮喪,他開始憎恨自己的職業,多想拋開除暴安良的責任,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像正常人一樣戀愛。
田浩坐在辦公桌前盯著一堆卷宗發著呆,他忘記了時間,盡管他知道坐在這裏漫無目的的思考是毫無意義的,可他還是不願下班回家,不想孤單的麵對冰冷的牆壁。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晚上8點半,田浩接到刑警大隊指揮中心的電話,稱紅葉街街道派出所打來求助電話,在其轄區內的紅葉小區一住戶家中剛剛發生了一起毒殺事件。
田浩煩躁地說:“我準備下班了,我很累,不能派別的組去嗎?”
“田組長,這是王斌隊長的命令,我隻是傳達命令。”
“見他的鬼去吧!”田浩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但命令終究是命令,田浩起身穿起外套,叫上了幾名值班的偵查員,驅車前往案發地點,他本來想打電話叫上副組長王濤的,可是看了看時間,想了想還是算了。
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麼,趕忙給市看守所打去了電話。
“我是市局重案三組田浩,我找27號犯人問話。”
27號犯人是一個慣偷,看守所是他常去的地方,田浩找到他,讓他成為了自己的特勤,負責監視司徒寰宇的一舉一動。之所以選擇找犯人替自己工作,完全是無奈之舉,因為看守所與刑警隊分屬不同的上級部門管理,自己無權命令看守所的獄警替自己監視目標。
“司徒寰宇這些日子以來有沒有和什麼犯人接觸過?而這個犯人最近剛剛出看守所?”
“沒有,絕對沒有,司徒寰宇這十天來沒有和任何犯人單獨接觸過,我敢保證,他從來沒有離開過我的視線。”
“你真這麼確定?”
“當然了,田隊,我哪敢瞞您啊。”
田浩掛斷電話後心想,看來這起毒殺案和司徒寰宇沒什麼關係。
前往案發地點的路上,田浩覺得頭腦一片混亂,對於這個案子,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紅葉街、紅葉小區、毒殺案,怎麼那麼熟悉。
案發現場在紅葉小區五號樓602室,田浩等人在派出所民警的帶領下進入了現場,死者倒在餐桌下,麵容扭曲,嘴唇呈黑紫色,眼睛瞪的大大的,兩手緊握拳頭,腰腿蜷曲,田浩一眼就看出,這明顯是一起毒殺案。
田浩覺得頭很疼,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法醫小劉在屍體旁邊蹲下,用戴著手套的雙手掰開了死者的嘴巴,輕輕地嗅了嗅,他沒有注意到田浩痛苦的表情,站起身來剛準備開口,卻被田浩揮手打斷。
“你等等,別說,讓我猜猜你想說什麼,田浩看著一臉疑惑的法醫小劉,說道:“你接下來是不是準備說:‘有股子杏仁味,看樣子是死於氰化鉀中毒’?”
法醫小劉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地說:“你怎麼知道?”
兩年前的毒殺案。
故事寫到這裏,我不得不說說兩年前的那起差點把我送進監獄的毒殺案說起吧,雖然那起案件從表麵上看與本文所要講述的連環密室殺人案沒有任何聯係,但是我之前說了,這兩起時隔兩年的謀殺事件之間,的確存在著令人匪夷所思的邏輯關係,我之所以用“匪夷所思”這個詞來形容,是因為直到我構思完這部小說的時候,仍然對這其中存在的邏輯關係感到不可思議,甚至是不敢相信。
那是2008年6月10日,星期二。
晚上8點半,市局刑警隊接到了紅葉街街道派出所打來的求助電話,稱在其轄區內的一住戶家中剛剛發生了一起毒殺事件。
“死者名叫吳文瑞,男性,60周歲,是一名退休教師,今天是吳文瑞的60歲生日,他在家中設宴,邀請了一些親朋好友為其慶祝60大壽。”
“他是怎麼死的?”
“根據當時在場的目擊者稱,吳文瑞是在吃生日蛋糕的時候突然倒地,伴隨著不停地抽搐,口吐白沫,一分鍾不到就斷氣了,死狀很明顯,是氰化物中毒,隻是我們沒有專業的法醫以及化驗設備,所以就給你們打電話求助了,要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這是我們的責任,我們馬上就往你那裏趕,注意保護好現場,還有,當時所有在場的人不管有任何理由,都不得離開現場,等我們過來再說。”
重案三組組長田浩掛了電話,立刻帶領法醫處的兩名法醫和四名刑警隊偵查員乘車趕往紅葉街。
案發現場在紅葉小區五號樓602室,田浩等人在派出所民警的帶領下進入了現場,死者倒在餐桌下,嘴唇呈黑紫色,眼睛瞪的大大的,兩手緊握拳頭,腰腿蜷曲,田浩一眼就看出,這明顯是一起毒殺案。
法醫小劉在屍體旁邊蹲下,用戴著手套的雙手掰開了死者的嘴巴,輕輕地嗅了嗅,說道:“有股子杏仁味,看樣子是死於氰化鉀中毒。”
田浩看著桌上豐盛的菜肴,微微皺起了眉頭,問:“蛋糕都被分了嗎?”餐桌上每個人的麵前都有一個圓形的紙盤子,放著切好的蛋糕,有的盤子裏隻剩下些許奶油,有的盤子裏是還沒有吃完的半塊蛋糕,從桌麵的情況上來看,每個人都吃了蛋糕。
田浩問:“他真的是在吃蛋糕的時候突然中毒倒地的嗎?”
派出所民警將七名男女帶到了田浩的麵前,說:“今晚參加生日宴的,加上死者本人一共有十人,死者的老婆由於過度悲傷暈倒了,剛被送往了附近的醫院,女兒也跟去醫院了,這位是死者的夫人的妹妹周虹女士,周女士,請你把案發當時的情況和田警官說一下。”
周虹不停地抽泣著,說不出話來。
田浩嚴肅地說道:“周女士,請節哀!我們一定會早日抓住凶手,但是破案與你們提供的線索是分不開的。”
“你問吧。” 周虹無力地說道。
“還是剛才的問題,你真的能確定你姐夫是在吃完蛋糕後倒地身亡的嗎?”
“是的,當時我們用餐已到一半,是姐夫自己提議吃蛋糕的,我們把蛋糕分成了十份,姐夫吃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呼吸變得急促起來,然後就摔倒在地了,身子不停地抽搐著……好可怕……太可怕了!”
“蛋糕是在哪裏買的?”
周虹回憶道:“蛋糕是我昨天晚上和姐姐一起去蛋糕店訂做的,就是路口公交車站旁邊的那一家蛋糕店,本來說好是今天六點鍾由蛋糕店的店員送來的,可今天是小尹把蛋糕拿進家的。” 周虹指著另外幾人中的一名戴著金絲邊眼鏡的年輕小夥子。
戴眼鏡的小夥子身著一身運動套裝,看上去像是一名大學生,他緊張地舉起了右手,像是在課堂上舉手發言一樣,緊張地說道:“報告……是我……是我把蛋糕帶進來的。”
“你和死者是什麼關係?” 田浩問道。
周虹搶著說:“他是大哥女兒的男朋友,大學剛畢業。”
“對……我叫尹天豪,是吳倩……哦,就是吳叔叔的女兒,我是她的男朋友,去年畢的業,現在在一家報社實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