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蒼皇都,位於雲蒼國腹地,佇立在鬥鶴江畔的鶴嶺之中,東麵臨水,三麵環山,四季如春,氣候宜人。
遷都三百年來,經過五代帝王不懈努力,雲蒼皇都的繁榮已經隱隱超過了雲蒼舊都雲陽,青天國都赤城,一躍成為整個大陸南方,乃至於整個大陸的經濟命脈。
整座皇都,呈“亞”字形,四麵高牆,皆由有“修靈之下第一堅”美譽的青府石澆築雲銅著稱,在陽光下,雲銅泛著微藍的氳光,婉美的華貴中,暗含堅不可摧的硬度。而四牆之上,共列有八門。
八門,由南至西,順時針數去,依次為宣華門,統文門,定江門,禦武門,欽勝門,安北門,靈府門,雲天門,門門宏偉氣闊,扼守著皇都的安定。
八門分守四位,兩兩相對,串聯而起,即成四街,取一門首字,一門尾字,合為街名。
依次為欽華,安文,靈江,雲武,再加上由皇城前後兩門發射而出的威煌,崇寧兩街,四縱兩橫,是為皇都六大街,街街無不是繁華盛景,就是吏府兵營,承載著皇都的命脈。
每一日在這六大街上川流而過的行人,客商絡繹不絕,數以十萬計。若浮空觀之,——前提是皇都上空允許踏空而行的話,整座皇都,就是一個花洋綠海中的世界,而在這世界中,有著六條最為斑斕的河流,日夜不息地流動。
此時此刻,兩道看似平凡的身影轉過一個街角,也默然地彙入了一條浩蕩的人流。
兩道身影,一高一矮,高者大約三十歲上下,雖已不是最男子輝煌的時光,但其不覺間散發出的淩厲氣勢,也讓路人為之側目。
而另一道身影,則是幾乎在一瞬間成為了整條街上的妙齡少女們視線的焦點,隻見此人生的是眉清目秀俊朗異常,一股若有若無的出塵氣質縈繞其身,讓他一下子在川流的人群中脫穎而出。
當然,若隻是如此,倒也算不上太過出奇,京城皇都地,自是彙集了整個國家的輝煌,雖說到了這個層麵的俊朗並非常人可比,但也達不到勾動一條街眼球的地步。
要說真正的功臣,非要數那隻萌萌的,趴在男子衣襟上,四處張望的小兔。俊男配上萌寵,殺傷力自然是舉世無雙的,這麼俊的人,這麼萌的兔,不知勾得多少芳心亂顫。
但是這位處於萬千美眸焦點的男子,似乎對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很不適應,很快,雙頰上就染上了兩圈酡紅,看得四周的少女們更是一陣花枝亂顫。
這兩道身影,自然就是前去報名參加破蒙會的月奕與簫悅了,而至於小兔,則是要死要活,怎麼也不肯從月奕懷中出來,無奈,隻好順帶它一起了。
結果,剛一上正街,小兔便極不安分地從月奕的衣襟中探出,東瞅瞅,西看看,此般萌態,瞬間即吸引了一大片目光。
而月奕,雖然明白這些目光是在看小兔,但被一大群花季少女盯著自己的前胸看,長達十五年來,一貫是清心寡欲,身處深閨(?)的月奕,心中滿滿是說不出的怪異。
終於,月奕難以承受這般火熱的目光,眼光無奈地往身側瞟了瞟,腳步不由自主地向簫悅身邊靠了靠。
誰知道,簫悅自從小兔探出頭來後就一直提防著這隻“萌裏藏刀”的生物,此時此刻,他感知到月奕的靠近,權當是白兔的陰謀,心中不免一陣戰栗,急忙裝作無事般地也橫挪幾步,如此一來,方才有些靠近的兩人,再一次拉開距離。
而月奕見著簫悅又幾步遠離了自己,心中疑惑不解,但隻以為是簫悅不自覺的兩步,遂也沒太在意,隻是又跟上幾步。
這下,簫悅更加肯定是某兔的陰謀,不覺背後冷汗直冒,慌忙再走幾步,月奕也連忙再跟上去······
於是,一幅詭異的畫麵出現在了大街上,兩道原本相安無事地走在大道右側的身影,在一瞬間如同魔怔了一般,不約而同地向左橫移,不出幾時,竟已經橫穿了人流,緊貼著大道左側鱗次櫛比的商鋪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