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子。這幾個包子昨天剩下的,不過倒也吃得,拿了走邊上吃去吧。”一位大漢心情似乎也還不錯,看著店鋪前乞丐模樣的小兒,不溫不火的說道。
一頭蓬亂的頭發,卻並不髒,身上的衣服有了不少窟窿,到也十分幹淨,臉上的皮膚有些細小的裂紋,甚至有些浮腫,一雙長滿凍瘡的小手小心翼翼地將大漢遞過來的包子接在手中。輕聲道了一句謝謝。
這自然是從風瑤離家走出來的方白,幾個月來的的路途實在有些勉強,幸好風瑤小孩子從小有過人的鍛煉和磨練,不然可能真的走不到現在。這是第三天了,方白暗自算著時日,如果還找不到一份事做,可能真的很難在這座城生活下去,施舍並不是每天都會有的,在天的父母也一定不願看到自己乞食的模樣。
方白大口吞食著包子,不管怎樣,先吃飽才有力氣去做後麵的事情。
“初文,把這晚齋飯端給外麵那位施主。”老和尚閉著眼,沒有一絲表情,隻手不住地轉著手中的佛珠,這三天來,他就一直注意著這個孩子,心中的驚駭一天勝過一天。
初文小和尚自然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看著外麵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孩子,心裏也是歡喜地緊,忙不迭地端著齋飯走了出去。
“喂,你叫什麼名字?我師父讓我送你些齋飯過來。”初文輕輕拍了拍方白的肩膀,並不認生地坐在了方白旁邊。
小和尚頭很大,一身青灰色僧袍下的身體看上去有些浮腫,臉也是胖乎乎地,一雙眸子倒是清澈,合著往下彎地粗眉,一臉的喜像。僅一眼,就像是看到了多年不見的熟人,親切舒服地很。
方白看著小沙彌,艱難的笑了笑,表示謝過。這麼久來,一直沉默著,沒人說話,笑容顯得很是僵硬。“謝謝,我去向大師致謝。”說著便起身向閉目危坐的老和尚走了過去。
走到老和尚身前,方白行了一禮,道“謝方丈舍予之恩,小子方白定將牢記。”
老和尚終於睜開眼,也不說話,指著對麵的板凳示意方白坐下。方白順從地坐了下來,見老和尚不開口說話,也識趣地安靜坐著。
“喂,師傅。我還餓得緊,不如再叫小二上些齋菜齋飯,以慰藉我多日抱怨的肚皮。”初文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可是天上一副喜像,平添了幾分滑稽。
老和尚自是看出了初文的一片好心,也不道破,點頭以示同意。人看心,物看性,人的本心就如動物的本性,難改易難得。初文有如此善念自是萬分可喜,做師傅的打心底生出幾分喜愛,“多吃一點吧,過不久又得趕路了,待會再買些幹糧備上。”
小和尚聽傅這麼說,歡呼了一聲,哪裏還有一點出家人的模樣。方白見狀也跟著樂了起來,管他前事,管他後路,隻重當下。笑也罷,哭也好,終究散去。
“方白...未因,何果?想要得清白明了,這一路可不簡單,也許不簡單都難以表達吧。”老和尚自言自語地輕聲說道,一轉念,又問道:“小子,孤生一人,從哪裏來?又準備到那裏去?”
方白見老者問話,連忙恭謹地到道:“小子風瑤廊中人士,年前喪母。又曾聞高人言我是天絕之人,故不想連累家鄉父老。獨行自此,望找一事,以好安頓己身。”
“天命?嘿嘿,老和尚我倒是不信這麼一說,以後就跟我身邊吧,吃些苦也是在所難免的,也總好過這紅塵間的輾轉漂泊。”很平淡的說完這些話,老和尚也難免有些心虛,對方的身份他早已看出來了,雖隻是傳言,但寧信其有,不信其無。可即便真有,也不能視而不見吧,如真把自己當了瞎子,那還悟什麼佛,講什麼理。
同樣的一句話,當事者還在木訥地不知所措時,初文卻已樂開了花。滿麵的紅光和著歡喜地表情,簡直就是一尊活生生的歡喜佛。連忙拉著方白向自己的師傅道謝,卻又想師傅肯定是要收徒的,不然兩個和尚帶著個孩子一路,還真有些不倫不類。那樣算來自己得了個便宜師弟,以後就有趣多了。
“方白,不不不,方師弟,你可還有紅塵事未了。你可願入我佛門,拋前塵所有因果?”初文拿出大師兄的排頭,有模有樣地問了起來。不等方白回答,又笑嘻嘻地道“你既已決心如我佛門,雖然不如我般聰慧過人,倒也有幾分佛性,也是有緣之人,佛度有緣人,以後就跟在為兄身邊,絕不會虧待你的。”
老和尚何時見過初文這般活躍,心底還真真有些高興。道“你名叫方白,佛號就叫觀心吧。有些事懂了,自然就明白了,這是給你的果,希望你自己尋得那因。追尋過程中還要看你是否能守住自己的本心,時刻觀心自省,切莫胡意亂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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