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產子(1 / 2)

時間過得太快了。

燕芙蓉十月懷胎,生下一子。生產當日她痛得死去活來,幾個接生姑姑有條不紊地在一旁忙碌,鬆煙伏在床邊緊緊抓著燕芙蓉的手。

燕芙蓉冷汗涔涔,眼神渙散的問,“母親呢?她怎麼不來見我?”

其時燕大人調到青州做刺史,燕夫人收拾東西隨燕大人上任去了,早已不在京中。燕芙蓉本就知道,隻是這一時痛得靈肉分離,有些恍惚。

鬆煙忍著眼淚,“夫人就在門外,隻等著聽您的好消息。”

燕芙蓉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頭頂床帳的繁複蓮花紋樣,低聲道,“我就要死了,再也見不到表哥了。”

鬆煙嚇得汗毛倒立,眼淚刷得流了滿臉,“您別嚇我!好人有好報,您不會有事的!”

那邊忽然傳來接生姑姑喜氣洋洋的聲音,“生出來了,是個俊俏的小公子!”

產房裏一時間賀喜聲不斷,等在外邊的翠縷紅纓聽了,都是高興的不能自已,忙要進來給燕芙蓉請安,誰料燕芙蓉剛生完孩子,就暈過去了,二人連忙又去看小公子,卻連冷靜些的翠縷都不敢直接抱那孩子,唯恐磕到碰到,直咋舌說,“怎的這般軟?怎的這般軟?”

鬆煙見兩個姑姑也是萬事不管,房間裏仆婦丫鬟都亂糟糟的,外院竟然還有亂竄過來討喜錢的小廝,隻好把燕芙蓉托付給甘露雨花,請金媽媽帶幾個婆子守在內院與外院的夾道處,不許隨意往來,又請曹媽媽親自去尋外院邵鼎的大管事,讓他依侯府例懲戒外院的亂竄的閑人,命雪芽取對牌開庫房,發金銀錁子給幾位接生姑姑和夫人身邊服侍的人,發銅錢給整個侯府的下人,命雲霧取對牌到侯府相交的幾戶人家報喜。鬆煙自己坐在產房外室,他人若是有解決不了的差事再來詢問。

一個丫鬟坐陣雖然說起來太不像話,但是事急從權,宮裏來的兩個姑姑都安安心心的在產室耳房守著小公子了,也沒什麼人不長眼的跳出來質問鬆煙。

紅纓在棉被封著窗戶,燒著地龍的房間看著兩個姑姑給小公子洗澡,有心搭把手,卻實在不知道該往何處使力,雖然沒幫上什麼忙,倒是累得滿頭大汗。

她擦了擦汗,看了一眼窗外,對一旁同樣汗涔涔的翠縷說道,“咱們就這麼看著?”

翠縷斜睨了她一眼,“說的好像你懂這些人情往來似的。”

紅纓笑道,“我不懂,難道你就懂?”

翠縷道,“我自然也不懂。咱們兩個也不需要懂,隻守著世子就夠了。”

紅纓便點了點頭。

鬆煙勞碌半日,總算把這些事都勉強安置了。

小丫鬟來報,說是燕芙蓉醒了。

鬆煙大喜,連忙抓起自己的挑線裙向房間裏跑去,燕芙蓉果然歪在一個迎枕上,雖然麵色蒼白,卻更顯天生的風流,教人看到了她就挪不開眼,再注意不到旁人。

鬆煙走過去,雪芽雲霧連忙讓了一個位置。燕芙蓉從不在意這些細枝末節,隻是問道,“你到哪兒去了?”

鬆煙道,“外麵亂了些,我著人敲打了一下。”

燕芙蓉不在意的點了點頭,鬆煙見她還是有些疲累,便說道,“您想吃些什麼?”

燕芙蓉搖了搖頭,鬆煙又問道,“您想不想看看小公子?”

燕芙蓉厭惡的皺起眉,淡淡地問道,“他在哪兒?”

鬆煙道,“翠縷紅纓兩位姑姑帶著,在耳房呢。”

燕芙蓉舒了一口氣,“就讓她們兩個守著吧,我有些不舒服,不用把孩子帶來,免得過了病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