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澤帶月輪和謝燕來到怡春樓,找個靠窗的位子坐下來。剛一坐下,謝燕就著急地問道:“月輪,你平常在家裏,媽媽給你吃什麼?你喜不喜歡吃?能夠吃飽嗎?”
月輪說道:“媽媽給我吃她做的菜啊。有時候是媽媽做的,有時候是爸爸做的。其實媽媽有時候很討厭的,我不喜歡吃青椒,可是每次做了青椒,媽媽都會一定要讓我吃一點。每次遇到我愛吃的菜,媽媽總是說讓我少吃一點。”
“啊?”謝燕聽到月輪的話,大吃一驚,忍不住又可憐自己的女兒,又咒罵她的繼母,百般感情湧上心頭:“為什麼這樣?你爸爸難道不管你嗎?”謝燕焦急地問道。
“爸爸怎麼不管,但是呢,爸爸和媽媽是一夥兒的,他們總是對我說同樣的話,爸爸也強迫我吃青椒,也會讓我少吃點,不能撐著,不能暴飲暴食。”月輪說道。
“不能暴飲暴食是對的,但是也不能少吃飯啊。天下怎麼會有這麼狠心的媽媽,怎麼還有舍不得讓自己的孩子吃飽飯的父母?”謝燕情不自禁地說。
月輪似懂非懂。她好像不是很喜歡麵前的這個濃妝豔抹、一直說話的阿姨,她轉頭對彭澤說道:“叔叔,我們開始吃飯好不好?我們今天不是來吃飯的嗎?我要吃香蕉蛋糕,我吃完早餐之後要去學校的,可不能遲到了。”
“好好好……”彭澤連忙說。他叫來飯店裏的服務生,點好月輪要的香蕉蛋糕,然後問謝燕想吃什麼。
“我什麼都吃不下……”謝燕說道,“還是不要點好了,點來也是浪費,我真的吃不下。”
彭澤看謝燕不吃,自己也沒有點。他和謝燕一起看月輪吃自己喜歡吃的香蕉蛋糕。
“我第一次吃這個的時候就是我媽媽帶我去吃的,那個時候她還是我的老師呢!後來我就叫她媽媽了。”月輪對謝燕說,她似乎很願意和謝燕說自己的媽媽,“這個蛋糕最好吃了,可是我媽媽不讓我多吃,今天多虧彭澤叔叔帶我來吃,我多吃一點,好嗎?阿姨,你說好嗎?”月輪問謝燕。
“好的,好的,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阿姨有錢,也可以給你買。”謝燕說道。她叫來服務生,又點了一大份。
林珊總是不怎麼放心,她也悄悄來到怡春樓。她戴一頂黑色的毛絨禮帽,用墨鏡遮了半邊臉,換一身不常穿的衣服,走進怡春樓來,找一個離彭澤和月輪較遠的位子坐下來。遠遠地看到一個打扮合體但美豔的女子坐在月輪的旁邊。“這就是月輪的親生母親了吧。”林珊在心裏感歎,她不不想這麼默默地跟著他們,然而自己不放心月輪,畢竟今天是她第一天入學,她和彭澤商量好,隻帶月輪來和謝燕見一麵,吃完早餐,就一起送月輪去學校。
林珊遠遠地躲著,隻點了一碗銀耳蓮子粥,想喝來暖暖胃,雖然已經熬夜整整一宿,期間沒有吃過一粒米、沒有喝下一口水,然而她望著眼前這晚色香味俱全的粥,隻喝了一口,便覺得味道實在太壞,再也喝不下第二口了,她隻好把勺子放下。她的注意力又跑到遠遠的月輪和謝燕身上。
“她會和月輪說什麼呢?”林珊忍不住想,然而她又想,“謝燕畢竟是月輪的親生母親,見見自己的女兒本是天經地義的事,更何況,謝燕現在正生著一場大病,女兒更是她不可多得的安慰。我不應該這麼自私,這些事情可就都看淡一點吧。”林珊忍不住想,她看見了彭澤向自己這邊看過來,林珊看到彭澤正對自己使眼色,意思好像是打招呼一般。林珊趕忙看看月輪和謝燕,還好,月輪的注意力都在自己手中的香蕉蛋糕上,而謝燕的眼睛就沒有從月輪的身上離開過。
她長舒一口氣,一會兒低頭看看自己麵前的粥,一會兒看看手腕上的手表。生怕錯過月輪去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