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3章 紙畢竟包不住火(2 / 3)

“娘娘,您這些日子怎麼了?”瑛兒進來關切地問道。

“沒什麼。我挺好的。”竹妃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她又繼續低頭看書了。

“娘娘,奴婢是知道的。您為什麼總是‘告假’?您的身子這幾日是不需要‘告假’的呀。”瑛兒急切地對竹妃說道。

“噓……”竹妃突然調皮地捂住了瑛兒的嘴,“別說!什麼也別說!”

“娘娘……”

“瑛兒,我現在感覺很好。你什麼都不要管了。哦!”竹妃安慰瑛兒道。

就這樣,日子又過去了十天。

這一天於黃昏時分,皇帝、皇後,在禦花園中閑話。

猛然間,皇後對皇帝說道:“陛下。咱們宮裏已經有好久沒有看歌舞了,不如……不如……臣妾叫來舞姬,來為陛下演上一段。如何?”

“嗯!”皇帝一麵拈著胡須,一麵點著頭說道,“那就叫樂府的歌舞姬,來這裏演上一段吧。”

少頃,樂府的一些舞姬來了。她們為皇帝和皇後舞了一段。皇帝擺了擺手,那意思是,叫她們都下去。

“陛下,您怎麼了?不好看嗎?”皇後關切地問道。

“唉!”皇帝歎了一口氣,對皇後說道,“皇後,你是不知道啊。朕自打看過了‘熱龍舞’和‘鳳舞蝶飛’之後,朕便覺得別的歌舞,都已是……唉!”

“哦。敢情,皇上是想看‘熱龍舞’呀。那就叫人來舞呀。”皇後說道。

“傳旨,把樂府宮廷樂舞師澹台羽鵬前來禦花園為朕及皇後舞‘熱龍舞’!”

話說澹台羽鵬接到了皇帝的聖旨,來為皇帝與皇後舞“熱龍舞”。

他整理行頭,在禦花園為皇帝和皇後舞了一段。

“嗯!好!就是好!”皇帝拈著胡須稱讚道,“還是子鯤的‘熱龍舞’看著教朕舒服啊!”

“對了,皇上。”皇後在旁邊說道,“您不是說,還想看看‘鳳舞蝶飛’嗎?”

“哦,對!來人,傳旨,就說朕要看‘鳳舞蝶飛’!”

“皇上,這個‘鳳舞蝶飛’本是竹妃娘娘的絕技。她如今正在告假,皇上,您,今兒個還真看不成了。”蔣公公在旁邊說道。

且說那竹妃一直宣稱自己在“告假”,別人倒沒有覺得怎麼樣,隻是這瑛兒,她自幼就在服侍禹箏,後來,禹箏進宮做了“竹妃”,也把她給帶到了宮裏。這瑛兒可算是竹妃的“心腹”了。無論竹妃如何隱瞞,都瞞不了瑛兒那狡黠的慧眼。

“娘娘,您究竟是怎麼了?您可不能隱瞞奴婢啊。您為什麼總是‘告假’?究竟出了什麼事兒了?”瑛兒急切地問道。

“瑛兒。我……”竹妃知道,事情恐怕是瞞不住的了,“瑛兒,我也說不準。隻是……隻是有些懷疑。”

“懷疑?懷疑什麼?”瑛兒不解地問道。

“瑛兒,你和我從小一處長大,我什麼事情都不會瞞你的。好姐姐,你可一定要替我瞞住了啊!”竹妃幾乎用了央告的口吻。

“娘娘!”瑛兒見竹妃對自己如此這般,嚇得連忙跪在了地上。

“瑛兒,你起來。”竹妃一麵用雙手把瑛兒攙扶了起來,一麵輕聲細語地說道,“我是懷疑……懷疑……我……可能……有了!”

“有?有什麼?”瑛兒一個姑娘家,她一時半會兒沒有弄明白。

“瑛兒,我是說,我可能,懷孕了。”竹妃怯怯地說出了自己想要說的心裏話。

“啊?娘娘,這話咱可不能亂講呀。”瑛兒勸道,“皇上可是從來就沒有來過咱們德敏宮啊。”

“瑛兒,你等一下。”竹妃說著,提起筆來在紙上寫下了這樣一首詩:“經年幾度夢未裁,相見對麵亦難猜。

巧束青絲方係珮,胭脂渲染亂靈台。

斜月三星映幽夢,鴻雁回歸方寸捱。

待到青鳥話相思,衷心隻為君徘徊。”

竹妃寫完,把那寫有詩的紙折疊了起來,遞與瑛兒,說道:“你去,去樂府,把這個交給澹台大人。”

“娘娘,您這是……”瑛兒本想阻止竹妃的,但轉念一想,畢竟竹妃在這宮裏是不受寵愛的,可是澹台羽鵬卻能夠使竹妃快樂起來。於是,瑛兒也隻好同意了。

瑛兒答應了一聲“諾”便轉身去了樂府。

彼時,澹台羽鵬正在樂府幫大夥排演歌舞,見瑛兒來了,以為是竹妃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他連忙過去問道:“怎麼了?”

“澹台大人,”瑛兒說著,便將把寫了詩的紙遞給了澹台羽鵬,“這是我家娘娘給您的。”

“就這個?”澹台羽鵬一手接過那詩,一麵問道。

“我們娘娘沒說什麼,就把這個交給了奴婢,差奴婢把這個交給您。”瑛兒據實答道。

澹台羽鵬往四下裏望了一望,然後,悄聲地對瑛兒說道:“你去,對竹妃娘娘說,就說羽鵬已經完全明白了。”

竹妃在德敏宮中焦急地等待著……

突然,瑛兒氣喘噓噓地跑了回來,喘噓噓地說道:“娘娘,娘娘,啊……”

竹妃走過去將瑛兒扶將起來,慢慢地堆她說道:“別著急。慢慢講。”

竹妃把瑛兒叫進了內室當中。見四下裏無人,竹妃悄聲對瑛兒問道:“怎麼樣?”

瑛兒喘了幾口粗氣,竹妃順手把一杯水遞給了瑛兒。

“先喝口水。緩一緩再說。”竹妃素來對下人都是很和善的,對自己的貼身宮人,更是如此了。

“娘娘……”瑛兒喝了幾口水,氣兒,算是平和了許多。稍微抒了一口氣之後,瑛兒對竹妃稟報道:“娘娘,奴婢把那個交給了澹台大人,他看過了,說是您是意思,他已經完全明白了。”

“是嗎?他真的都明白了?”竹妃急切地問道。

“嗯。是的。澹台大人就是這樣對奴婢說的。”瑛兒點了點頭。

是夜。

月光不怎麼亮,有一個人影正疾步往皇宮的後角門走去。

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竹妃。

竹妃來到後角門處,隻見澹台羽鵬早已在那裏等候著自己了。

“鵬郎……”竹妃輕聲叫道。

“如韻……”澹台羽鵬敞開懷抱,將竹妃攬入懷裏,嘴唇好似雨點一般地親吻著她的臉頰。

“鵬郎,帶我走吧。帶我離開這裏。我不想在這宮裏繼續呆下去了。我求求你了!帶我走吧!”竹妃用懇求地語氣對澹台羽鵬說道。

“好!好的!我們走!我們一起離開這裏,離開這個勞什子的地方。”澹台羽鵬一邊響應著她,一邊繼續親吻著竹妃的嘴唇。

親吻過後,澹台羽鵬對竹妃說道:“好的!我帶你離開這裏。你回去準備準備,我們明天還是這個時間,在這裏等著,一起走!”

“嗯。”竹妃點了點頭。

話說那澹台羽鵬回去了自己的家裏,便開始琢磨著怎麼打理行裝,好帶著自己心愛的如韻逃離此處。猛然間,一抬頭看見了黎氏笑吟吟地朝著自己走來。

“相公,你在這裏發什麼呆啊?”

“沒……沒……沒什麼。”澹台羽鵬支支吾吾地搪塞著說道。

“那就別在這兒發呆了,該吃晚飯了。”黎氏勸道。

在飯桌上,澹台羽鵬一心隻想著怎樣離開這裏,帶著竹妃私奔,那黎氏渾然不做理論,正是一個勁兒地往丈夫的碗裏夾菜。見妻子對自己如此這般,那澹台羽鵬的心也開始有了一些個動搖。

第二日晚上,竹妃準備好了行裝,偷偷地來到了事先和澹台羽鵬約好的地點等待著……

許久後,澹台羽鵬徐步而來。

竹妃急急地走上前去問道:“鵬郎,你怎麼才來?”那澹台羽鵬想起了黎氏,便對竹妃道:“如韻,我想了一夜,我不能帶你走。”

“為什麼?”竹妃問道。

“這個……對黎氏不公平。”澹台羽鵬在竹妃麵前從來就不掩飾自己內心所想。

“鵬郎。你的心我是知道的。隻是……隻是……”竹妃不知道要不要把自己可能已經懷孕了消息告訴給澹台羽鵬,但是她自己也說不準。剛要開口,卻又被澹台羽鵬堵了回去。

“聽話,如韻,我真的不能就這樣帶你走。你……你就原諒我吧!”澹台羽鵬說完,離去了。留下了竹妃獨自一人,她立在那兒良久。

竹妃回去了,她沒有怨恨澹台羽鵬。對於她的鵬郎,無論如何,竹妃都不會怪罪於他。

白白地捱過了三日的光景。

這日,蔣公公又來傳達皇帝的口諭:“陛下有旨,令德敏宮主位禹氏今夜侍寢!”

“蔣公公,你去對陛下講,就說,本宮告假。”竹妃還是這句淡淡的語句。

蔣公公回去以後,把事情報告給了皇帝。

“哦?他又要‘告假’?那就隨她吧。”皇帝皺了皺眉道。

“這竹妃‘告假’多久了?”在一旁的皇後起了懷疑的態度,“該請個太醫給她查一查了。”

“對!總是‘告假’可不是什麼好事兒,別是和當年的萃妃一樣,那就麻煩了。”皇帝也在旁邊附和著皇後。於是,他命令蔣公公:“去!把太醫傳來,就說是朕命他去為竹妃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