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頭重腳輕地跌進他的懷裏。
他擁著她，聲音低沉，鑽進她的耳朵，“這麼心急，要投懷送抱？”
她奮力掙紮，卻被他圈得死死的。
“你說的，就是想讓我死在你懷裏麼？怎麼辦，許沁，你一騷起來，我就有些控製不住自己了。”
許沁一低頭，咬上了他的肩。
咬得死死的，不留一絲餘地。
男人噝了一聲，緊緊抱著許沁，一手還撫著她的後背。
她以為他會暴怒地把自己推開，然而卻沒有。
濃重的血腥味傳來，許沁不知自己咬了多久，總之直到自己的嘴都酸了，她才鬆開口。
這男人，為什麼不反抗！
哦，對了，他剛殺了她的孩子，他還有一絲絲的人性吧，所以任她發泄吧。
有用麼！跟一個鮮活的小生命相比，他以為讓她咬一口，就能贖罪了嗎！
許沁起身。
季震霆的鮮血，透過肩頭，紅紅地洇了出來。
麵前的女人，似頭失了崽子母狼，恨不得直接將他吞入肚腹。
她那樣在意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因為，在她心底，她無比在意他？
“季震霆，在你眼裏，一條命，就這麼不值錢？”
她滿臉悲愴，眼裏的淚，撲簌簌落下。
季震霆的心，比肩頭還疼。
他一把擁住她，直接吻上她的唇。
廝磨。
許沁怔住了。
無恥的男人，壓了她的孩子，還有心情再掠奪她的吻！
她張開嘴，趁男人將舌頭伸進來的空檔，狠狠咬了下去！
季震霆悶哼一聲，將舌頭退出來，手臂卻還是緊緊抱著她。
“孩子沒事。”因為舌頭太疼，他說出來的話，有些囫圇。
“什麼，你說什麼？”許沁將他輕推開些，問。
“我說，孩子沒事。”他抽了張紙，將嘴裏的血吐進去。
一大片紅紅的。
觸目驚心。
許沁沒聽懂他的話。
將紙巾扔進垃圾桶，他再次懷擁上她。
“孩子沒事，我後悔了，趕在手術前過去，孩子保住了。你自己的身體，自己的孩子，有沒有變化，感覺不出來嗎？”
許沁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
因為瘦，雖然她沒有孕肚，卻可以感覺到那裏有一塊硬硬的東西。
像一塊小石頭，堅強地蜷縮在那裏。
是她心急了，她的身體沒有變化，她竟不知道。
“為什麼？”
她低聲問了句，因為不放心，想推開他，去衛生間再檢查一下。
推不動。
男人緊緊擁著她，“許沁，我累了，看在我救了你和薄景深孩子的份上，讓我抱你一會兒。”
他像個跟大人討要糖果的孩子，慵懶地撒嬌。
許沁靜靜地站著，沒有推開他。
那一刻，好像回到他們初戀的時候，一切都是圓滿的，是美好的。
兩人維持著這個姿勢，直到悶得喘不上氣了，季震霆才放開了她。
“為什麼？為什麼改了主意？在你們有錢人的眼裏，不是更在意社會輿論麼？”
難道，他對她還有一絲感情？
不會的。
她搖搖頭。
隻是交易，他們之間除了恨，隻有交易。
季震霆將窗子推開。
窗外的風吹進來，衝淡了室內的悶氣。
他背對著她，她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能看到他鮮紅的肩頭。
“過些天，你就會知道原因了。既然結果都是一樣，我沒必要做那個可惡的鄶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