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業者的困惑
新科技帶來的轉變,雖然為新時代開創了無限的可能與機會,但是也夾帶著無限的未知與危險。新科技可能使得未來社會的財富更集中、接受新科技與未接受新科技的族群間差距更大,我們現在擁有的隱私權等權利也可能被破壞,而現在的法律、規範也將不足以應付新時代的需要,造成混亂的局麵。未來到底是危機還是轉機,就看我們在這個新時代的黎明時刻采取什麼樣的行動。
1998年1月23日法國《費加羅報》刊登美國經濟學家傑裏米裏夫金同該報記者菲利普屈讚的談話。裏夫金認為人類文明自存在以來一直是圍繞必須的勞動發展的。無論是對舊石器時代的狩獵(或采摘)人和新石器時代的農民來說,還是對中世紀時期的手工藝人和20世紀從事流水作業的工人來說,勞動一直是日常生活的主要組成部分。現在,在人類曆史上第一次出現了勞動開始被排除在經濟生產過程之外的現象。再過約一個世紀,在多數工業化國家,很可能就不需要勞動了。人們看到,在許多活動領域,排擠人的工作崗位的“智能”機器已經在迅速出現。
這就迫使數以百萬計的工人、技術人員、職員和幹部再也無法每周工作滿法定工作時間。他們的工作時間僅僅夠他們維持生存,更有甚者,他們最終還會失業。
裏夫金認為,第一次技術大變革導致機械力被用來代替人力或獸力。但現在,信息和自動化新技術卻是要代替人的思想。“智能”機器將能在各個領域代替人勞動或工作。在發達國家,75的就業人口從事的工作或多或少都是重複性的勞動。而越來越完善的自動化係統、機器人和計算機完全可以從事這類勞動。例如,在美國,今後若幹年內1.24億個工作崗位中的9000多萬個工作崗位將會被取消,由自動化係統去負責完成有關的工作任務。
這一變革實際上是一場革命。這不僅是一場經濟的和社會的革命,它還涉及到人類文明的基礎本身。工業革命結束了奴隸製和農製。“信息時代”將結束普遍的勞動工資製。
這種變革將帶來兩個重大問題。一是造成了大規模傳統工作領域的失業,這種結構性失業是人類必須解決的問題。二是知識經濟將產生巨大的新利益,到目前為止,生產的效益(包括金融效益)隻是用來增加企業的利潤和交易所股東們的財富,提高公司領導人和高技術勞動新精英階層的工資,如何公正地分配這種利潤也成為未來社會的一種挑戰。
受這兩大挑戰最明顯的是傳統工業。30年來,美國企業的生產一直在增加,美國一直保持著世界第一大工業國的地位,而工人人數卻由占勞動力人口的33%減少到了占勞動力人口的17%。再過10年,美國企業中的工人人數將隻會占勞動力人口的12%(到2020年將隻會占不到2%)。現在,即使在服務行業(如銀行、保險公司、零售和批發商業等〕,工作也在實行自動化。在實施了結構調整計劃以後,公司又在實行裁員計劃。這些公司正在取消傳統的金字塔式的結構,用高度專業化的小組(這些小組工作時依靠的是電腦和世界通信網絡)代替那些人數眾多的“白領職員”。雖然這些公司現在還雇有一些“白領職員”,但應當知道,這些“白領職員”的工作條件已經變了:那些曾按全日工作製工作的職員現在均在按非全日工作製工作(即每周工作時間不足法定工作時間)或隻是從事臨時工作。公司這樣作均是為了減少工資成本和公司的負擔,使公司的盈利增加。
兩種類型的勞動者
由於知識經濟時代就業形勢的改變,將可能出現兩極分化現象。在就業者中,有新“信息時代”的“知識技術”勞動者,他們隻占勞動力人口的不到20%,其餘的則是就業水平在下降的工人和“白領職員”。實際情況是,世界正在分為彼此絕不相同的兩類人:一類是信息技術方麵的優秀人員,他們領導著這種高技術經濟;另一類是人數越來越多的勞動者,他們的處境正在發生巨大變化,在日益信息化的世界上幾乎沒有什麼前景(特別是沒有希望得到真正的全日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