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蓉一驚,這種重病,神醫居然能治?那應該醫術了得,而且隻要五兩銀子?明擺著隻是個向征,看來是個有善心的神醫。
若是當年她知道有這樣的神醫,那健兒和鑫兒……
貴蓉心中一痛,當下果斷地對婦人說:“大嬸,你兒子治病的錢我幫你出,但是你帶我去見這個神醫可好?”
大嬸不可置信的瞪大眼,萬不敢相信有這等好人,連忙感激的要下跪,“太謝謝你了姑娘……”
“大嬸不用。”貴蓉扶起大嬸,看著大嬸那一臉的皺紋,心中感觸,“我敬大嬸一片愛子之心,自願相助。”
“姑娘真是好心人哪,待我兒子病好了,我們娘兒倆做牛做馬報答你……”
“不必,隻要大嬸帶我結識神醫,就算報答我了。隻是不知,大嬸可是怎麼知道這位神醫的?”也要打聽一下是否真材實料,萬一是騙子就烏龍了。
大嬸聽後,很是神秘的將她拉至一旁,認真地說:“不瞞姑娘說,神醫是不為旁人醫治的,實是因為先前我相公上山砍柴,救了隻受傷的鷹,誰知那鷹是神醫養的,神醫感恩,才答應為我兒治病。”
世人高人哪!
“可是,既然如此,神醫又為何為難你們要這五兩銀子?”
“神醫性格古怪,看不順眼者不醫,因為有緣故才破例給我兒治病,隻是不管大小病,到他的手上,一定要五兩銀子。原本這五兩不是大數,隻是我家貧如洗,這才……唉。”
貴蓉一聽,心裏有譜了,不由心裏激動的點頭應:“大嬸,我同大嬸一共去找那神醫。”
為醫者,多少都有些傲骨,若在醫前再加個“神”字,那就當真要“神經”一番。
袁貴蓉和那大嬸經曆九九八十一難,總算爬到叢林密布的山腰,七拐八拐,找到了神醫的住處。所幸貴蓉是學過些騎馬射箭的,有些體力,便是這般也累的氣喘籲籲。
神醫的住所也不能叫住處,初一見,還當是個被野獸廢棄的山洞,且洞口亂藤遮擋,扔些汙穢之物,看了就讓人退避三舍,仔細一瞧,當是些動物的殘骸,斷胳膊斷腿的,時日不同,破碎的程度也不同,有的已幹枯,有的正鮮血淋淋,袁貴蓉捂住嘴巴幹嘔了幾口,努力壓下了那腥味。
這時,呼啦一聲,幾隻飛鷹撲過來,毫不在意貴蓉等人在看,肆無忌憚撕吃那些殘肉。
“嘔!”曼玉撐不住,捂住嘴巴求道:“小姐我們還是走吧,這什麼神醫啊,髒成這樣,肯定是個騙醫!”
貴蓉擰起眉,說:“曼玉,你到旁邊去休息一下,我和大嬸進洞就行了。”
曼玉雖已吐的臉色蒼白,還是兩眼淚光地道:“不行啊小姐,奴婢不能離開你半步,咱們不知道這神醫是什麼人,若是你進了洞,出不來,那奴婢也不要活了……”
“去見神醫而已,神醫又不吃人,你放心吧,在洞外等我。”貴蓉說完,趕緊拉上大嬸,“大嬸,我們去吧。”
大嬸切切地點點頭,率先撩開一些藤蔓,小心冀冀地走進去。
突然“吱吱!”一聲,貴蓉剛入洞口就看到一個陰影直撲過來,嚇的她連忙躲向洞壁,大嬸也嚇了一跳,瑟縮著大叫:“神醫!神醫是我!”
貴蓉瞪大眼,難道這撲過來的是神醫?一想也不對,仔細一看,這根本就是隻小猴子,正呲牙咧嘴的衝著她們亂叫。
“去!去!”大嬸趕著猴子,想來因為來過幾次,倒沒有那麼害怕,於是貴蓉又跟著大嬸,避開猴子的爪子往裏走。心裏也不禁煩惱,神醫這是什麼僻好,怎麼愛養些凶神惡煞的動物?想想,是不是獨自住在山林中,這裏隻有動物,也就自然而然與動物為伍了。
洞裏很陰暗,隨著她們的走入,耳邊奇異的靜下來,沒有動物的叫聲了,卻有些連綿不斷的水滴聲,聽著卻更駭人,好似下一刻,就會有驚濤駭浪的事情出來。
終於,看到前麵有火光,大嬸站住了腳步,貴蓉暗鬆了口氣,借著火光一看,這邊洞裏空地大了些,但裏麵亂七八糟的吊著滴著血的肉,嚇的她緊抿住嘴,驚弓之鳥般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