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我環顧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發現自己正躺在客廳的那張沙發上,房間裏還有一個老人,七十多歲的年紀,滿頭白發,但精神矍鑠,紅光滿麵。
“你真是小心?”
“當然是我——你還以為是誰?”
“他不會有事的。”老人笑咪咪地道,“隻要他醒過來了,就不會有事。”
“是嗎?”小心鬆了口氣,起身親昵地挽著老人的手臂,介紹說,“這是我爺爺。”
我一聽,掙紮著坐了起來。但還是覺得一身酸軟。
“你別動!”小心連忙扶著我的手說。
“爺爺怎麼來了?”我有氣無力的問。
“還不是為了你!”小心語氣嬌嗔,“我前天就回老家去了,專程去接爺爺,來回幾千裏路啊!”
我心血湧動,暗暗用力握了握小心的手。
“本來我們下午就可以到的,可是汽車在路上拋錨了,所以耽誤到晚上…….我急得不行,給你打電話,你又關機。”小心解釋說。
“我沒有關機啊!”
“喏,沒電了。”小心將電話遞給了我——確實沒電,自動關機了。
“沒辦法,我們就隻有直接到你住的地方來了。”小心接著說,“你門也沒關,上樓我就看見你坐在窗台上,一個人唱歌。喊你,你理也不理我,就像不認識我一樣……幸虧爺爺來了!”小心說著,似乎依舊心有餘悸。
“是房東的女兒。”我說,“我見過她了。”
“究竟怎麼回事呢?”小心爺爺問。
我將事情仔細地說了一遍,末了我問:“那女鬼現在呢,收了嗎?”
小心爺爺搖了搖頭,說:“我隻是將她逼走了——照你這麼說,她的歸屬就是這個地方。那麼,她是不會離開這裏的——其實時時刻刻,她都在我們的身邊。”
“是嗎?”小心緊張了起來。
老人點了點頭,說:“何況她也不能到其他地方去——她根本就走不出這棟樓。”
“為什麼?”小心問。
“我剛才上樓的時候,在樓梯口發現有人施過法術,下了咒語圈住了她,她要想出去,必須要有一個人把她帶出去才行。”
“是老於。”我脫口說道。
“你怎麼知道?”小心問。
“她自己說的。”
“老於是誰?”老人詫異地問。
“是下麵的門衛。”我回答。
接著,小心把老於的情況簡單地講了一下。
老人沉吟了一下,說:“可能是他。如果他是陰差,也確實有這樣的能力。”
“那他為什麼不收了她,而要姑息養奸?”小心忿忿地說。
“嗬嗬,不知道,可能是可憐她吧——隻要她不害人,就沒什麼。”
“還沒害人啊?”小心撅起嘴,“就差點把薛冰水都扔下去了。”
“每一個凶死的鬼魂,隻要滿了三年,就有投胎轉世的機會,但是有一個條件——必須找一個替死鬼。也就是說,她是怎麼死的,就要找一個人,引誘他在同一個地方,用同樣的方法死去。這在陰陽界是不違背法則的。就象出車禍的,幾乎總是在同一路段。在河裏淹死的,也差不多在相同地方。”
我心裏想著:難怪她非要讓我從樓上摔下去,原來如此!
“那老於應該把事情講清楚啊!”小心還是有點不滿。
“也不能怪他,他也有他的難言之隱。作為陰差,是什麼事都不能講的——他勸小薛離開,已經很不錯了。”
“那如果女鬼要投胎轉世,就非要害死一個人嗎?”我問。
老人點了點頭。
“那她會不會一直纏著冰水呢?”
“她走不出這棟樓,應該不會,除非——外麵的禁忌失靈了,那樣小薛不論到那裏,她都可能跟著他,達到自己的目的為止。”
“啊?”小心大驚失色。
我也一下子變得麵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