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的力量和李七明顯不能相比,等到李七的手鬆開,油滑青年如同死魚一般,雙眼翻白,隻顧大口大口的喘氣,望著李七的眼睛多了一絲恐懼,剛才他以為自己馬上就要死了。
等到油滑青年喘氣稍均,李七才道:“不想死就帶我們找到你的同夥,否則,我不介意一把掐死你,扔到江中,懂了嗎?”
“懂了,懂了,大爺,我這就帶你們去。”油滑青年如同換了一個人,點頭哈腰的道,他真是怕了,剛才真切的感受到了快要死亡的滋味。
看到油滑青年老老實實的跟著三人走,不少人露出吃驚的神色,或許是怕惹火燒身,並沒有人敢跟著看熱鬧,而是逐漸散去,仿佛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
胡同裏的街道比外麵還要髒,空氣中充滿著屎尿的氣味,油滑青年帶著三人連續走了數百米,才指著一所小院道:“三位大爺,小的同伴就在裏麵。”
這是一所非常破舊的小院,小院圍牆用泥土壘成,一些地方已經倒塌,用木頭隨便攔了一下,小院大門已經開裂,最大的縫隙差不多可以插進去一支筷子,透過縫隙可以隱約看到院子裏的一些場景。
黃四木伸手輕推了一下木門,木門並沒有鎖,順利打開,隻是發出難聽的吱呀聲。
聽到門響,一名二十歲左右的青年從木屋中探出腦袋,大聲道:“三娃,我們發財了,逮到了一隻肥……”
說到後麵,青年才看到同伴身邊還跟著三人,這三人正是他口中的肥羊,青年馬上反應過來,他轉身就跑進屋中,“砰。”的一聲關上房門,很快又提著一個包裹從窗戶跳了出來,撒腿就跑。
隻是他跑了數十步就不得不停下來,王韶如同早有預料一樣,已經趕到他前麵,他再想轉身時,黃四木已經逼了上來。
看到路被堵,青年氣得跳腳直罵:“三娃,你出賣兄弟,狗日的不得好死。”
被李七提著的油滑青年三娃聞言苦笑,道:“劉順子,三位爺不是常人,我若不說,這條小命就在丟了,咱們還是認栽吧。”
“好吧,我也認栽。”劉順子很光棍的放下包裹,沒有作反抗。
黃四木將包裹提到李七麵前,道:“阿七,檢查一下。”
李七鬆開手中的油滑青年,將包裹檢查了一遍,臉色冰冷的道:“少了二百兩銀子。”
黃四木望著劉順子,嘿嘿冷笑起來,劉順子一下子緊張起來,連忙道:“我藏在屋裏,這就去取。”
“好,把銀子取出來,少一錢也不行。”
劉順子低著頭走進裏屋,怕他搗鬼,黃四木也跟了進去,不一會兒,黃四木手中拿著四錠五十兩的官銀出來。
看到四錠白花花的銀子,三娃忍不住嘀咕:“這狗日的,果然先藏了銀子。”
見失物取回,王韶也不以為甚,這樣的人想必上海多的是,沒必要打一頓或者當真殺了,王韶招呼了李七和黃四木兩人一聲:“走。”
“是,大哥。”兩人應了一聲,跟在王韶身後,三人走出院子。
原本以為免不了一頓苦頭的劉順子和三娃兩人麵麵相覷,有點不相信自己這麼好運,就這樣被放過。尤其是吃過苦頭的三娃更是恍如夢中,忍不住問道:“就這樣走了。”
劉順子沒好氣的道:“可不是就這樣走了嗎,你還想怎樣,真想被人打一頓啊,可憐我的銀子嗎,我數了一下,足有五百四十兩,夠我們吃幾年了。”
三娃聽得眼睛也是一暗,五百多兩,可是超級肥羊,可惜這三隻肥羊分明是惡狼所扮。
“劉順子,你說我們就這樣一直做下去。”
“不這樣又如何,我們不會種地,又不想到碼頭累死累活的幹,去店鋪又沒有保人。”
“我們可以找大哥啊,你看他們怎麼樣,又有錢,又仗義。”三娃子越說眼睛越亮,而劉順子的眼睛也跟著亮了起來,兩人對望了一眼,心意相通,撥腿就往外跑。
王韶三人剛走出胡同,後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王韶回頭一看,隻見剛才自己放過的兩名小混混正朝自己方向跑來,王韶心中漸怒:“真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莫非這兩個小子不甘心,還想再來一場不成。”
李七、黃四木兩人也停下腳步,轉身對著兩人,三人交換了一下眼色,如果這兩人不知死活,想再來一次的話,不介意打個半死再丟下。
隻是接下來的事卻讓王韶三人目瞪口呆,兩人跑過來後,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嘴裏大喊:“大哥,請收下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