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武當山:初入道門 修學道術(1 / 3)

從青林寺出來後,鄭長生先後拜訪多座名寺名刹,求學多位大師名僧,一起研學佛經,一起交流佛法,鄭長生的修行更精進一些,雖然有了一定進步,但鄭長生的困惑仍然沒有完全解開。那些大師也沒有明示,隻說鄭長生修行到了就會自行悟道。

這一天,鄭長生來到武當山下。

武當山又名太和山、謝羅山、參上山、仙室山,古有“太嶽”、“玄嶽”、“大嶽”之稱,是著名的道教聖地。

鄭長生本想取道武當,到廣法寺拜佛。所以無心上武當山,隻在山下找了一間茶樓,化齋打尖。

在茶樓老板的關照下,廚房師傅為鄭長生找了點饅頭、茶水,鄭長生斜靠在茶樓外的走廊上,邊吃食邊休息。

也許是連日來的勞累,也許是豔陽高照,曬得人睡意朦朧,鄭長生吃著饅頭,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幻境:

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大地,鄭長生背負著一個包袱朝前走著,前麵金光閃閃,光亮無比,似乎是一個仙境所在,那就是鄭長生的目的地。鄭長生背著重重的包袱,也不知道裝的是什麼,他也沒有仔細想,或者根本就沒有想,反正背著就背著,就這樣一直朝前走,金光越來越近,似乎就在眼前。

“救命,救命”。這時,旁邊傳來一聲聲女子的呼喊聲。

什麼人?要不要救?馬上就要走到了,怎麼辦?鄭長生心裏矛盾著。看看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呢!

鄭長生朝呼聲的方向走去。

走不了一會兒,看到了前麵有一片沼澤地,一位女子身陷其中。她努力掙紮,卻越是掙紮越是下滑,最終越陷越深,眼看就要陷入沼澤中了。女子急得大叫“救命,救命!”

鄭長生連忙說:“不要慌,我來救你了。先不要動。我找東西來拉你。”

連忙四下看看,哪裏有什麼東西,一片荒蕪,連根木棍什麼的都沒有。

怎麼辦?

鄭長生急中生智,鬆下自己的腰帶,結成一長條,往那女子一丟,結果還是短了一截。怎麼辦?

衣服!

此刻顧不上這麼多了,鄭長生脫下衣服,裸露著上身,把衣服和腰帶結成一條,向那女子拋去。

那女子還在掙紮,還在慢慢下滑,呼喊聲仍在繼續。雖然鄭長生讓她不要動,可人到了危急關頭,哪裏會有如此定力。結果她快要陷入沼澤裏了,隻剩下兩隻手一個腦袋在淤泥外麵。

一次、二次、三次。鄭長生努力把衣服拋向那女子。

終於,女子抓住了腰帶。

鄭長生說:“你抓緊了,我慢慢拉你過來,你不要亂動。”

鄭長生使勁拉,結果那女子可能陷得深了,不容易拉得上來。

終於,鄭長生拿出了吃奶的力氣,慢慢地,把那女子拉出了淤泥,一直拉到自己身邊的空地上。

一拉到空地上,鄭長生力氣好象用完了,癱倒在地上。

那女子也用力過度,渾身沾滿了淤泥,也倒在地上。

過了一會兒,鄭長生清醒過來,問那女子:“你是誰,怎麼在這裏?”

那女子說:“我是附近的村民,在山上采野菌,誰知遇到了山賊,被山賊追到了這裏,誰知就陷入了淤泥了。”

鄭長生說:“那山賊呢?”

女子說:“他去喊同夥了,還說要搶我做壓寨夫人呢。好人,你快點救我走吧,不然,山賊回來了就麻煩了。”

鄭長生說:“好,我扶著你,我們一起走。山賊往哪方走了?”

女子說:“他往東走了。我們往西走吧。”

鄭長生說:“好。”

說完,便努力起身,準備去扶那女子。一靠近女子,鄭長生才仔細看,那女子年方十八左右,細長的柳眉,一雙眼睛流盼嫵媚,秀挺的瑤鼻,玉腮微微泛紅,嬌豔欲滴的唇,讓鄭長生看得著了迷。

直到那女子“呀”的一聲,才讓鄭長生回過神來,低頭一看,原來自己把衣服脫了係成繩索救那女子,而自己幾乎全身****。那女子身上本來穿得單薄,現在渾身淤泥,衣服全部緊緊地貼在身上,顯出身材凸凹有致,象沒穿衣服一樣。

這怎麼辦?山賊馬上要來了!

鄭長生想扶她起來可是不敢扶——儒學教育他男女授受不親,佛經教導他要戒色。

那女子把臉扭到一旁,努力地想自己爬起來。可她剛拚盡全力從淤泥裏出來,現在渾身無力。

唰、唰、唰

似乎聽到了山賊到來的聲音。

鄭長生別無他法,隻好閉上眼睛,一隻手摸索著拉起那女子的手,另一隻手拉著肩膀,用力地把女子拉了起來。

鄭長生問:“能走嗎?”

“哎喲!”女子叫了一聲,可能是在淤泥裏時間太長了,腳麻了。

鄭長生一彎腰,把那女子抱起來,瘸著腿,朝西邊一拐一拐地走去。

那女子渾身是泥,滑不溜的,加上女子柔軟無骨,鄭長生抱著走了幾步便滑了幾次。

眼見山賊就要來了。鄭長生實在無法,隻好跟她說:“你用手把我脖子勾住,這樣好走些。”

那女子也知道現在的處境,隻好用手勾住鄭長生的脖子。

這下好多了。鄭長生抱著那女子,奮力向前走去。隻要多走一步,就離危險遠了一步。

可鄭長生瘸了腿,身後還背著一個大包袱,本身就走不快,加上又抱著一個姑娘,更是步履艱難。才走了十來步,便被後麵的山賊趕上。

來的是兩個山賊,一高一矮,高的手中拿的是梭鏢,矮的拿的是砍刀。

兩人一前一後把鄭長生夾在中間,高的一看,叫道:“我說英雄救美是哪個,原來是個和尚,還不快把那女的放下!”

矮的說:“和尚也起了凡心了,抱得緊緊的,還不快放下。你不放下那姑娘,我們連你一塊殺了。”

鄭長生抱著那女子,對兩人勸道:“兩位施主,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還有王法嗎?”

高的狂笑道:“王法,在這山上,我就是王法。少說廢話,快放下那姑娘。”

鄭長生道:“你們這樣強搶豪奪,不怕遭報應嗎?”

矮的說:“報應?!如果怕報應,我們還當山賊嗎?如果真有報應,我們早死了幾十回了。”

鄭長生見他們凶神惡煞,便又說道:“兩位行行好,放過這女子,我做和尚的每天為你們積善祈福,保佑你們今生平平安安,轉世為王為侯。”

“哈哈哈!”兩個山賊一齊大笑起來。

矮的說:“呸,好個花言巧語的和尚,誰個要轉世為王,就是轉世為皇帝,我也不幹,我要的是這輩子風流快活,管不著下輩子了。”

高的說:“還不快快放下那女子,我本不想殺出家人,這下可怨不得我了。”

說完,高的舉起梭鏢,用力朝鄭長生前胸刺來。

鄭長生抱著那女子,行動不便,眼見梭鏢就到了胸前,匆忙向左一閃。哪知瘸腳使不上勁,地上又濕又滑,人想往左邊躲,身子卻向後麵滑倒去。

這一滑不要緊,那個高個的山賊本身是個練家子,本來算準了鄭長生應該往左邊躲,所以他的梭鏢雖然是向胸前刺出,最後手腕一抖,卻刺向左胸。誰知他千算萬算,沒算到鄭長生是個瘸腳,本來想向左躲結果卻向後滑倒,這一梭鏢刺了個空。那高個的為了一下結束鄭長生的性命,這一刺使盡了全力,梭鏢沒刺中鄭長生,依然向後刺去,結果正好刺中了後麵的矮個山賊。

矮個山賊防不勝防,本想切斷鄭長生後路,結果未存想,被前麵高個山賊的梭鏢刺個正著,從前胸直穿過後背,矮個山賊哼都哼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事發突然,那個高個山賊見一鏢刺中了矮個山賊,急忙大叫:“弟弟,弟弟。”也不管鄭長生他們,直抱起矮個山賊察看傷勢。原來兩個山賊是兄弟倆,他們兄弟情深,高個的山賊眼見自己刺中了弟弟,怕有不測,連忙來察看傷勢。

見如此變故,鄭長生驚魂未定。此時不跑,更待何時。他待高個山賊悲痛之時,重又抱起那個女子,悄悄地繼續往前跑去。

待那個高個山賊反應過來,自己弟弟沒了氣息,鄭長生已跑出幾丈遠了。

鄭長生怕高個山賊追趕,一直往前跑,不敢回頭看。也不知跑了多遠,突然看見前方隱約有兩個人,跑近一看,原來是兩個和尚在打坐,鄭長生知道他們在靜坐練功。

此刻也顧不上許多,連忙大聲叫道:“師父,救命,師父,救命!”

鄭長生的叫聲把那兩個和尚嚇了一跳。兩個人睜大眼睛看了鄭長生一眼,隻見一個失魂落魄的和尚抱著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兩個人對視一眼,重又閉上眼睛,不再惹鄭長生了。

鄭長生急也不是,罵也不是,見兩個僧人不管他們,又靜坐入定了。他又怕高個山賊追上來,隻好又往前跑去。

跑了一會,突然看見前麵隱約有一座廟宇。鄭長生心想:這下有救了。急忙跑上台階,上前拍門:“開門,開門,救人呐。”

門緩緩地打開了,一個老僧人從半掩著的門後麵探出頭來。

鄭長生顧不得施禮,匆忙說道:“師父救命,後麵有山賊要追殺我們。”說完就想衝進寺廟。

結果那個僧人攔在門前,絲毫沒有讓鄭長生進門的意思,喝道:“哪裏來的假和尚,想進寺廟,沒門。”

鄭長生連忙解釋:“我是宜都青林寺出家的僧人,法號悟靜。在前麵救了這個女子,被山賊追殺,懇請大師救命。”

僧人不理:“你看看你,還自稱僧人,懷抱女子,分明是個假和尚,實在是有辱佛門。”

正在兩人爭論之時,高個山賊也已經追到,拿著梭鏢,急紅了眼,衝鄭長生叫囂:“和尚休走,快還我弟弟命來。”

那個僧人一看山賊殺來,對鄭長生說:“你分明是個花和尚,還犯下命案,與佛門無關。”急忙把鄭長生往旁邊一推,閃進門去,重重關上了山門。

那個高個的山賊見鄭長生逃到了廟前,先前還有點膽怯,現在見僧人關上了廟門,說明僧人不想管這事,膽子便壯了幾分,大喝一聲:“哪裏跑!”一梭鏢又刺向鄭長生。

眼見這一鏢直刺胸前,實在是無路可走。前有梭鏢刺來,後麵廟門緊閉,左右兩邊都是懸崖,鄭長生急得大叫:“哎喲!”

這一叫,把鄭長生嚇了一跳。睜開眼一看,原來是南柯一夢。自己還坐在武當山下的茶樓旁吃饅頭。那個饅頭還隻咬了兩口,咬下的齒痕還在呢。

幸虧是個夢。可那個夢太真實了,太可怕了,鄭長生的心還跳得厲害。他用手摸摸腦門,自己嚇得大汗直流。

鄭長生搖了搖頭,神智清醒了些,喃喃自語:“如果不是夢,自己該怎麼辦?身處絕境,如何脫困?”

還是先把饅頭吃完吧。

鄭長生又拿起饅頭吃了起來。他邊吃饅頭邊四下打量。

突然,他看見茶樓拐角處,一位老道士正在發火燒水。爐子裏擺著幾根柴禾,道士用火折子點燃一把茅草,準備把燃著的茅草放在柴禾下,結果拐角處風大,還沒等放到柴禾下,茅草就吹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