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我已習慣了每日臨睡前打坐,可是有時候竟然會睡著,我常常會責罵自己太懶惰,怎麼樣才能使自己不懶呢?
上師答:睡前打坐的習慣很好。但是累了一天,上床打坐,當然容易睡著。下次罵自己懶之前,反省一下這一天是不是確實太累了,如果是,那就倒頭睡吧,那不叫懶;如果不是,那就是真懶惰了。對治的方法是,(1)不在床上打坐。(2)開著燈。(3)觀想光明,使自己溶入光明的覺性之中。
問:為什麼在打坐時有時會有胸悶、頭暈的感覺呢?
上師答:那是禪病。禪病分為兩種,即“寬”、“急”病。“寬病”表現為口中流涎,迷糊,昏沉,是攝心太寬所致;“急病”就表現為胸悶、頭昏等,是攝心太急所致。因此,在禪定時,就要像彈琴一樣,把弦調得不鬆不緊,才能彈出美妙的音樂來。
問:念咒是不是越快越好?
上師答:念咒不能光圖快,還要清晰,準確,念得太快了,就成了嘴皮上的功夫,而並不能在我們的深層意識上劃上痕跡。所以,無論是稱佛號,還是念咒都要在我們的第八識上下功夫,這樣才能事半功倍。
問:在三密中,結印和念咒都較容易,觀想卻很困難,應該怎麼辦?
上師答:對初修者而言,觀想確實有一定的困難。它要求行者要有豐富的想像力和堅強的毅力。若是缺乏豐富的想像力,就應以上師相應法為主,觀想上師會來得更直觀些;若是缺乏毅力,就應當下立心,並加行《百字明咒》,消除心識的汙染,惡業清淨後,觀想自然清晰、穩定。
問:在打坐時,經常會有些頑固的念頭揮之不去,或者是叫“耿耿於懷”吧,該如何克服?
上師答:在這種情況下,應該停止修“止”,以“觀”修對治,用智慧(佛的正知正見)來觀析念頭,一旦看透它,它(念頭)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問:出現幻境,如何對治?
上師答:當下立心,佛來斬佛,魔來斬魔。
問:在禪定時,會有什麼都找不到的體驗,但此時往往會突然升起恐懼來,請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上師答:“什麼都找不到”的體驗是禪定中常有的覺受,但此時若定力不足,就會升起恐懼來,隨著禪定的深入和定力的增強,這種恐懼就會消失,並把“什麼都找不到”的體驗逐漸轉化為一種殊勝的境界。
問:禪定時,有正加持和負加持,如何區分?
上師答:正加持,可以使習修者的仁愛、慈悲心得到增長;而負加持,隻能滋生習修者的貪、瞋、癡。習修者不應執著於求得加持,因為那樣會使心識被貪求所蒙蔽,同樣會給習修者帶來障礙。
問:什麼是止?什麼是觀?何時修止?何時修觀?
上師答:可以用一個比喻來說明這個問題。在波浪蕩漾的水麵,我們無法看清月亮在水中的倒影,於是,我們設法使水麵平靜,這就是“止”;在平靜的水麵上,我們可以清晰地看到月亮的倒影,這就是“觀”。修止與修觀,是相輔相成的,不可分割的。習修者應學會熟練地掌握和應用這兩種方法,如同駕駛車輛時,對油門和離合的掌握,運用自如,配合得當。
問:修止時,念頭較少,但心會覺得緊繃;修觀時,雖然心會很放鬆,但念頭較多,此時應如何修止或修觀呢?
上師答:應將兩者結合起來。心繃得太緊的原因,是因為我們的心還在執著於外境和念頭的實有上,此時應以觀修配合,觀析外境和念頭不過是我們的心所產生的幻境,看清它的不真實性,不執著於此,就可以使我們的心進入放鬆,寬闊的境界。
問:修止時的“無念”,即“心一境性”,和修觀時所得的“心的安住”的狀態,有何分別?
上師答:關鍵是一個“我”字。修止時的“無念”狀態中,還有一個“我”字;而修觀時所得到的“心的安住”中,已看到了“無我”的本質。
問:禪修需要安靜,這似乎和忙碌的生活格格不入,怎樣才能處理好它們的矛盾呢?
上師答:首先要明確禪修的目的。對出世間而言,禪修是為了出輪回,證涅槃;對入世間而言,禪修是為了獲得平和的心態,升起智慧,更好地工作、學習和生活。所以,禪修和生活並沒有什麼矛盾。一個人禪定修得好,那麼他的生活會更加美滿幸福。如果他的禪修不能給生活帶來好處,甚至對立起來,那麼就要考慮一下自己的禪修方法是否有問題。那種把生活和禪修隔離的方法,是行不通的。這就好像是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磨了一把鋒利的刀,卻全然沒有用武之地。生活,是我們禪定功夫的試金石。當然,如果能常照常寂,則可無時不在定中,生活和禪定又有何區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