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籠絡(1 / 2)

蘇岑倒想拿捏春月、秋雲,可是當著秦縱意的麵,沒有感情,也硬是讓他生出一份憐惜之情來,沒的倒便宜了旁人。

因此叫她二人進來,隻道:“你們兩個昨兒說不太懂府裏的規矩,這倒巧了,我也不大懂,所以跟母親那裏又討了媽媽長盛,你們便跟著她去學學規矩吧,也好盡早服侍將軍……”

春月、秋雲正膽戰心驚著,聽這話也不知道是喜是憂。學規矩是好聽的,可輕可重,主子總有諸多借口,非打即罵,重者一命嗚呼也不新鮮。

但這位媽媽是孟夫人身邊來的,應該不會草菅人命吧。若果然過了此劫,便能服侍眼前這位……主子。

兩人偷覷了一眼秦縱意,不由的芳心大動,紅了臉。

秦縱意有些惱。蘇岑拿他當肥肉,吊著這兩個小姑娘安安分分的聽她的話呢。可這終究是自己招惹進來的,又怎麼怪她?

因此隻沉了臉,做不悅狀,目不斜視,卻是一臉生人勿近的霜雪之色。

蘇岑打發走了春月、秋雲,這才看向秦縱意,道:“將軍從前也一定聽過,我的名聲本就不在賢妻良母之列,做事都憑著自己的性子,若有不到之處,還請將軍多擔待。”說著就站起身,正正式式的行了個禮。

她這一認錯,秦縱意倒有點過意不去,伸手按她坐下,道:“你跟我客氣什麼,我也沒怪你……”

蘇岑重新坐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眼皮一撩,似笑非笑的看向他道:“當真不怪?今兒的事傳出去,隻怕明天滿京城的人都要說將軍縱寵蘇岑,做了個不孝之子呢。”

“阿岑——”秦縱意歎了口氣,無耐的開口道:“孟夫人原本已經不易,你何必跟她認真計較?說到底,她也不是我的親娘,大事小情,糊塗一些,容讓一些也就過去了。”

他在婉轉的替孟夫人說情呢。

蘇岑悻悻的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本來就是損人不利己的事麼。”

她雖說的驕縱,但也聽進去了,回頭一想,自己大張旗鼓的上前挑釁,又把孟夫人氣的有苦說不出,也實在有點過分了,當下一笑,又把小臉一沉,道:“孟夫人那,我可以不計較,那麼你呢?”

“我?”秦縱意不知道蘇岑為什麼問到自己頭上,一頭霧水的道:“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我不是及時的過去,代你向孟夫人請罪了麼?”

誰要他代她請罪了。

蘇岑道:“今日是孟夫人送你兩個人服侍,明日便是幹娘,後天說不定就是你的朋友、故舊,再後天說不定就是我娘……你都一個個接了塞進府裏來嗎?”

每個人送過人來,都有理由,甚至是打著為他和她好的名義。他不軋斷源頭,開了先河,後麵的就更阻斷不了了。

秦縱意漫不經心的道:“不過是兩個人,你也太危言聳聽了,不說你說的這些未必會發生,就算是發生了,你若心煩,回頭打發出去不就得了?”

蘇岑氣的滯了一下。他前腳收,她後腳打發,好人都是他,惡人都是她,憑什麼啊?她要是不打發,這些人就都圍著他轉去了,這不還是給自己填堵嗎?

蘇岑賭氣道:“總之我不管,府裏收支有限,已經容不得多少人了,這兩個人你自己看著處置……”

說罷也不理秦縱意,自己搬了個枕頭,倒頭就躺下了,隻留給秦縱意一個後背。

許久,才聽見秦縱意壓抑著的沉悶聲音道:“不賢就不賢吧,不良就不良吧,誰讓我攤上了呢。”

蘇岑豁一下起身,道:“現在後悔也來得及,你自可以去娶賢良淑德的去。”卻見秦縱意滿臉都是笑意,探手過來,攬了她的腰打趣道:“醋壇子。”

蘇岑才明白自己被他耍了。一時覺得自己反應過激,又有點不好意思,哼了一聲,拍他的手道:“我就是醋壇子,還是醋缸醋甕呢。”

秦縱意漸漸收了笑,俯在她的耳邊道:“你對我就這麼沒信心嗎?是不是非要說什麼‘一世一雙人’這樣的話,你才肯安心?”

蘇岑一時倒有些悵惘,道:“說了有什麼用?也不過是哄得一時高興。一輩子說長不長,可也說短不短,人都會變的。我會變老,脾氣會變的暴躁,性子會變的極端,人會變的厭惡可憎,到時候,就算你不想變,心也會不由自主的變的。”

秦縱意道:“那麼你說,要怎麼樣你才會相信我不會變?”

蘇岑隻勉強笑笑,打起精神道:“我今天說的話並沒錯,的確秦夫人在西山,也的確是因為子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