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哪裏,蘇姑娘言而有信,當日借的銀兩已經如數奉還,陳某不敢當。又兼當日姑娘留有樣圖,使得小店賓客迎門,頗有盈餘,該是陳某謝過蘇姑娘才是。”
陳重的來意很簡單,就是來給蘇岑送銀子的,當初說好了有三成的分成。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不知道姑娘會親自來,所以陳某隻帶了帳冊,都在這裏,還請姑娘看看……陳某不敢有瞞,這一年的收入開支都在這裏,給姑娘準備的都是通存通兌的銀票……”
蘇岑並不看帳冊,隻收起銀票,道:“我相信陳老板,帳冊就不必看了。陳老板想必也知道,我來趟錦國並不容易,所以有個不情之請,我想在錦國再開一家分店,以後但凡有衣飾時興樣式,都是一家各一份圖樣,絕不重複,這樣就不會有競爭的壓力……到了年底,盈餘分成,你隻跟他結算就好。”
陳重自是滿口應承。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羽霓裳的製衣店,要想繼續開下去,並且還想要像現在這樣賓客盈門,隻有依靠蘇岑的圖樣。
雖說一年拿出去三成,但相比來說,還是他賺的多。就是她在這再開一家新店,各做各的,能拉攏多少顧客,那也看各自的本事。
兩人談的痛快,陳重更是把前期的工作都攬到自己身上,負責找店麵,找夥計,到時候蘇岑派來的人大可直接上任。
正這會,剛才領蘇岑前來的侍女進來,道:“蘇姑娘,太子殿下問您可談完事情了?前麵正等著您呢。”
蘇岑忙和陳重拱手作別,這才隨著侍女出來。
隻是這次卻沒回花廳,而是朝著西側角門進去了。蘇岑不由的停住腳問:“太子殿下和孟將軍不在花廳了嗎?”
侍女倒也坦誠,道:“是太子殿下想要見您,您要是有什麼要問的,還是問詢太子殿下吧,喏,太子就在前麵……”
蘇岑一抬頭,果然前麵的亭子裏,歐陽善站在窗子邊上,朝她微笑頷首。都到了這了,蘇岑也就不再裝腔作勢,扭扭捏捏,跟著侍女進了亭子。
歐陽善已經坐定,不等蘇岑行禮,便道:“蘇姑娘,這裏隻有你我二人,就別在弄那些虛禮了吧。我當你是朋友,特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蘇岑還是行了一禮,坐下道:“太子殿下有話隻管吩咐。”
歐陽善當著蘇岑很是隨意,哈哈一笑道:“吩咐我可不敢,隻是來跟姑娘討個主意。或者說,我想跟蘇姑娘做筆交易。”
蘇岑並不吃驚,仍是淡笑道:“不是蘇岑自謙,實在是蘇岑無德無能,無權無勢,承蒙太子殿下青眼,很是惶恐。”
歐陽善抬手,止住了蘇岑的謙虛,道:“我知道一點鬼醫的事,不敢說拿捏的他俯首貼耳,但是請他出麵替秦將軍看一看還是可以的。”
他說完這話,就緊盯著蘇岑的臉。蘇岑卻隻是歎了口氣,道:“太子殿下說錯了,不是秦將軍,是孟將軍。”
歐陽善好笑的道:“明人不說暗話,你我打機鋒也沒什麼意思。他是誰,對於我來說不那麼重要,那是你們的事。”
蘇岑便點點頭道:“請太子殿下明示,若是蘇岑可以付得起這份代價,自然樂於跟殿下合作。”可如果付不起,那也隻好聽天由命了。
歐陽善道:“我想借秦將軍的秦家軍一用。”
蘇岑這回是真的露出了驚容。秦家軍她是真沒聽說過,聽歐陽善的意思,竟是秦縱意私下裏還有一支屬於他自己的軍隊……
事關重大,蘇岑不敢擅自做主,她當即道:“太子殿下真的是找錯人了,蘇岑不過是內院婦人……”歐陽善和秦縱意私下談了那麼久,應該是沒談妥,所以才來尋她,想著她不過是個婦人,耳根子軟心也軟,為了秦縱意,總會答應這個條件。
可她怎麼敢答應?這才是真的授人以柄呢,不用誰處心積慮的搜尋證據了,這壓根就是鐵板釘釘的死罪一條。
歐陽善還是那麼淡定從容:“蘇姑娘不必自謙,我借這支軍隊,也並非為了做什麼壞事,秦將軍忠君愛國,我豈能陷他於不義?”
蘇岑還是搖頭:“這件事,我說了不算,就算我肯,沒有將軍的命令,我又能調動的幾個人?”
“這件事,還真不一定由秦將軍說了算。”歐陽善笑眯眯的,語氣中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成熠,你總認識吧?”(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