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劍淩閣的修行者,而水蕭娘,乃是我門中百年難遇的修行天才,她天生就是適合修行劍淩閣神通心法的體質,所以……”蘇焚花劍尖揚起,眼神瞬間冷若冰霜。
“所以……”蘇焚花左手劍訣起,右手長劍上,紫色光芒流轉,散入空氣中,融化成水滴。
原本風雪已住,但此刻,蘇焚花的劍氣一起,周遭空氣瞬間冷卻,空氣凝聚成水滴,滴水成冰。
“前輩你雖貌美如花,但著實是心腸太壞,你不必多說,是她讓你來殺我的吧,水蕭娘…...”南宮無魚一陣失神,言語間卻也充滿了不甘。
手中織簾長劍橫在胸前,準備著迎接蘇焚花的劍氣。
織簾劍似乎也是感受到了他心中的情緒,這一刻,劍鞘顫動,銀色劍氣自劍鞘內爆發,劍氣縱橫交錯,一朵又一朵的蘭花,浮現在空中,連成一條彎曲的劍痕,當蘇焚花的劍氣迎麵斬來,空中的七朵蘭花彙聚,織簾劍自劍鞘中破出,劍尖指向七朵連成一線的銀色蘭花,將其納入長劍劍體之中,原本銀色的劍體,此刻更是銀芒綻放,萬丈衝霄。
南宮無魚持劍的手,竟在此刻不停使喚,織簾劍在他手中,向著那道襲來的紫色的劍氣輕輕的一劃,便將其消磨滅盡,斬為兩段。
這本是絕殺的一劍,卻被如此輕易破解。
一朵晶瑩純淨的蘭花化成劍氣,擦過蘇焚花的那張嬌豔的臉頰,一絲血跡滲出她吹彈可破的皮膚。
一縷青絲掉落。
蘇焚花有些狼狽。
隻是她的眼神,第一次注意到了南宮無魚手中的銀色長劍。
“細雨織簾,無形銀劍織簾劍。”蘇焚花沒有因為傷在南宮無魚一名沒有任何修行之力的後輩手中而懊惱,因為她清楚,如果真是那把劍的話,劍的主人,修為隻能是她蘇焚花去仰望的。
“織簾劍?為何會在你手中?”蘇焚花無比激動,踉蹌著向南宮無魚走來,“你……與他是什麼關係?為何會有他的織簾劍。”
蘇焚花長劍入鞘,盡量用溫和的語氣與南宮無魚說話。
她用修長的小指輕輕攏了攏散落下來的發絲。
南宮無魚注意到,她做這個動作時,剛好是說道“他”時,蘇焚花與織簾劍的主人,又是什麼關係?
織簾劍的主人,是那天夜裏的那名白衣男子嗎?
無數個疑惑在南宮無魚的心中升起。
“誰?”南宮無魚織簾劍在握,劍身之上波光蕩漾,如是遺忘河裏的水麵,七朵潔白的蘭花,在劍身上開了又謝,如此徇徇麗,看得南宮無魚與蘇焚花一陣頭暈目眩。
南宮無魚時刻沒有放鬆警惕,此時雖是寒冬時節,但他那緊緊握著織簾劍的右手掌心,此刻已然是滲滿了冷汗。
“別跟本座裝糊塗......”一股淡雅的清香鑽入南宮無魚的鼻子裏,一道輕盈如柳枝的曼妙身影站在他的麵前,雙目與之對視。
“快說,他在哪裏?”蘇焚花急促的問道。
也許是因為過於激動,此刻的蘇焚花脖子通紅,臉頰一片粉色的桃紅,倒是與適才相較多了一絲嫵媚。
我見伊人多嫵媚。
“劍孤樓在哪裏?”蘇焚花追問道。
“我,不知道。”南宮無魚回過神來,持劍往後退了幾步。
“你持握織簾劍,定是他的傳人,怎會不知他的蹤跡。”蘇焚花步步緊逼,道:“快快說來,不然你今日你別想離開。”
“你本來就沒打算讓我離開,隻是如今受我手中的織簾劍所製衡,才使出這種麻醉心神的招數,前輩好歹也是一個劍術仙地的修行者,卻是如此不問是非。”南宮無魚大聲說道:“即便知道他的蹤跡,我定也不會向你透露半分。”
聽聞此話,蘇焚花倒是將情緒平定了下來,細想之後,道:“你既是他的傳人,本座便不與你為難,隻是望你在自己成長之前,能夠離水蕭娘遠一些,免得招來殺身之禍,畢竟,那個人隻能引你入門,不能長期守護你。”
說完便長袖一揮,徑直離開。
她深深明白,修行界中,關於他的那一句評價,實在是至高無上。
寂寞山野,月色如水,深淵上下,白衣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