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姓徐,濮陽縣君。子六人:、誌、思、、、。以君故,得太廟齋郎,與同時中進士第。女二人,皆已嫁。某月某日葬君某鄉某裏。銘曰:
張祖留侯,世窮久幽。君始士服,起家以學。發於州縣,治見稱舉。有言朝廷,弊事用除。維清厥誨,尚後弗渝。
虞部郎中刁君墓誌銘
刁氏於江南為顯姓。當李氏時,君曾祖諱某,甚貴寵,嚐節度昭信軍,卒,葬昭信城南。皇祖諱某,亦嚐仕李氏,歸朝廷,以尚書兵部郎中直秘閣,終真宗時,其墓在江寧牛首之北。後秘閣再世不大遂,然多名人,在世議中。尚書屯田員外郎諱某者,葬丹徒,於君為皇考,故君為丹徒人。
君諱某,字某,嚐舉進士,不中,遂用皇祖蔭仕州縣,以尚書虞部郎中知廣德軍。歸,卒於京師,年六十一。後卒之若幹日,治平二年二月十五日,葬丹徒樂亭村。君敦厚謹飭,治內外皆嚴以有恩,所居官,舉其治,以此多薦者。
初娶孫氏,後娶郭氏,封金華縣君。有六男子:瑉,試將作監主簿;,守某縣令;次、、、,為進士。
三女子,長嫁尚書屯田員外郎梁昱,餘未嫁。銘曰:
刁氏南祖,奮功以武。詒祿於孫,有蔚其文。君以祖芘,厥艱初仕。祗載不惰,有榮於位。徂相名原,此新宮。筮雲終吉,銘告無窮。
叔父臨川王君墓誌銘
孔子論天子、諸侯、卿大夫、士、庶人之孝,固有等矣。至其以事親為始而能竭吾才,則自聖人至於士,其可以無憾焉一也。
餘叔父諱師錫,字某。少孤,則致孝於其母,憂悲愉樂不主於己,以其母而已。學於他州,凡被服、食飲、玩好之物,苟可以愜吾母而力能有之者,皆聚以歸,雖甚勞窘,終不廢。豐其母以及其昆弟、姑姊妹,不敢愛其力之所能得。約其身以及其妻子,不敢慊其意之所欲為。其外行,則自鄉黨、鄰裏及其嚐所與遊之人,莫不得其歡心。其不幸而蚤死也,則莫不為之悲傷歎息。夫其所以事親能如此,雖有不至,其亦可以無憾矣。
自庠序聘舉之法壞,而國論不及乎閨門之隱,士之務本者,常詘於浮華淺薄之材。故餘叔父之卒,年三十七,數以進士試於有司,而猶不得祿賜以寬一日之養焉。而世之論士也,以難為賢,而餘叔父之孝,又未有以過古之中製也,以故世之稱其行者亦少焉。
蓋以叔父自為,則由外至者,吾無意於其間可也;自君子之在勢者觀之,使為善者不得職而無以成名,則中材何以勉焉?悲夫!
叔父娶朱氏。子男一人,某,女子一人,皆尚幼。其葬也,以至和四年,於真州某縣某鄉銅山之原皇考諫議公之兆。為銘。銘曰:
天孰為之?窮孰為之?為吾能為,已矣無悲。
王逢原墓誌銘
嗚呼!道之不明邪,豈特教之不至也,士亦有罪焉。嗚呼!道之不行邪,豈特化之不至也,士亦有罪焉。蓋無常產而有常心者,古之所謂士也。士誠有常心以操聖人之說而力行之,則道雖不明乎天下,必明於己;道雖不行於天下,必行於妻子。內有以明於己,外有以行於妻子,則其言行必不孤立於天下矣。此孔子、孟子、伯夷、柳下惠、楊雄之徒所以有功於世也。
嗚呼!以予之昏弱不肖,固亦士之有罪者,而得友焉。餘友字逢原,諱令,姓王氏,廣陵人也。始予愛其文章,而得其所以言;中予愛其節行,而得其所以行;卒予得其所以言,浩浩乎其將沿而不窮也,得其所以行,超超乎其將追而不至也。於是慨然歎,以為可以任世之重而有功於天下者,將在於此,餘將友之而不得也。嗚呼!今棄予而死矣,悲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