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建康,原因很簡單,這裏曾經是母妃生活的地方。母妃是南朝太宗帝的侄女——寧王爺的郡主。南朝皇帝賜了魏國公主的封號送往西疆和親的。母妃當年雖然到西疆有一半是來做人質的,可是父王一直對母妃十分寵愛。小時候常常坐在父王的懷裏聽父王講初見母妃時的情景。母妃初到西疆,哭的梨花帶雨,鳳冠霞帔下精致的麵容卻驚呆了看慣北方粗狂女子的父王。母妃為父王生下3個孩兒,父王說隻有我的眉眼有些許母親的影子。倔強的我總是吵著讓父王評判我與母妃誰更美。每每此時父王總是把我舉我頭頂說:“我的烏雅是草原上最美的花朵,比太陽還要耀眼!”

想到父王,我的眼淚還是不經意的流了下來。我是烏雅,是西疆直魯穀大王的掌上明珠,可是我現在是什麼?我吸了鼻子,讓湧出的眼淚回流。

從小總是聽母妃講建康的事,夫子廟、烏衣巷、朱雀街,還有神秘的胭粉秦淮河。母妃記憶裏的健康一直是我的夢想,我也無數次的想象過建康城的樣子,可是依然被它的繁華給驚呆了。放眼過去,美輪美奐的宅邸鱗次櫛比,城內車水馬龍,酒館、商鋪比比皆是,熱鬧奢華異常。城裏到處都是拱橋,花船,詩詞裏“漿聲燈影連十裏,歌女花船戲濁波”、大概就是眼前的景象吧!那一刻我忽然明白母妃為什麼每每回憶起這裏都是留戀了。這和草原上難看簡陋的帳篷、一眼望不到邊的草地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建康是美,可是也是個花錢的地方,在西疆橫衝直撞從來沒用過銀子的我,不多時身上的盤纏所剩無幾,要在這裏安身立命,是要給自己找個出路的。我輾轉了幾處,不知自己該去何處,摸了摸母妃給我的玉章。母妃說過到了建康可以找外公和舅父。可是我躊躇起來,母妃雖然是寧王爺的郡主,也不過是家中小妾所生。南朝和親的女子,大多是找些王親貴胄家不的臉的女兒代皇帝的女兒去和親的,給封個公主的名號送出去。母妃去了西疆30多年,西疆和南朝戰事一樣沒有平息,如若不是父王對母妃一往情深,大概母妃早已經在開戰之初就寄旗了吧!

如今,石魯克篡位,弑殺了父親,我再來找寧王爺這個外公,想來也是自討沒趣。建康城偌大,不相信沒有我一女子的容身之所。沿著石橋一個一個走過去,卻被聲聲叫好聲引了過去,亭台上一個個被裝扮的俗不可耐的姑娘,或歌或舞,擠眉弄眼的賣弄風情,好不熱鬧。台下各色男子爭相起哄。往台上扔著鮮花。我狐疑的看著,不知所謂何故。便輕聲問身旁一小哥。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我道:“官人,看來不是本地人呀!這可是建康城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賽,官人可在中意的姑娘前投擲鮮花,得花最多得就是花魁。“

”即是比賽可有獎勵?我忙問道

小哥聽聞我這樣問,大笑起來:“有,有,當選花魁身價可就不一樣了,大筆大筆得銀子可就到手了!”

還有銀子賺呀,我一聽便高興得不行。這些庸姿俗粉,還想得花魁,看來老天都在幫我,今年這花魁我是當定了。我忙問道:“參加比賽在哪裏報名呀!'我自信滿滿得問道。

小哥大吃一驚:”誰要報名呀?小哥上下打量著我。我忙醒悟自己一身男裝,當真是自己唐突了。我傻傻的笑了笑忙轉身徑直走進“明月樓”。

走進明月樓,進進出出都是些年輕得姑娘,她們步態輕盈、濃妝豔抹,穿紅帶綠,好生豔麗,不似平常家女子。見陌生人進來,一個女子笑盈盈得走向前來,親昵得拉著我得手,一臉的媚態:“官人生的好生俊俏呀,奴家好生喜歡呀!”說著身體往我身上靠,像是要癱在我的身上。

我忙接話到:“姑娘請自重”我輕蔑的拿下了她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臂,悠悠的說:“我是來報名奪花魁的!”

我說的字正腔圓,驚呆了來回穿梭的女子,個個愣愣的看著我,不多時又跟著大笑起來。“當花魁?”譏諷聲聲傳來,看她們一個個笑的花枝亂顫,我甚是不服氣,忙辯解到:“各位姐姐我也是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