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好夫人。”潘啟明話音才落,就被一邊的景四撲下馬來,第二枚射過來的暗器,擦著景四的耳邊飛了出去,釘在了白水盈坐的那輛馬車上。一時驚了馬,馬車搖晃顛簸,虧得拉車的是景三,才堪堪拉住了躁動的馬。
那伏在暗中的人見一擊不成,形跡已然敗露,也不再隱藏,數十名黑衣人閃現出來,從四麵八方包圍而來。
潘啟明當機立斷,給景三使了個眼色便一刀狠力紮進了旁邊拉車的馬屁股上,馬匹嘶鳴一聲便激射了出去,景三臉上神色一凜,拚盡全力拉著韁繩控製住方向,一眨眼間,馬車已奔出幾百米,朝著穀外疾馳而去。
那廂紅影雙腳一夾馬腹,手臂輕揚,數點銀光直沒入欲追擊馬車的幾名黑衣人後心,一擊得手後,便帶著一隊人馬緊追馬車而去。
這廂潘啟明也動了,擋在馬車離去的方向,帶著相府的虎隊和鷹隊,牽製著黑衣人。
潘憶被馬車顛醒的時候,燒已經完全退了,渾身上下輕鬆了不少,不禁感歎自己命大。然後就覺得肚子好餓,正準備哼唧兩聲表示醒了好讓人喂食,卻聽得耳邊白水盈急切地聲音:“趙義,老爺那裏留了多少人馬?”
就聽得趙義在窗外接話道:“夫人放心,那伏擊之人已經所剩無幾了,虎隊留在那邊足夠了。隻是老爺擔心前麵再遇上埋伏,所以派屬下帶了鷹隊先趕過來。”
“雖說我的人馬還有一部分沒有趕來,但現在的這些也不容小覷,你們大可不必急著趕來,”白水盈沉吟了一下道:“罷了罷了,既然也快結束了,就這樣吧。我們到前麵去等老爺。”
潘憶雲裏霧裏地聽了一通,也沒懂是什麼意思,這會兒實在忍不住餓了,便哼唧了兩聲。這次白水盈倒是沒逞強,讓奶娘上了她的馬車,潘憶一哼哼,就抱給了奶娘。
潘憶一邊吃一邊想著,估計她睡著的時候又遇上了埋伏之類的,唉,這穿越穿的個什麼勁兒呀,怎麼老是被追殺被埋伏被襲擊的。
半晌後,白水盈皺著眉頭從奶娘懷裏接過吃飽了的潘憶,沉吟道:“我這心裏總也有些不安。”她輕輕地撫著潘憶脖子上掛著的那塊玉佩,那玉佩是潘憶睡著的時候,潘啟明給潘憶戴上的。
黃采沒大聽清,隻在一邊接話道:“夫人莫要擔心,趙義不是說那伏擊之人已經所剩無幾了嗎。要不了多久我們就到錦州城了,我們在錦州城外等老爺好了,說不得還不到錦州地界,老爺就追上我們了。”
白水盈輕輕地“嗯”了一聲,道“就快了,待過了錦州,基本上就可以無憂了,到時……”她眯了眯眼,微微哼了一聲。
又走了半日,仍不見潘啟明人影,白水盈開口道:“叫鷹隊隊正焦大率一半的鷹隊人馬返回去接應老爺。”
“是。”黃采應言下了馬車。
一路上走走停停,待到了錦州城外,一行人卻未進城,隻派了一些人進城采買,剩餘的都在城外的小樹林休整,等候潘啟明的人馬。
臨近傍晚,進城采買的人還沒有回來,藍鳶正在馬車外跟紅影商議著要不要進城去找家客棧,好叫夫人好好洗洗,休息休息。卻聽見一陣馬蹄聲疾馳而來,抬眼望去,登時一驚。那廂早有人上前接應,馬上的人似是終於看見希望,心下一鬆就從馬上摔了下來。
前麵警戒的人上前扶起來一看,正是被白水盈派去接應的鷹隊隊正焦大,那渾身染血的樣子,似是奄奄一息。隻見他咳出一口血沫,無力道:“老爺……覆……沒”,剛說罷便腦袋一歪,徹底昏死過去。
這廂馬車裏的白水盈得了消息,登時一口心頭血噴出來,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