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嬤嬤笑了一下,眼神裏透出敬服的神采來,感歎道:“這小姐就有所不知了。當年夫人的神采端的是舉世無雙,無人能比。白家老太爺尚文,老夫人卻是尚武的。當年老夫人還在薩寧的時候,是皇家唯一的公主,得名師悉心教導,於武一道上很是有些造詣。所以白家的子輩平日裏的學業一向是文科武科並重。夫人天賦極高學什麼都快,家裏所有人都極其嬌寵著。到得十五歲時,就在剛行了及笄禮的第二天,竟學了那話本子裏的俠士女扮男裝獨自闖蕩江湖去了。沒想到竟有些奇遇,後來還闖出些名堂,得了個‘白衣仙子’的名號,還與武林盟主楊三平義結金蘭。所以夫人手裏有什麼不世傳的秘籍眾人倒也相信。”
潘憶這下是真的驚了。
從小“娘親”在她這兒就是個禁忌的話題,所以周嬤嬤她們平日裏,隻是提過一兩次潘家和她外祖家的情況,她也隻知道一些簡單的信息,比如她外祖父是三朝太傅,她外祖母是鄰國薩寧國的公主,她爹是潘家嫡係長孫這些。
可她娘的事跡她卻是從來也沒有聽到過,所以除了幼時那短暫的相處,她還真不了解白水盈是個什麼人。
雖說當年見白水盈行事確實涉及江湖,觀其言行也確是個不簡單的,卻未曾想到她本身還是個有名頭的俠女!同時她也為大征的民風開放所驚歎,養在深閨的世家女能闖蕩江湖還少有詬病,實是難得!潘憶忽地對未來也生出些希望來,這世界總歸還沒她想象的那麼糟。
那廂周嬤嬤接著說道:“沒想到夫人臨盆的那天,那些一貫滿口俠義,從不趁人之危的江湖人,竟然趁著京亂就對相府發動了。”
“那些武林人士入京,朝廷竟也不管麼?”潘憶疑惑。
“怎麼不管?雖說我朝立國之初,江湖上一些人有些從龍有功,本朝對江湖人進出京城不像以往那麼嚴苛,卻也不會放縱他們大量隨意進出京城。可那時候也不知那些人是使了何種手段,竟能在禁衛軍的嚴查下進得京來。”周嬤嬤難掩悲憤。
潘憶也覺奇怪,那禁衛軍負責守衛皇城的安全工作,任何有可能威脅皇帝的存在都是要嚴查死防的,按理說有什麼風吹草動的都不會逃過禁衛軍統領的眼睛才對,不然就是失職。身為皇帝的護衛,一旦失職那可是重罪。更何況聽起來似乎那時候進京的武林人士還不在少數,如果說不知道是不是太過牽強了?
潘憶覺得她好像隱約觸摸到了什麼,但是也隻是她的直覺而已。畢竟她對這整個事件都不是太了解,背後錯綜複雜的關係就更是一無所知,所以也不敢妄下推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