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想怎麼死?”
“好好好,不打不打!快去吧,兩個大帥哥一個小可愛都在等你呢。”戚香揚眉笑得變幻莫測。
安風月斜睨她一眼,無語的轉身往三人走去。
昏芒裏,三個男人立在原地,樹影下看不清他們的表情。
除了奕淩早就知道,許光卓和宴三達也看出來了,安風月和戚香認識,特意留出空間讓她們交談。奕淩站在離她們三米遠處,許光卓和宴三達站在離她們七米遠處。
要到達隊友的身邊,安風月必須要先經過奕淩。
不知為何,安風月總以為他是故意的。故意要她經過他,不讓她逃到別人的身邊……
他就像一座孤獨佇立在海岸邊的燈塔,海浪是為他彈奏的奴仆,那麼孤清,又那麼想讓人靠近。
安風月深吸一口氣,慢慢走到他身邊。
專屬於他的氣息纏繞而來,安風月的心跳動一下,慢慢的,皮膚也冰涼了。
“謝謝,我欠你一個人情。”
在他的麵前,安風月從來都希望自己能灑脫。這樣她就不會再想起那些毫無回報的過往,以及最終讓她心如死灰的最後一個夜晚。
於是,大膽的邁步往前。
一隻溫熱的手捉住她的五指,掌心熨帖。
“風月。”奕淩的嗓音低沉沙啞,透著哀傷,分明淺淡,卻讓人感覺其中夾雜了無數的情緒。
該受傷的是她才對!
安風月轉頭看他,四目相對的一瞬,愣住,那雙清眸微微眯著,凝望她。
安風月的心再次瘋狂跳動。
突然她的左手腕也被抓住,回身,許光卓雙眉緊蹙,擔憂的望了她一眼,“怎麼了?風月。”
差點再次陷入迷惘的安風月驚醒,笑了笑,“沒什麼。”
“恩,那就好。”許光卓握著安風月的手腕收緊幾分,“你們認識嗎?”
沒有勇氣看那雙眼睛,安風月搖搖頭,“不認識,但他救了我,我得道謝。”
驟然五指差點被捏碎。
安風月轉頭看奕淩,咬牙不讓自己因為痛楚發出半點聲音,“謝謝你,同學。”
他們連朋友都不是,隻是同學……
奕淩不回答,眸子裏瞬間像是布滿了冰棱。
氣氛僵硬,唯有習習涼風浮動樹葉颯颯作響。
淩晨兩點的皋蘭市,沉浸在睡夢中。
良久,奕淩放開安風月,“不用謝。”,聲音恢複如常。
“那麼,再見。”
安風月轉身,五指還在陣痛,和隊友往前走。
寬闊的大道上,留下男人驕傲又孤寂的身影。
葉打著旋落在他身上,他薄唇緊抿,“安風月,受傷的明明是我,我卻還是放不下你。”
淩晨三點。
他們一起走到許光卓和宴三達的住處。
這是一個地下室,非常小,也非常的陰暗,除了一張上下床和小木桌,真的再也擺不下其他東西。
當安風月第一次踏進來的時候,愣了兩秒才慢慢的走進去。
不是嫌棄,而是訝於光卓和小三達的處境這麼艱苦。
心裏驟然百般不是滋味。
安風月走到床邊坐下,許光卓坐在她身旁,空間實在太小,宴三達的體型較寬,便一屁股坐在冰涼的地板上。
現下是最炎熱的時候,地下室悶熱潮濕,黴味在空氣中彌漫,令人很是不舒服。
“你們先處理一下傷口。”安風月站起來,“醫藥箱在哪?”
許光卓抬頭看她,“沒事,用創可貼就行了。”
“明天你們還要上班吧?隨便處理怎麼可以?”
“我們沒有醫藥箱……”宴三達仰視安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