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杉市的夏天好像尤其熱。
柏油路麵上方冒著滾滾熱浪,前方的事物好像在空氣的流動中晃動著幾欲蒸發。道路上行人寥寥,極少人願意在這樣熱的天氣裏在外走動。隻剩知了聲一刻不停,惹人心煩意亂熱。
但是總有那麼一群人必須不顧安危頂著當頭烈日抹著汗流浹背恨不得不穿衣服地辛苦作業;與此同時,自然也有那麼一群人在空調打得冰涼隻能靠外套來驅趕涼意的室內打著各種好聽的幌子揮金如土。
在杉市最高貴最豪華的地段上有這樣一幢樓,哦,或許不應該稱呼它為樓,它更應該稱做是一棟建築。它的外形是經典的歐洲複古建築,古樸而優雅。據說這棟建築是杉市這塊地方還是法租界的時候由當時一個許的財富家,用如今的話來說就是“土豪”,資助建起的。後來這個姓許的土豪生下了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去世後將這棟樓留給了最為疼愛的小女兒。這個小女兒在戰亂之時被送出了國,卻仍心係國家,後來在改革開放的時候留學歸國,立誌於為祖國獻身,同時大義慷慨地把自己手頭上的這棟複古建築捐贈給了國家。
當然,這些段子隻是聽說,不存在可證性,不必深究。
可以確定的是,這棟建築曆史淵源悠久。它的內裏已經被裝修裝飾過多次,每次修建都耗資巨大,但總有那麼一些民營企業家願意把這麼多錢花在它的身上。毫無疑問,它身份顯貴不容小覷。它作為杉市的象征之一,雖然對外宣稱歡迎各種人士光臨,但自從它成為了本市最好的高級會所之後,它隻接待全世界最頂級最高貴的上流社會人士。
這棟建築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藍。
今天,在這個炎炎夏日的夜晚,“藍”會所的大會廳裏,坐著一群令所有普通人都羨慕嫉妒恨的土豪們。
“接下來的這件拍品,是由香港恒嘉企業總裁吳女蘭女士提供的翡翠手鐲。它高度透明,呈半圓形,泛著明亮的翡翠綠色和黃色斑塊,直徑約58.8毫米,寬約12.5毫米,厚度約6.6毫米,經過天然翡翠和無聚合物的檢測,質地極佳。”
“這隻翡翠手鐲起拍價,十五萬。開始競拍。”
“二十萬。”
“三十萬。”
“五十萬!”
“五十萬一次,五十萬兩次,五十萬三次!五十萬,成交!“恭喜三十五號贏得了這款精致的翡翠手鐲!”
隻見一個男人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含著淺笑扶著胸口微微欠身,做了個紳士的禮儀。所有目光到達之處的男人和女人的目光中都不由地流露出了或多或少的詫異,除此之外,有人的眼中有一些欽佩,有人的眼中是不屑和譏諷,自然還有一些女人的眼中是傾慕之色。
因為視線觸及之處是一個氣質很好、長得極其清俊好看的最多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他皮膚白皙,身形修長,體型看上去有些消瘦,但是完全不影響美觀。
有人在底下竊竊私語:“這個好像是烏市曲家的兒子吧?”
“你是說曲弈城的兒子曲池?”
“不是嗎?看上去很眼熟啊……”
“曲弈城的兒子聽說還在讀書,曲弈城不太帶他出來見人,認識他的人很少。”
就在大家還沒從這個清秀的年輕人身上緩過神來,台上已經開始了下一件拍品的拍賣。
“接下來這件拍品是由意大利著名珠寶世家GianmariaBuccellati提供的高級飾品一套,包括項鏈、胸針和耳墜。此套飾品設計了一係列的金藤葉紋理,飾品正麵主要由六十麵切割鑽石(billiant-cutdiamonds)和懸浮在邊緣的葡萄紅寶石點綴在18K黃金上,項鏈長38厘米,胸針長5.3厘米,耳墜長3.9厘米。起拍價六十萬。開始競拍。”
“八十萬!”沉默後的第一個聲音就震驚了全場,一下子提高了二十萬,似乎誌在必得。
“四十八號出價八十萬,還有沒有更高的?”
“九十萬!”六號。
到最後場內隻剩兩個聲音,四十八號和六號。
六號像是和四十八號杠上了,兩個人叫價到最後,四十八號氣急,一咬牙一跺腳——
“五百萬!”
“四十八號!四十八號出價五百萬!五百萬!還有更高的嗎!”主持人的語氣居然開始微微的激動了起來。
五百萬,一條項鏈、一枚胸針、一對耳墜,雖說是六十麵切割的鑽石和紅寶石,但在平常人看來已是瞠目結舌,無法理解的行為。
當然,就連在座的也有不能理解四十八號先生為何如此執著地要用高價買下這套的珠寶飾品。五百萬,嗬嗬,都能買上好的五六克拉的鑽石了,還要這些18K黃金和碎鑽?難道真是為了“慈善”這個噱頭?
會廳中自“五百萬”之後再無聲音。
主持人略微激動道:“沒有了嗎?五百萬一次,五百萬兩次……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