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白修遠竟真的讓洛溪去往自己房中。
在小暖的羨慕聲中,她早已經將太子詛咒了千八百遍,並狠狠地下定決心,若是他真要采取什麼舉動,定會自縊在他麵前。
如果白景鑠沒有出現的話,一切都好說。但如今他的出現,讓洛溪更加惜命,而之前立下的誓,什麼嫁給第一眼看到的人,既然他出現了,就都愛去哪去哪吧。
想到這,洛溪拿下了頭上的發簪,但在手裏仿佛把玩的時候,有關於白滄華的一幕幕竟浮上眼簾。
“這方圓十裏,並無人家。”
“貧僧是來找你的。”
“帶上你就是。”
“施主不避嫌?”
“施主若是再哭下去,貧僧的血可要流盡了。”
她把發簪放入首飾盒,心居然生生的疼了一下。
洛溪特地把臉上的妝擦了,以免對其產生什麼貌美如花的幻覺。這才小步小步地挪著走向白修遠的房間,然而還未抬手去推門,門卻倏地開了。
房間內燭光昏暗,而白修遠身著睡袍側臥在床上,手裏握著一本書。
“你來了。”見洛溪進門,他將書反蓋在桌上。
你讓我來我敢不來?洛溪心想著走到白修遠身邊。
他端坐起身:“你可信一見鍾情?”
洛溪想說信,卻又不想說信白修遠的一見鍾情,於是遲遲站在原地沒有答話。
“總有一天你會信。”他起身走到窗前,月光靜靜地灑在他的肩上,有那麼一瞬間,洛溪有一絲絲的感動。但隨即怕這寂靜的夜,他要求自己做什麼事情,而自己不做的話可能會有殺身之禍。她現在非常惜命,在遇到白景鑠之後,非常惜命。
“留下陪我。”他聲音低沉。
湊。
洛溪以為這深情的話之後會有什麼好事發生,但是沒想到他還是提出了這種請求。
“不然我把你弄去陪阿七。”
不知道他是怎麼一本正經的說出這麼腹黑的話,洛溪此時才真覺得他真是一個多重人格的人。
“我月事未盡。”洛溪又重複了一遍白天的托詞。
“我知道,所以你就坐那兒就好了。”白修遠眨眨眼,指著一旁的一張梨木方桌,理所當然地說道。
他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洛溪雖這樣想著,但也還是乖乖坐在了方桌旁,用手支著腦袋,有一搭沒一搭的想些什麼事。
白修遠重新拿起了書,卻再也沒了讀的心思,而是一會兒抬眸看看洛溪,她的背,她的發,她的側臉,她的手指,都牽動著他的心。
過了一會兒,她竟趴在桌上沉沉睡了過去。白修遠起身,拿起褥子蓋在她的肩上,仔細打量著燭光下她俏麗的容顏,小巧的鼻,微微顫動的眸。
而後又覺得不妥,索性將她抱到了床上,輕手輕腳的為她蓋好了身子。
但這夜,熟睡的洛溪也並不好過。她的腦海仿佛一架放映機一般,不停的播放著許多畫麵,穿插在一起幾乎要把自己折磨瘋掉。一會兒是男友的悉心嗬護,一會兒是一個極美的女子大喊著報仇。
直到第二天一早,她大喊一聲,驚了過來。
白修遠也隨著這聲驚喊起了身。
洛溪愣了愣,看了看蓋在自己身上的棉被,看了看雕花木窗,又看了看梨木方桌旁的白修遠,一時間無法適應這情況,澀澀的聲音說道:“太子爺……”
“原來你還有夢遊的魔怔。”白修遠流利地說著慌,保證自己沒眨眼睛。
有麼?洛溪暗想,隻是昨晚做了些亂七八糟的夢,但是也沒魔怔到跑他的床上投懷送抱吧。
“若不是本太子機靈,恐怕早被你一腳踹下床了。”他拿起折扇搖了搖。
沒想到洛溪竟真信了,一副歉疚的模樣:“我改,我改還不行麼。不過也怪你,非得讓我來這房間。”
“莫不是你想把阿七踹下床去?”白修遠好似知道了她的痛點。
洛溪撇撇嘴沒有答話。
兩人分別洗漱完畢之後。
白修遠問道:“在府上待著,會不會無聊煩悶?”
洛溪非常誠懇地點點頭,並且連續點了五六次。
“我也不忍心把你扔在府中。”
她正為這話稍稍有些感動的時候,他迅速把氣氛破壞了:“萬一你跑了,我該如何是好。”
洛溪想了想,覺得自己還真有可能會跑,如果她知道白景鑠的府邸在哪兒的話。
兩人正交談的時候,下人來報:“太子爺,三王爺來了。”
她的心立刻像是開了高速馬達一樣,心跳的速度增加了好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