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白修遠雖疑惑他為何又來了,但也還是快速走去迎接,而她緊緊跟在身後。
白修遠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然而,見到來人之後,洛溪又一次愣住了。這次讓她愣住的並不是白景鑠,而是他身後的一人,腰佩彎刀,麵容俊朗。那人看到洛溪也愣了一下,隨即輕輕皺了皺眉。
“三叔此番前來?”白修遠對三王爺一向尊敬,先打了招呼。
“你這府邸,守衛幾名?”白景鑠話語依舊簡短。
“十幾位吧。”他略略思考了一下答道,“這太平盛世,十幾位夠了吧。”
白景鑠搖搖頭,朝身後佩刀的男子示意了一下。
那男子立刻站了出來,衝白修遠做了個揖:“三王爺欲讓我護這府邸周全,不知太子爺是否嫌棄。”
白修遠的眼睛亮了一下,語句裏都包含驚喜:“三叔,這不是你的貼身侍衛嗎,這……修遠如何敢接受啊。”
“侍衛可以換。”白景鑠意味深長的看了那男子一眼,又轉頭對白修遠說,“你不能有事。”
男子麵露尷尬之色。
洛溪見狀隻想笑,這見麵就說是自己二大爺的人,竟然也有如此表現。
“那。修遠就謝過三叔了。”白修遠頓了頓接著說道,“我正對洛溪的安全不放心,想啟程回京都,三叔真是雪中送炭了啊!”
“嗯。”白景鑠語氣淡淡,卻看了洛溪一眼。
隻一眼就讓她亂了方寸。
而這時,安予呈已經重新“認了主”,跪地說道:“參見太子爺。”
“穆城。”白景鑠喚了一聲,“從今日起,保護太子。”
“是。”安予呈隨即答道。
洛溪發現名字不一樣,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但他並未抬頭。
白景鑠簡短的交代了兩句就要告辭,並說自己次日會回京都。洛溪緊張地攥了攥拳頭,聽到白修遠說自己散散心看看景,不久後也會回去,這才放下了心。
白修遠要去送三王爺,但並未示意洛溪跟著。洛溪不好表現得太明顯,隻得愣在原地,而這下隻剩了洛溪和安予呈兩人。
“讓你好好在那座城裏待著,你怎麼跑這來了。”安予呈壓低聲音說道。
“這都過去多少個十天了,你能不能掰掰腳趾頭數數?”洛溪在鬥嘴上從來不甘落後。
但沒想到他竟重重地歎了口氣,低聲說了句“什麼也沒查出來”,當洛溪再詢問的時候,他卻隻說洛溪幻聽了。
洛溪思索了片刻,看了看他腰際的配刀:“你還用刀麼?一個樹葉不就把人打飛了。不過,你不會是來跟蹤我的吧?故意讓三王爺把你送給太子?然後繼續當我二大爺占我便宜?”
安予呈瞥了她一眼:“指揮三王爺,我有這能耐?”
“沒有。”洛溪立刻接話,感覺否定他的能力簡直爽到無比,見安予呈一副吃了蒼蠅的樣子,她又頓了頓說道,“你是三王爺貼身侍衛,把你送出去,他不信你了?”
在他麵前,她有種莫名的安全感,這不同於白景鑠帶來的吸引力,也不同於白滄華帶來的保護,而是屬於一種沒什麼不能說,也沒什麼不敢說的感覺。
“喲!”安予呈投來一個欣賞的眼神,卻也不忘了再借機損一下洛溪,“記憶沒了,腦子還挺好使。”
“功夫被你吃了,腦子沒被你吃。”洛溪不逞多讓,她一直記著安予呈的那句開場白“你十五年的功夫被狗吃了”,並隨時伺機報仇。
“對了。”洛溪突然想到,“你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讓他不信你了?叫你穆城?你為什麼騙我?”
就算失憶了,就算小學畢業讀書少,被騙也不開心!騙人也是一種不道德的行為!不過,古代不會也有藝名吧?洛溪腦洞大開,左一下右一下地想著。
“一個名字而已,你怎麼知道是我騙你,不是騙他?”安予呈並沒有回答第一個問題。
“你怎麼可以騙他。”洛溪用隻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小聲嘟囔道。
這時,白修遠眉裏眼裏都是笑,滿麵春風地踏進了門,好像中了一百萬似的。走到洛溪身邊的時候,樂嗬嗬地看了安予呈一眼,竟激動地出手刮了刮洛溪的鼻子,做出從未有過的親昵動作:“我看這下你還能跑得了麼?今晚繼續暖床。”
“你不怕我再魔怔踢你下去?”洛溪鬱鬱說道。
原本並沒有發生什麼,但這對話在安予呈聽來卻有了別的意味,他愣了愣,隨即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