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真真假假此地無銀(結局(1 / 3)

雪琪把自己關在房裏誰也不待見。她不明白,事情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岱融不是岱融,皇上不是皇上,如虛幻如夢魘,她多麼希望一切隻是個惡夢!她知道岱融有很多不為她知道的秘密,但絕不包括銀麵人就是他這件事!她不是沒有懷疑過,由兩年前的懷疑到漸漸釋疑到對他的完全信任,如今卻突然又蹦出一個顛覆性的解說,覺得自己快要精神分裂了!

那個男人……夜岱融,除了他的掌紋,其他的無一不明擺著就是夜岱融本人。那個不一樣的掌紋是否也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她唯一的疑點就剩下這個可恨的掌紋了。可是她沒有勇氣去求證,結果無外乎是與不是,可是無論哪一種結果都是她害怕見到的。

她不知道該怎麼做,她能做的隻是一味的偽裝冷靜,再冷靜。她不能接受她深愛的男人突然就不在人世,她也不能接受她深愛的男人為了他的國事利用她的感情,盡管她說過不介意,但原來她接受不了。她命人把寢室裏的被褥全換了,就像患了潔癖一樣,眼裏容不下一顆砂子。

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早,小燕子歡天喜地的進來侍候她梳洗,可是再炫目的笑容都感染不了她一顆陰暗的心。小燕子沒察覺她的異樣,興奮地告訴她一個轟動的消息:霍青回來了!是皇上把他從前線調回來的,這段日子就留在府裏,跟以前一樣照顧皇後與太子的安危。

霍青沒死?她驚愕一會隨後了然,那天是是劍複在端木齊眼皮底下動的手腳吧,所以霍青沒有死去。這件事似乎又為劍複就是岱融一事加了證明,不然何必救他?……可是霍青是個將才,劍複為岱融救下他也是為己所用……於是這件事在雪琪一番推敲後又被定義成別有居心。她還是不接受劍複就是岱融這個解說,她還是偏執地把之歸為兩個人兩個名字。

在小燕子的陪同下她見到了一年前誓死護主霍青,霍青見到她也是相當的高興,他沒忘記皇後娘娘當日為了救他置自己安危不顧,這份恩情他沒齒難忘。霍青叩拜行禮,雪琪回以淡淡一笑:“霍將軍請起,你沒事就好,本宮十分歡迎你回來。”

霍青感激道:“謝皇後!”

雪琪拉過小燕子對霍青說:“霍將軍,以後小燕子就賴你照顧了,本宮衷心祝福你們。”

小燕子聞言害羞的低頭,被人道破一臉羞赧:“皇後,您又在取笑燕子了!”

霍青也不好意,遂道:“謝皇後恩準!”

雪琪點頭,也不望座上的皇上一眼,轉身徑直離開。

“小琪……”夜岱融叫住她。

雪琪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行個標準君妾之禮,語氣陌生:“皇上有事找臣妾麼?”

她一定是故意的!夜岱融對她的疏離感到十分不舒服,反問:“你來這裏不是有事找朕?”

雪琪朝他微微一笑,眼神淡淡的看不出一絲笑意,比她剛才對霍青那個淡笑還不如!“不是,本宮不過想見一見故人,霍將軍死而複生是件大喜事,臣妾替他高興。”

夜岱融感覺自己被她嚴重忽視了,不顧下屬在場就吃味道:“難道朕死而複生就不是件大喜事?皇後不替朕高興?”

雪琪看向他不帶任何感情:“皇上運籌帷幄掌控天下蒼生,皇上之命是天命但也掌控在你手中,何來死而複生一說?皇上洪福齊天普天同慶,本宮自是同喜。”

夜岱融拳頭緊握不得不接受眼前事實:她還是不肯原諒他!他就知道向她坦白會招來如是結果,可是他真的不想再隱瞞她,雖然說大敵當前他應該斂起兒女私情以國事為重,為防萬無一失他應該繼續隱瞞下去,等打敗端木齊再好好對她坦白,可是他不能再讓她接受他已死去一事,所以昨天對她和盤托出,就是不忍心看到她悲痛掙紮的樣子,他心痛……想著她知道自己沒死多少會高興些,難道是他高估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為什麼她還是不開心反而比之前更絕望?

霍青與小燕子麵麵相覷,自然也感覺到殿上氣氛不對,但又不好出言打和,留下不是,退出也不是。

岱融適時對他們說:“都退下吧!”

兩人才鬆一口氣,終於得令逃離了!兩個主子真是對歡喜冤家,都有孩子了,自己卻改不掉孩子氣,看,一定又鬧開了。

雪琪不想與他獨處,欠了欠禮:“皇上國事繁忙,臣妾就此告退了。”

“誰要你走!”夜岱融閃身而致攔在她跟前,“不準逃避我!”

一激動連“朕”都不說了改為了“我”,真是像啊。雪琪退後兩步躲開他的接觸:“皇上請自重。”

自重?她竟然要他自重!敢情他連自己妻子都不能碰了?“娘子你……”

“報……”下人進來通報,“稟皇上,鐵將軍與成少堡主求見!”

看來是鐵雲星與成亦寒來了。鐵雲星也沒看出異樣吧?她從前線趕來一定有緊急軍情,成亦寒以下屬身份求見更加印證一件事:成亦寒所忠的主人是劍複,也就是眼前這個皇上。想及這層關係雪琪把剛才萌生的動搖也壓了下去,再退後一步說:“皇上有要事在身,臣妾就不打擾了!”

夜岱融皺著眉看她一眼,對她點點頭似乎在說:我忙完了再去找你!轉而對下人說:“快傳他們進來!”

雪琪冷然離去,打仗的事她不想插手,真的岱融也好假的岱融也罷,都是一等一的戰中之神,輪不到她操心的份。刻意不去想另外一人,現在能牽動她心的隻有她的皇兒了。

太子剛吃了乳卻不像平時入睡,睜著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看著她,時而咯咯發笑。雪琪被他逗笑了,心中陰霾也暫時放下一邊。她慈愛地一一親他的小臉、額頭,親他嫩嫩的小手,冷了多時的心窩漸漸被親情的溫暖填充。

整個下午她就抱著皇兒,卻驚奇地發現,皇兒的左掌心竟然會發紫光,大概持續了一分鍾之久,就如在手心開了一朵紫色妖嬈的花,這又是什麼現象?東方兩代真皇都身帶紫光出生,但掌心會現紫光卻是首次看到!

“哇……哇……”小無雙竟然大哭起來,他一哭小手的紫光就強烈一分,很是奇異!

乳娘聞到嬰兒哭了連忙趕來一探究竟,雪琪下意識地把皇兒的小手包裹住,支開乳娘:“我來哄就行。天氣冷了,你讓人織幾對小手襪來,不能冷著太子。”

“好的,皇後娘娘。”乳娘便張羅去了。

雪琪再次張開小無雙的手,紫光不再了,嬰兒哭了一會大概是累了,漸漸入睡。雪琪一刻不離地守著他,過了兩個小時,她沒再看到紫光,才微鬆一口氣。這紫光到底是什麼預兆?

不多時乳娘備來幾對小手襪子,大小正合太子的尺寸。雪琪挑了一對紫色的給兒子穿上。天色轉夜,太子很快又醒來,大概是餓了。雪琪便道:“等一會把太子送到本宮寢室,本宮要陪他睡。”

乳娘有點意外:“皇後,太後說了不能讓您操勞的,奴婢擔心……”

雪琪不容置疑:“無妨,就按本宮說的去做。”

乳娘見皇後堅持也就不多說什麼。

雪琪把熟睡的兒子放在自己床上,小心嗬護著,白天那道奇異的紫光駐進她心底,以至一刻沒看到兒子她都覺得心慌,現在好了。幸好皇兒也乖巧,哄他一會就入睡了。看著他的睡容她幸福地笑了。

夜岱融悄聲進來,溫暖的燈光下看到的就是以上一副溫馨的畫麵,心中的柔軟忽地就被觸動,白天與屬下商量的戰事這刻拋諸腦後,再也沒有比眼下更讓他珍惜的人兒了!

雪琪自他推門就知道了,為不驚動皇兒她壓低聲音警告他:“你來做什麼!”

“睡覺!”夜岱融理所當然地小心翼翼躺在外側,把皇兒護在中間。

雪琪急了:“不準你睡這裏,出去!”

岱融奇怪了:“這裏一直是我睡的位置,我不睡這裏你讓我睡哪裏?”

“住口!”雪琪坐起身來,防備地瞪他:“不準你在我麵前以岱融自居,你即使再像也不可能是他,不然我……”

她能怎麼樣呢?處在弱勢的人是她。

岱融也坐起來,仿佛她說了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久久沒回神。她竟然還認為自己是冒充的夜岱融!他不是已經對她坦白一切了嗎?怎麼會這樣!?他把她對自己的冷淡都看作是她在生他的氣,但原來……“你……居然不相信我是你男人夜岱融?”

雪琪無畏地正視他:“你不是!”

“你……”他氣結了,曲起食指作勢要敲擊她的腦瓜。

雪琪卻看著這個熟稔的小動作怔了,繼而水氣模糊了眼睛,為什麼連這個專屬她與岱融的動作都為他證明!

夜岱融卻被她醞釀的淚水嚇住了,連忙收回手慌道:“不要哭,我不欺負你不欺負你了!但是你不可以不認我,你怎麼狠心不要我了,娘子?”

這個表現也是……可是心中否定的聲音迫使她拒絕眼中所見:“你不是他,不是他……”

他的理智再度被她殺傷力無敵的話擊跨了,她怎麼可以不認他!眼神變得狂亂在她防範之前極快地出手讓她動彈不得,再抱過兒子放到旁邊的小床上,迅速地蓋上些被子。

“住手!你要做什麼!”雪琪見他抱走兒子焦急的不得了。

岱融生氣地轉向她:“他也是我兒子,我當然不會傷害他!倒是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的話很傷我心!”

“你、你別欺人太甚了!別以為自己真是夜岱融,你就一個替身,是傀儡!”盡管眼前很不利,她還是忍不住喊出心中憤恨。

他真的被她惹火啦!二話不說翻身把她壓在身下,隨即是狂蜂浪蝶的饑渴的吻。雪琪身體不能動,唯一會動的嘴巴不放過反抗機會,狠狠地咬破他嘴唇!鹹鹹的血腥味頓時在唇舌間漫延,同時激起了他久蜇的穀欠望,又是一輪令她窒息的浪吻。

火熱的赤城相對,她不言不語視死如歸的悲壯,他倏地看進她眼中濃濃的恨,心劇痛,她怎麼能恨他,他那麼愛她,她怎麼可以恨他!她以為自己不是岱融,所以恨他麼?他心痛又霸道地索求她:“不準恨我!”

帶著他的愛與掠奪,盡情釋放他一年的忍耐與對她的強烈渴望。一如以前令他全然瘋狂,理智宣告崩潰,狂情的索取她一次又一次。

如果說容貌、聲音、氣息、細到一個表情與小動作都一模一樣可以複製,那麼此刻親密無間的感覺又怎麼解釋?又怎能模仿!這樣狂情的他,分明就是她的岱融啊!什麼掌紋的都成了不實際的幌子,都不如此刻來得真實!她眼中的恨意隨著他緊湊的動作變成了迷惘,繼而迷失……

“閉上眼睛,用你的心來感受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岱融?”劇烈的動作不減,溫柔的嗓音在她耳邊低喃,引得她不自主一陣戰栗。這個聲音有著無限蠱惑,她依言閉上雙眼,身上的穴道不知何是被解開。

“岱融……”她無意識地嚶嚀,她好想他好想他!

“我在,我一直在,娘子……”他動容得不能自已,報以她最深沉的占有與愛意。

“岱融……”她一聲聲喊著這個教她心痛的名字,終於完全釋放自己,在他的引領下她徹底放棄了堅持,因著再熟稔不過的感覺與心動攀著他共赴雲端,綻放了一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