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在病房外等了半個多小時,李宴爾終於出來了。
看見他,很意外,惶惶的有些不知所措。
周易正在喝第三杯咖啡,慢慢啄一口,問她,“回家?”
“嗯。”她朝他走兩步,“你怎麼上來了?介雯的腳沒事吧?”
“沒事,死不了。”
他扭頭跟護士說了句謝謝,紙杯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牽著她,往電梯口去。
李宴爾掙了下,“介雯一個人在樓下?”
“嗯。”惜字如金,這個問題他多一個都不想回答。
電梯口已經站著一男一女,好像是情侶,說起錢,兩個一起搖頭歎氣,看見周易,往旁邊退了退。
周易個子很高,一米九幾,骨肉長得勻稱,又經常健身,跟誰站在一起都會讓人覺得壓抑。
李宴爾將將到他胸口,被遮擋的嚴嚴實實,直到進了電梯,那對情侶才發現原來還有一個人。
他們到五樓下,隻坐一層,周易瞥了兩人一眼,有等的這會兒功夫,走樓梯也到了。
那對情侶下去之後,電梯裏就剩他們兩個了。
李宴爾數著樓層,四樓,三樓,二樓,一樓……
叮!到了。
“介雯在哪兒……”
話沒說完,周易按了頂樓鍵,電梯門又合上了。
“你幹什麼?”她還想自救一下,按了一樓的按鈕。
根本無濟於事,按了也沒用,按了也得先升到頂層。
周易目光灼灼看著她。
她身後是牆,麵前是周易,陷入絕境無路可逃。
“你跟蔣晁認識多久了?”他伸手撩著她頭發,烏黑柔順長及腰下,離屁股隻剩一根小拇指的距離。
頂樓還遠,時間還長,他不緊不慢。
李宴爾粗略算了下說,“六年,小學六年級的時候認識的。”今年正好是第六年。
他彎腰迎合她的高度,捧著她的臉問,“我們認識了多久?”
“認識多久你不知道?”
“十八年。”他自問自答,“你出生的時候,我跟我媽就在產房外,你剛出生那會兒,很醜,皺巴巴一團,臉憋的又青又紫,說實話,那會兒我挺不喜歡你的,怎麼能有孩子長得這麼醜?”
“一年接一年,我看著你長大,整整十八年。”
他的呼吸近在鼻端,李宴爾側臉想躲,被他捏住下巴又掰回來。
她不想跟他談論這些,就是因為從小就認識他,所以才沒法兒接受他從兄長乃至寄托了她對父親所有期望的身份轉變成現在對她有別的念頭的——男人。
他們就該以兄妹的方式相處一輩子。
可周易偏偏要打破這層想出方式,按照他的意願重新界定兩人的關係。
她接受不了,不想麵對,隻想逃避。
可周易偏不讓她逃。
“蔣晁喜歡你是不是?”
“沒有的事,你胡說!”
他的臉近在咫尺,逐漸看不清了,唇附下來,貼在她的唇上,開始隻是簡單的觸碰,後來食難饜足,興師動眾,舉兵進犯,連一絲喘息機會都不給她。
李宴爾憋的臉頰通紅,使勁捶他胳膊,一下一下砸在他手臂肌肉上,他不痛不癢,她卻耗盡力氣,徹底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