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結局篇(上)(2 / 3)

蕭霓細細想他的話,似乎也有幾分道理,隨後才搖了搖頭,“我差點被你牽著鼻子走。”

“我怎麼舍得牽你的鼻子,要也得抱著你走。”衛衢與她調笑道。

蕭霓輕拍他刮她鼻子的手,隨後皺眉道,“你的計劃進行到何處?我不瞞我說,我得盡快拿到萬年雪蓮趕到晉國去,嚴大將軍等不及了。”

衛衢的神情一肅,“近日即可,”頓了一會兒,“這事我已有了計劃。”

“哦,我願聞其詳。”

蕭霓頓時來了興趣,趴在他的胸膛上兩眼亮晶晶地看著他。

衛衢頓時心喜,又抓著她親吻了片刻,直到蕭霓不耐地將他的臉推開,他這才在湊到她耳邊細細地說了起來。

蕭霓半眯著眼睛聽著,他這計劃有太多的地方與她謀劃的相同,看來他倆果然是同一國的人,就連想的都差不多。

兩人就著這計劃商量了許久,外麵的天色漸漸亮了,蕭霓看著些許亮光透過窗欞照進來,她忙起身找出散亂的衣服穿起來,“天亮了,我得回去了。”

衛衢懶洋洋地道,“急什麼?外麵都是我的人,暫時我們都是安全的……”

蕭霓回頭狠狠地瞪他一眼,正要嗔他幾句,突然,一抹亮光照在他的胸膛上,一顆紅痣出現在她眼前,她的眼睛猛地睜大,記憶似潮水回湧。

她還記得那混亂的一夜惟有的印像,就是對方胸口處的一顆紅痣,這是她腦袋不清醒之下仍牢牢記住的。

就是那混亂的一夜,她懷上了孩子,從而生下了蕭恒與蕭姝。

蕭霓看他的眼光十分的怪異,扭曲的恨意與痛苦糾結在一起,本來還十分愜意的衛衢猛地坐起來,伸手握住她的肩膀,擔心地道,“怎麼了?”

蕭霓反應極大的一把推開他,在他反應不極之時,上前細細地察看他胸口的那顆紅痣,隨後語氣不善地道,“衛衢,你跟我說老實話,當年那一晚的人是不是你?”

衛衢怔了怔,他設想過千萬種方法該如何跟她說那一晚的事情,偏偏他設想的千萬種都不是眼前這一種,在他們進行了深刻的交流之後,她在倉然之下知道真相,果然,她眼裏的情意在退卻,更多浮起的是憎恨。

“你說,是不是你?”她忽而提高聲音追問。

衛衢微閉眼睛,片刻後,方才睜眼看著滿臉怒火的她,沉沉地開口,“是我。”

“你早就知道你是恒兒與姝兒的親生父親?”

“對。”

這一刻他不再瞞她,在這件事情上,是他對不起她以及倆個孩子。

蕭霓從沒有想到他會承認得這般幹脆,怒火幾乎要將她焚燒怠淨,她不是沒想過那一夜的男人會是個什麼身份,可千想萬想,也沒有想到他會是衛衢。

“蕭霓,你聽我解釋……”

他伸手想要將她抱回自己的懷裏,看到她眼裏的怒意與失望,他的心底不由得一慌,想要緊緊地抱住她,證明她仍在他懷裏。

蕭霓一把推開他,根本就不讓他碰觸到自己,“衛衢,你讓我感到厭惡,你當年一聲不吭地走了,現在還回來幹嘛?”

他可曾知道她知道自己懷了父不詳的孩子時有多心慌,那時候的她還沒有心理強大的不在乎任何人任何事,也沒有人能將她護在羽翼下,不得已隻能隨著申喻鳳的願望嫁到陳國去。

那一段有名無實的婚姻,其實她不後悔,在陳國她得到了許多,權力與自由,可是,一想到兩個孩子,她就感到虧欠,身為母親她不能給他們一個正大光明的身份。

別人背後笑話她的孩子是野種,她不是聽不到,而是一聽到就會雷霆大怒,將多嘴的人罰到不敢再私下議論,這才將不同的聲音鎮壓下去,從而讓恒兒與姝兒的幼小心靈受到傷害。

可現在,她看到了什麼?

這個她打算共度一生的男人,就是當年吃幹抹淨一走了之不負責任的無恥之徒,這讓她情何以堪?

“霓兒,事情不是你想的樣子……”

“你給我住嘴,衛衢,我真是看錯了你。”

這一刻,她不想聽他任何的解釋,所有的言語在事實麵前都是蒼白的,她憤恨地將衣服一件件穿回身上,現在她不想麵對他。

衛衢看她一副決絕的樣子,心裏不禁慌了起來,但他畢竟身居高位多年,沉穩的功夫也修練到家,遂趁蕭霓想要決絕離去時,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在她回頭憤怒地看他時,他已然冷靜地道:“你要怨我也好,恨我也罷,嚴宇還在等著你的救命藥,霓兒,你不會忘了正事吧?”

蕭霓深吸一口氣,冷冷道,“不會。”

她現在就算再不想見到衛衢,也必須要把拿到萬年雪蓮的事情放在第一位,必須要還欠了嚴宇的人情。

之前她還會感動衛衢千裏迢迢從齊國趕來幫她,現在她還會感動個屁,恒兒與姝兒也是他的孩子,身為父親他也由責任要還人家的恩情。

衛衢聽她這般回答,立即知道她不會立刻翻臉不認人,這就好,他總會尋到機會解釋當年的事情。

蕭霓氣憤地離去,再回到她暫住的小院,果然看到朱葉焦慮地來回踱步。

一看到她,朱葉就迎了上來,“姑娘,你可算是回來了……”

“我沒事。”蕭霓道,越過朱葉她進了屋裏,將一顆暫緩毒發之痛的藥丸拋給朱葉,“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會兒。”

朱葉現在記掛著妹妹,沒有多說就退了出去。

蕭霓拿手掩住臉,隔著一張麵具她感覺不到臉的溫度,千想萬想都想不到那個人是衛衢,她不由得低低笑出聲,隨後又麵無表情地瞪著帳頂上的花紋,真是可笑又可悲。

現在知道這個真相,對於當年衛衢說過的一些違和之言,她方才想得明白,難怪他會說視倆孩子如親生,那根本就是他親生的,他焉會對他們不好?難怪他說願意將恒兒當繼承人培養,按理恒兒不就是他的長子嗎?

是她一葉障目,才會擔心嫁入齊國會委屈了倆孩子,從頭到尾,她才是個笑話。

整整一日,她一語不發,冷眼看著這太子府的熱鬧。

衛衢也沒有喬裝打扮地出現在她麵前,那個男人太精明,知道她在盛怒當中,他的出現隻會讓她更偏激。

隻不過在一日後,衛衢派來的人偷偷聯係她的時候,她已經冷靜了下來,在正事麵前,已不是小孩子的她從來沒有任性的資格,再次確定了動手的時間,她也不拖拉,點了點頭表示她會配合。

衛衢收到手下帶來的消息時,暗地裏鬆了一口氣,蕭霓還是沒有讓他失望,隻不過心因為她而疼痛起來,當年是他沒有本事保護她以及兩個孩子,一想到這裏,他就會出離憤怒,對自己,也對逝去的父皇。

贏宣這太子府的運作一如往常,可是其底下洶湧暗流,處處顯得劍拔弩張,麵上卻是誰也沒有發現。

因為接收大批馬匹的原因,贏宣忙得焦頭爛額,將府中事務全權交給了魯管家。

朱葉用言語欺騙魯管家,為蕭霓成功拿到萬年雪蓮製造了條件。

沒有贏宣在府裏注視著,蕭霓很順利就將萬年雪蓮拿到手裏,打開盒子一看,一陣雪蓮的清香撲鼻而來,果然沒有猜錯,這個抽屜裏麵放的是真品。

掩下心中的狂喜,她將這萬年雪蓮放進懷裏,然後輕手輕腳出去,將書房的門掩上,想到那天贏宣檢查密室的仔細,她又將自己到來過的痕跡一一抹去,這才放心離開。

隻是在匆匆趕去與衛衢彙合之際,她撞見了一個預想不到的人。

“站住!”

聽到這尖利的太監聲音,蕭霓的步子一頓,思及現在還在這太子府裏,遂停住步子,表情微微一變,帶點怯怯地回頭看向那來人處,“公公可是喚我?”

“昌平公主在此,還不快過來見禮?”

贏錦?

蕭霓沒想到會再見到這個被她親手廢掉四肢割了舌頭的女人,震驚之下她下意識地抬頭看去,那被四個太監抬著的坐椅上的人真是贏錦,比起在楚國見到的風情萬種,如今的贏錦憔悴了許多,看起來比真實年齡老了十歲。

顯然,回秦國後,成了廢人的她日子過得並不好。

贏錦冷冷地看著這膽敢抬頭看她的少女,目光掃過她健全的四肢,心裏的嫉妒升到最高點,憑什麼一個低賤的女人都能四肢健全獨立行走?一想到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她就好恨,恨不得蕭霓出現在她麵前讓她抽筋剝皮。

她沒法做聲,隻是瞥了一眼身邊的太監。

那太監跟著贏錦有了些許時日,知道這公主一眼是什麼意思,隻不過這裏是太子府,由不得昌平公主胡作非為,遂,他裝死地站在原地。

“啊啊啊——”贏錦憤怒的催促。

那太監這才不得已走向蕭霓,一把抓住她的四肢就要使力廢掉。

蕭霓瞳孔睜大,這贏錦已經變態到連路人都不放過?她正在考慮是不是要反抗,隻怕這一反抗從而暴露自己。

可是抓住她的這個太監明顯是有武功的,蕭霓看他這個樣子也不像是會放過自己的,看來隻能勉強出手,做了決定正要動手的她,忽而聽到魯管家的聲音,“公主,這是太子殿下的客人,還請公主高抬貴手。”

贏錦原本在得意洋洋地看著人準備廢去眼前這明麗少女的四肢,哪知道中途殺出一個程咬金,並且這人不但出聲阻止,還動手讓她的人铩羽而歸,頓時氣得臉都歪了。

蕭霓得到自由後,看到魯管家朝她使了個眼色,她立即會意地轉身離去,看也不看那氣得臉都歪了的贏錦,早知她會心理變態成這樣,當日她就該一劍送她歸西,省得禍害別人。

遠遠的,她還聽到贏錦正啊啊啊地與魯管家爭辯著什麼,隻不過這一刻她已無須理會。

贏錦有嘴卻說不出話來,隻能恨恨地看著蕭霓遠去的背影,突然,她的眼睛猛地睜大,無力的四肢似要抬起,這背影她化成灰都會認得。

蕭霓,一定是她。

無奈無法表達自己想法的她根本就無法支使人去將蕭霓抓回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揚長而去,她猛得吐出一口鮮血,兩眼發紅地看著那道背影消失。

魯管家一直知道昌平公主是個不講理的人,從前得寵還有人顧及她的麵子,現在她已跌落神壇自然人人都想踩一腳,好在還有太子殿下護著她,不然她日子更難過。

隻不過,他從未見過昌平公主會激動到吐血,一個不相幹的少女與她互不相識,她至於如此氣憤嗎?

“公主吐血了,立刻傳太醫。”

他當機立斷地揚聲安排贏錦先到客院住下。

贏錦恨不得將此人的頭顱扭下來當球踢,居然讓蕭霓從眼皮子底下逃走,這比殺了她還難受。

蕭霓離開了贏錦的視線範圍,不再逗留,而是立即與衛衢彙合。

衛衢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出現在眼前,眉眼瞬間揚著喜悅。

蕭霓看到他,立即快步上前,顧不上之前兩人的恩怨,道:“東西已到手,趕緊走,我剛剛遇到昌平公主,她似乎認出了我,我擔心等贏宣一回來,隻怕我們很難脫身。”

衛衢聞言,也不再含糊磨蹭,反正他安排的馬販子將馬都與贏宣交割清楚,自然不能在這是非之地久留。

一把抓住蕭霓的手,他道,“走。”

馬匹什麼的都備妥了,蕭霓跟著衛衢一出來,就看到昏迷倒地的朱葉朱籽姐妹二人,她皺了皺眉頭,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塞進朱籽的懷裏,然後道:“這倆個侍女倒沒有做過惡,我也無心殺她們,就將她們捆起來扔到這府裏的偏僻處不讓她們壞事。”

衛衢點點頭,無心在這個小問題上與她爭執,別看蕭霓殺人時片片血肉齊飛,嚴格說來她做人是極其講究原則的。

蕭霓看著人扛著這倆姐妹遠去,隨之而來的是另一個扛著麻包袋的男人,看來一擊即中,趁那魯管家被贏錦拖住之際,她不再逗留,立即上馬離去。

天色已黑的城門早已關閉,衛衢與蕭霓的到來立即讓人攔下,衛衢出示了太子府的令牌,朝那守門人道:“我是為太子殿下辦差的,此刻須立即出城,要見你們的守門將領。”

這太子府令牌一下子就鎮住了,沒敢二話,立即去請那張守將。

張守將今晚正好巡視,聽到稟報,立即趕過去見衛衢一行人,他是張良娣的父親,對太子府的人還是認得一二的,上下打量了衛衢與扮成男裝的蕭霓等人好幾眼,愣是一個也認不得,可是查驗令牌又不是假貨。

衛衢看他一臉狐疑不作聲,應該是不會放他們離去,遂也不二話,將其拖到一旁,然後示意人將那麻包袋扛過來,露出麻包袋裏女人的真容。

“良娣?”

張守將一看這袋子裏的人是自己那嫁進太子府的女兒,頓時就知道眼前這幾人不是太子府的人,遂喝道,“你們是什麼人?”

蕭霓冷聲道,“若是你不想你女兒有個三長兩短,就盡管大聲喊叫,若是讓人知道她被人擄去,隻怕日後在太子府無法立足,這結果你得掂量掂量。”

張守將頓時閉嘴不再聲張,隻是那雙眼睛憤恨地看著他們,他舍不得犧牲這個女兒,好不容易才得到太子殿下的寵愛,更何況如今秦皇病重,太子隨時都會登基為新君,自己女兒就要熬出頭封妃,或者還有機會立後,不管哪一個結果,對他升官發財都有好處。

“你們要怎樣?”他咬牙低聲問道。

“開城門讓我們離去。”衛衢立即道。

“不行。”張守將想也不想就道。

蕭霓一個眼神使過去,那抓著麻包袋的人立即將手中的劍對準袋子裏的張良娣。

張守將見狀,哪還敢硬碰硬?這裏是城門處兵力有限,若他們手裏沒有張良娣當人質,他早就喊人來將這幾人拿下。

“開門!”衛衢低喝。

張守將幾番衡量後,要求道:“你們不能傷害良娣。”

“那是自然。”蕭霓快人快語道,“等我們安全了,自會放她生路。”

張守將咬緊牙根,著人打開城門放這一行人出去。

一群馬隊匆匆離城而去,在夜色裏漸漸消失身影。

張守將擔心女兒,偷偷著人跟在後麵,隻要發現他們放了張良娣,就不動聲色地將張良娣帶回來,在太子即將登基的時候,他不能讓女兒有醜聞傳出去,從而影響女兒的前程。

太子府,贏宣忙完回來府中,就聽到下人轉述昌平公主吐血一事,他麵無表情地聽著,隨後先到客院去見這任性的妹妹。

本來他也不欲多管她,隻是看她可憐就伸出幫了一把,哪知道她還到他這太子府來作威作福,不滿頓時油然而生。

贏錦一看到兄長,立即激動地“啊啊啊”地叫。

贏宣看她表情急切,皺緊濃眉道,“你這是在幹嘛?等會兒我著人送你回宮。”說完,他轉身就走,不欲看妹妹這醜態。

哪知道,贏錦不知道哪裏來力氣,突然不管不顧地撲向他,好在他下盤穩,沒有讓她撲倒,倒也是踉蹌了一下,遂大吼道,“贏錦,你都這樣了還不知道悔改?”

“啊啊啊——”贏錦還是那般地叫著。

贏宣不知道她想表達什麼意思,臉色憤怒地看著她試圖說話卻什麼也說不出來般急切,遂朝魯管家道,“我記得府裏有人會唇語,你去找來。”

魯管家應聲,立即下去找人,實在受夠了這個刁蠻公主。

贏錦的聽力沒問題,聽到贏宣這話,方才不再那麼激動。

等會唇語的人找來後,贏錦努力地放慢無聲說話,那會唇語的人仔細看著翻譯出來,沒一會兒,贏宣就從話語裏聽到蕭霓二字,瞳孔立即放大,表情猙獰道,“真是蕭霓?”

贏錦忙點頭,表示自己絕不可能看錯仇敵。

贏宣嘴裏一直低喃著蕭霓二字,然後突然想到什麼,他忙轉身離開朝自己的書房而去。

密室依舊沒人進去過的樣子,他立即回過神來,打開書桌抽屜,果然,裏麵原本放著的盒子不易而飛。

大腦瞬間放空了一切,蕭霓,萬年雪蓮這幾個字眼來回地打轉,很快,記憶裏的蕭霓與那山中獵戶的女兒形象重疊了。

這就是真相,怪不得他心裏一直覺得那個女人有古怪,原來古怪就在這裏,她就是蕭霓,蕭霓就是她,這可惡的女人又再來騙他。

贏宣氣得握緊拳頭,新仇舊恨湧上心頭,他立即起身朝魯管家道,“全府搜查,把我帶回來的那獵戶女找出來。”

魯管家也知道出事了,這會兒正生怕太子殿下追究他的責任,遂忙出去召集人手找人。

“等等,蕭霓這人一向狡猾,她已然得手就不會再在府裏逗留。”贏宣又道,“她一定已經逃走了,下令集結人手出城去追。”

他絕不能放過這個可惡的女人逃回楚國去。

正在他點兵帶人去追擊的時候,宮裏有消息傳來,說是皇上聽了三皇子贏其的讒言懷疑太子造反,正著禦林軍過來捉拿太子入宮審問。

贏宣頓時氣得目眥欲裂,父皇一而再再而三地懷疑他,如今看來是聽信了贏其的話,他若是再不行動估計後果惟有一死,當下握緊手中的拳頭,看了看城門的方向,真是便宜了蕭霓。

“殿下?”魯管家輕喚一聲。

贏宣當機立斷,“本太子立即進宮,你安排人手隨後跟來。”

“那楚國公主呢?”魯管家不放心地又問了一句。

贏宣沉吟片刻,“分出一隊人馬出城去追,對了,那慕容家不是想要盡忠嗎?這事就交給他們辦,本太子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這會兒他滿臉陰深深的冷冷一笑。

魯管家也跟著眼睛一亮,這事確實適合甩給慕容家,正好消耗其有生力量,這前朝餘孽是時候該消失了。“是,屬下這就去傳達。”

秦國都城即將因為皇位之爭燃起戰火,而此時的衛衢與蕭霓已經逃進山林裏,借由地勢的掩護盡快離開秦國的境內。

蕭霓坐在馬上,看了眼不遠處的一座終年積雪的雪山,眉尖緊蹙,“那條道不好走,我們真要冒這個險?”

衛衢道,“那條道是最快離開秦國的天險之地,我們的時間不多,雖然贏宣估計沒有機會親自來追擊我們,但是他手裏還有人可用。”

蕭霓立即會意,但仍舊好奇地問,“你給他挖了什麼坑?”

衛衢遞給她一皮囊水示意她補充水份,這回他沒有賣關子,直接就說,“我把他招兵買馬以及勾結前朝餘孽慕容家的事情捅給了三皇子贏其,這三皇子對皇位也有興趣自然要拿這證據去進讒言,秦皇越老越糊塗,麵對年輕力盛的兒子,心裏隻會有滿滿的猜忌,隻怕這會兒正著人去抓贏宣審問呢。”

蕭霓看他說得輕巧,心裏也知道要做到不著痕跡地布這一個局他是花了不少心思的,隻是感動還沒升起,就想倒他的可恨之處,當即冷哼一聲唱反調,“我看贏宣不是那束手待斃之人,他一定有後招。”

衛衢朝她微微一笑,“贏宣若是反抗隻有一條路可走。”

蕭霓愣愣地道,“弑君。”

衛衢這回隻笑不說了,蕭霓說得無比正確,贏宣已經被逼到了牆角,除了弑君他無路可走。

蕭霓定定地看著衛衢,這人心機深沉而且做事毫不留餘地,實在是個冷情至極的人,想到之前他對她說的情話,她該相信他哪一句?或者從當年他欺騙她開始,她就不該信他。

衛衢知道蕭霓多疑,但實在不想看到她懷疑他的用心,遂伸手握住她的手,“霓兒,不管你信不信,我可以對天下人絕情,惟獨對你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