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中的小不點,就是不相信,也很難,她的大姑娘已經快三十歲了,還不結婚,她整天為這事發愁,她就是想著這事才不小心從梯子上摔下去的,懷中的小不點和大女兒小時候一個模樣。

看了在一旁看著女兒喝奶的沈安平一眼,說道:“安平,你把鏡子拿來,我看看。”她給孩子喂奶的時候,就發現她的手變的白嫩富有彈性,沒有任何褶皺,哪像是她幹農活年老的手。

接過鏡子看見熟悉陌生的美麗容顏,張珍珍不得不接受這現實,放下鏡子,拍拍懷中小嬰兒的背,對丈夫說道:“安平,你給我說說,這到底是咋回事?咱們怎麼就回到年輕時候了?”

“老婆子,不,珍珍,到底是咋回事,我也不清楚,估計就是電視上演的那個穿越之類的,不管如何,反正咱們是回到年輕時候了,我在惠安牧場當獸醫,你是王村初中的數學教師,我這頭的親戚都沒有變化,父母,兩個哥哥一個弟弟一個妹妹,名字性子地址都沒有變,倒是你娘家,變化特別大,現在的你是本地人,家就在附近的杜家村,家中隻有一個弟弟,現在才十歲,叫張延年,你們姐弟兩相差十一歲,中間四個兄弟姐妹,都沒有活下來。現在咱閨女剛出滿月,還沒有起名字呢。”沈安平把兩家的情況給妻子細細的說了一遍,幸虧這幾年重生穿越之類的電視劇泛濫,老兩口唯一的娛樂就是看電視劇,要不這老兩口也不知道穿越這個詞的意思。

“對了,現在是六五年,可不是八十年代,你說話辦事注意點,別讓人給抓找把柄。”最後,沈安平補充了一句。

“怎麼就是六五年,咱家大姑娘可是八五年才出生的,提前了二十年,咱們變成父母這一代人了,平白老了二十歲。”張珍珍一時半會沒有搞清楚重點,順嘴就說了出來。

這個老婆子,現在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嗎?沈安平忍不住扶額歎息。

“外麵確實是六五年,貼著大字報,還有紅衛兵。”沈安平再次強調道,讓妻子小心點,他們這裏偏遠,不是鬧騰最厲害的地方,他上午抽空看了今天的報紙,大城市現在鬧得挺凶的。

張珍珍怎麼會不知道六五年意味著什麼,他們那時候年紀小,但是總師聽父母說過,隻是剛開始沒有反應過來,等大姑娘吃完奶,張珍珍哄著女兒睡著之後,說道:“我現在是民辦教師還是公辦教師?”她曾經就是民辦教師,後來因為孩子沒人照顧,幹脆就不幹了,回家種地。

“現在你還計較這個?”沈安平被妻子的問題問的一愣神。六十年代知識分子就是被批鬥的群體,現在學生都停課了,聽說有的老師也被批鬥,幸虧妻子懷著孩子,請了產假,教師這個職業可不怎麼安全,他也算是知識分子,不過是國營牧場,他這個根本就算不上什麼,他們牧場有不少事大學畢業分配過來的。

“要是民辦的,咱就回家種地,要是公辦的,就得做好準備了。”現在六五年,學生罷課鬧革命,鬧騰的最厲害的時候,學校都停課了,她得提前做好準備才行。

“你是臨時教師,你高中畢業之後,老丈人拖了關係,讓你當了初中老師,回家種地,你以為現在是八十年代呀,現在可沒有分田到戶呢,要記工分的,你帶著孩子能掙幾個,別回頭倒找公家錢。”沈安平說的很有道理,現在的農業化水平可不高,種地之類的全靠人力,他們雖然一直沒有放下農田,但是種的都是蘋果樹,再就是種點自家吃的菜,勞動量大的種小麥和割麥子,種棉花之類的,他們已經有十五六年沒有種過了,怕妻子回家種地受罪。

“這些事情回頭晚上再說,到點了,我要去上班,你在家好好養著,別出去,外麵十一月,冷著呢,你自己做點飯吃熱乎著吃吧,我先走了。”沈安平放鬆下來,感覺到肚子餓了,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早了,起身從一個掛起來的口袋裏摸出兩個窩窩頭,就出去了,連一口水都沒有喝。走的時候還不忘把門給關嚴實了,吩咐張珍珍把門從裏麵鎖緊。

看著沈安平的動作,張珍珍才想起來,她之前還做飯來著,這個她可沒有記錯,她做的什麼飯,她記得一清二楚,今天發生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她也沒有感覺到餓,就把今天的事情都想了一遍。

腦子裏又想到自家的房子,熟悉的眩暈又來到,睜開眼睛,正在她正站在她家的院子中,隻不過她的懷裏抱著一個奶娃娃,張珍珍也顧不得別的,抱著孩子就往臥室跑,看到鏡子中美麗的容顏,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渾身的悶熱把她熱醒,可不是嗎,大夏天的穿著棉衣棉褲,能不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