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南宮曉還沒有睡醒,就被媽媽來回奔波的步伐擾了清夢。她的房間臨著洗漱間,接著過道,加上隔音效果差,這附近的聲音盡收耳底。
尤其是媽媽清晨的日常。
先是起床穿過過道去廚房做飯,做好後擺桌,爸爸會叫大家起床吃飯;然後直接去洗漱間,把一家的髒衣服泡上水;接著洗漱,收拾好自己後先吃飯,接著洗衣拖地,待大家吃飯時,她匆忙去上班。
但是今天媽媽不用上班,特意請了兩天假,送比同級生晚了一學期的女兒,南宮曉,入學。
“起來了?”
“嗯。”
南宮曉一邊回應一旁正涮衣擰水的媽媽,一邊漫不經心地提溜起牙刷,三兩下就完成了正常女生繁瑣的洗漱過程。收工擦拭臉上的水時,她突然想起昨晚的夢。
“媽媽。我昨晚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我夢見一隻橘色的貓跑我床上睡覺。是不是有什麼預示,好奇怪哦!”
南宮曉描述地很簡單,略過了一些特殊細節。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別想太多,洗好了就去吃早飯,我去把衣服晾上。”
“奧——”麵對媽媽老套不議論的回答,她拖了一個長音,有些失落地走到客廳,看見爸爸哥哥們已經在開吃,自己找了個空椅坐了下來,順手拿起一根油條,大口撕了起來。
爸爸像往常一樣把剝好殼的雞蛋推到她的麵前。
“吃個雞蛋。”
她隻好另一隻手抄起一個蛋,兩隻手雙管齊下,左一口右一口。
“這精神,嗯……”一旁的小哥看著她,直點頭,意猶未盡的樣子,就像伯樂發現了千裏馬一樣滿意。
她瞥著眼,目光抓住洋洋自滿的小哥,牙齒狠狠撕下一節油條,對著小哥,意味良多。其中有一條的意思是:你什麼意思,是說我精神有問題嗎?現在閉嘴,不然後果自負。
“我去,這孩子上去了。兩天不打翅膀硬了,這眼神……”
說著,一個摸頭打又猝不及防地落在南宮曉的頭上,待她反應過來回擊時,小哥早跳到沙發另一邊,得意地齜牙咧嘴。
“上去了,上去了,都學會回擊了。”
這赤裸裸的諷刺,聽得她咬牙切齒,麵對小哥這種爐火純青的伎倆,她沒贏過,知道打不到他了,幹脆回到座位上,撇嘴吃飯。
二哥和大哥就隻顧著看戲和笑,還是爸爸有眼力,伸手扭到小哥的耳朵,意思了一下,嘴早笑歪了。
“他打你,我扭他耳朵。好了,都吃飯。”
“看見沒,有人幫你。”
被扭的小哥覺得事情扯平了,放心地回到原位,還沒坐上,南宮曉久等的摸頭擦直接給他擦懵了,好久才反應過來,牢騷起來。
“哎呦我,悲涼。”
“你悲個求,你打我那麼響,我就擦了一下,好吧。”君子還是自己報仇比較有平衡感,現在南宮曉才覺得是扯平。
小哥卻不依不饒了,像癩皮狗,更牢騷,一邊伸手捋頭發,一邊嘟囔。
“你看看,都亂了,我的發型。”
“你哪有發型,臭美!”
“你有發型?我給你弄亂。”說著他的手已經插進她飄逸的長發,全力以赴地去打亂。
“哎呀,別弄我頭發。”
她最煩有人動她頭發了,因為自己懶得打理,所以盡量避免任何外界力量弄亂她的長發,所以她也不喜歡風大的地方。
現在小哥竟然肆無忌憚地弄亂她的頭發,她真的會生氣。
本來這是一場大戰的導火線,但是門突然“刺啦”作響,大家的目光都聚焦了過去,不約而同地放下手中的一切事宜,聆聽門上的聲音。
家裏的土豆今天也遲疑了,往常外麵有什麼風吹草動,總是它先發現狂吠不止,大家才會注意到。但是今天土豆麵對門上的聲音,似乎和我們一樣好奇地聆聽。